只剩下瘋子妄想症與自己共存

作者: 莫遠零

  • アホ

    アホ

    我每次逃離之後都會換帳號,其實我遇到B三次,他每次都沒發現是我。

    第三個帳號時才遇到K,下午也遇到IZUMI.

    留了一段話給他,其實我沒有討厭他,我感謝他送我東西,我要他管我一下他也管我,一直像個老媽子碎念其實很開心,陪我吃飯送我回家上車要我跟N一樣親他,他跟N一樣在我脖子留下吻痕,我主動爬到對方身上坐下的人,第一個在我乳房上,雙手上留下瘀青的人。

    我還真感受不到他抓我那麼用力。

    因為N曾發現我喜歡被霸道一點,說起來IZUMI第一次就知道我很喜歡怎麼樣的方式,真不知道N到底是讓我習慣還是不習慣這些事是好還不好?

    他讓我溫習了兩次N的模式,我都想跟N說,你看我好像真的誰都可以,沒有非N不可。

    我知道我不要逃還可以再久一點吧?但我是慣性逃避者。

    我曾對N說我是膽小鬼我不敢主動開口主導感情的走向是我不想承擔失敗的模樣。

    我討厭失敗的心情討厭這一切。

    我討厭IZUMI跟N一樣假裝讓我有選擇其實我根本沒選擇。

    N習慣用暗示的方式讓我順他的意思,我不是不清楚,他也曾在走上汽旅樓梯時說

    妳也不是不懂吧。

    嗯,我懂男人想幹我的樣子,但我不懂男人愛我的樣子,我不會分,我也害怕下一個人又陷入上一個人的模式而會逃走,我只會想起那一天我從台中回台北的第一次見面我們從床上談到沙發再回到床上,怎麼樣我都無法思考只能一直親親N一直靠在他身上,想留下這樣就好的界線別再要我思考了,不然我真的會逃,我也逃了。

    順著對方的意願下讓我成為加害者,對方是被害者比較好過人生的話,都可以的,一切都是像魔女的我只為了榨精而演出來的楚楚可憐,笨蛋模樣。

    是吧,N?IZUMI?

  • 大叔

    大叔

    我其實很頻繁的對剛認識我的人提起大叔N。

    說起來說不定我才是那個在別人眼裡一點都不在乎眼前的人,只顧自己的一直提到大叔N。

    因為遇到一個大概也不想解釋那麼多的人,而開啟了這話題,

    對方說你們這樣好像《麥迪遜之橋》我想起我真的認真考慮過把自己的骨灰撒在N對我說小圓所在的地,畢竟我最喜歡小圓了,即使沒見過。

    我不迷信但我相信玄學。

    第2次還第3次見N時要靠往他胸口時一陣黑影掠過,我還問N如果我跟他說起這種事他會不會覺得荒唐,畢竟是數學系的人,講究科學的人。

    N曾對我說他可以從我上車的表情觀察出我是否開心,如果我那天很多埋怨,很多委屈他會用嘴唇讓我閉嘴,瘋狂的安撫我後頸,各種順毛的安慰。

    見面前他曾說我根本是一隻貓,人形貓,所以他用他養貓數十年的習性任由我哭鬧文字攻擊碎語。

    他總是有辦法制止我。

    確切的愛嗎?

    那天我跟土星人說,我現在都不要臉的說我是母胎單身。

    他立刻就說「妳之前還說大叔好像是男朋友啊,這樣哪有母胎。」

    嗯,確實,如果認真說起來大叔是最接近我願意承認的狀態,但身份不對所以這個答案仍然不正確,我依舊是零交往的人,只是跟很多人約會,約最長的是N,住在一起卻毫無感情的是Y。

    最想嫁的是183因為他能讓我吃完熱炒還買一份麥當勞給我帶著進電影院,再每天陪我去健身房。

    我想要的日常或許是我太束縛自己而一直錯過。

  • 脫敏性過程

    脫敏性過程

    終於放寒假了,有空整理手機跟平板裡的資料。

    看著去年九月不斷備份的訊息,想選出一封最合適的信傳遞給N,但不論哪一種都不適合。

    我想N很聰明他知道我那些反反覆覆過程不是為了求和,而是為了退出。

    我今天看到一篇文章寫著脫敏性過程︰

    1.持續性的接觸過敏原

    2.精神抽離

    3.不解釋

    讓自己麻木就能放下。

    心裡想著啊啊就是那樣沒錯,我真的回不去也無法回去,我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造成的也知道很多東西一直排斥著。

    土星人那天看著我說

    「妳真的瘦很多,這些人都只是你的耗材,一個過程。」

    我對他說

    「對啊,我知道我這張臉的價值只要再瘦一點。」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只是太久沒接觸人才會一開始那麼抓不到方向感,

    那天店裡來了一對剛結婚完的夫妻,男的穿著打扮像從前的周先生,而女的像周先生的金主打扮,那瞬間我懂了。

    我要的也不過就是那樣一位風趣的人可以在人生大事之後帶著新婚妻子跟證婚的朋友少少幾位去喜歡的地方做喜歡的事然後挽著手帶著笑容,回歸日常。

    我曾想過自己訂製一套我當初會學服裝的啟蒙婚紗帶著相機跟Y去日本旅行時自己拍照,我心裡一直有那一小小小小的期盼。

    就像我想穿上大正時期的和服(袴)帶上貝雷帽挽著穿正裝的N走在表參道上。

    我總是希望我有一位可以這樣陪我各種打扮的人。

    當izumi對我說他未曾摟過夜精靈的女生而對我提出各種要求時,我認真考慮過,包含除掉刺青,原本要把N的貓貓覆蓋上去的位置,我認真的要去雷射掉那一塊刺青尤其現在很冷很適合做這件事,然而除刺青會水泡而且過程會比刺青痛苦百倍,即便如此我還是預約了醫生時段,可惜izumi卻只願意給我非Line以外的聯絡方式而不得不逃開,當然我跟土星人提到我這種毫不討論的做法也很糟糕就像我對N刪帳號一樣。

    然而,我一直只認為如果只是玩玩的話,就不該對我提出太多要求,那樣很不公平,久了會怨懟。

    就像因為B我火速的拒絕了臭老頭的租約而懊悔不已,卻無法在B問我是為了他拒絕嗎?而說不出話來,說了就像情勒,我不需要這樣的愧疚。

    在線上聽我情緒障礙很久的大貓最近問我要不要加私人聯絡方式,我們聊起各種事的節奏愉快。

    我知道B是個完全沒深度真的是那種,我跟F過去在東區會遇到的夜生活男生只管吃喝拉撒睡不管人生寬度長度的人,在幾次我跟他提起過去日本視覺系的歷史或者trance風格還有哪些專輯,哪些團體哪些唱片騎士他完全不熟,如果是F我們可以在她家放著黑膠當背景音,跟我滔滔不決一整晚配著紅酒跟法國偷偷夾帶回來的起司坐在暖桌邊或趴著躺著。

    大貓就是接近F狀態的朋友,相處起來很舒服。

    我知道自己無法跟B這樣的人相處,而很快的抽離掉自己,就像知道無法跟K再繼續一樣即便他問我意願,即便他待我很好。

    我知道我很笨,但不代表要讓任何人欺負我。

  • 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

    離開粉紅泡泡說不難過是騙人的。

    昨天我遇到k他問我為什麼不理他,我說是k先不要我的。

    說好要過夜的做完就馬上理由伯跟itsumi還有b都是一樣的。

    當然我跟土星人討論的結果跟N曾對我說的結論一致。

    可能該檢討的是我自己。

    一害怕一恐懼我就立刻龜起來逃走也不解釋也不討論做法跟土星人完全不一樣。

    自從沒有N之後我還是能在土星人身上看到N的部分影子。

    明明生理期又感冒一吃藥就頭暈疲倦到不行,一忙完躲到被子裡立刻就哭了出來。

    我是壞掉了,對吧。

    我還記得遇到N時我跟他說,我擔心他看到我的故事也會誤以為我可能有HIV於是還帶著快篩去見他這件事想自證清白。

    畢竟礙於他的身份他或許知道十年前的我是誰,而那時的我深受這個謠言困擾而足不出戶若不是Alex每次都從地下室開車帶我出門,我幾乎都在家裡。

    跟Y住在一起時我們還一起去打HPV一起驗HIV畢竟他嫖妓成癮而過去我曾荒淫度日,我們打完HPV也都無HIV之後就形同陌生人一般的名存實亡連朋友偶爾也稱不上的室友狀態。

    而小零的故事對很多人來說大概是一輩子不想碰到的女人,太荒唐,而我總是沒神經的想去相信知道這些過去的人還能說出那些話是認真地說而奉獻出自己的信任,但往往人家都只是想玩玩罷了。

    我懂我懂這個篩選機制就跟按下我同意一樣的無腦,詳細的規章說明都沒好好讀過而skip過去。

    我真的懂而深受這個障礙困擾感到痛苦不已。

    每次被摸臉總會想起一個新聞一隻被人類豢養成賣淫的紅毛猩猩pony的新聞,當客人出現時她已經本能反射的配合起人類使用。

    總是會想起這件事在這一個月裡。

    遇到B到這週也剛好六週了就拆了快篩還好安然無恙,一切都該暫時緩緩了吧?

    也只有這時候,我才會清楚知道N對我一直都是憐憫。

  • 教得太好

    教得太好

    還記得刪帳號那陣子不斷修改的訊息,不斷送出又收回的話。

    不只一次被說過,都說了收回有什麼意義嗎?

    但其實只是過度思考到一直找不到一個不傷人卻又感謝的正確傳達方式。

    我沒有那麼多不捨,這是真的。

    會難過會失望會沮喪是正常的,但不捨?沒有。

    我從沒有因為失去什麼而難過到一蹶不振。

    包含近十年來的一切,養了周先生,遇到了Y,照顧他那麼久。

    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一直都在做自己,對於網路上跟現實的人一直都一視同仁。

    沒有那麼多戒心也沒有那麼多防備,於是誰抱著我摟著我,碰碰我臉頰我就變成小貓型態。

    我知道izumi在試探我的底線,我知道所謂的休息不會是休息,但我總是相信著有人可以像N那樣,就算只抱抱我親親我三小時都可以。

    如果那是一個偽裝過程,我也懂啊。

    我不是不懂這些過程,而是太清楚到要斷掉時有根線拉著自己,要不要一直活在假象裡。

    懂那些不要這樣的背後含意,懂那些權衡利弊,我懂啊。

    我怎會不懂。

    Y一直在等自己變成原本的樣子,好帶我出席他家的餐會他家的一切,於是當IZUMI說出那些期望,當N不期望我外型變好,

    那些東西都在腦海裡成了一個數據。

    其實是個很現實的人,尤其在這件事上。

    說穿了,什麼樣價值的自己會得到什麼,本人是最了解不過的人了。

    沒有不懂,真的。

    S說不要過度分析了,我知道,我知道該停停該停停。

    卻停不下來想讓自己壞得更徹底再重來。

  • 累

    昨天,一直窩在沙發上Y一直在我附近徘徊或安靜的坐在旁邊。

    而我一直淚流不止。

    他以為我又被阿姨欺負才氣到哭著回家,剛好也買了一個被騙錢的維尼餐盒,

    白痴白痴的說著因為拿到驢子磁鐵沒有小豬哭了。

    這種爛理由怎可能坐在那一整晚動不動就哭。

    我知道從我想從橋上跳下去,在他面前要割腕他搶走我的刀在我面前哭,是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但我永遠都無法再有辦法喜歡上這個人。

    從那之後我喜歡過說感覺很愛我的小男生,也喜歡過N後來遇到的人,我都沒有預設未來,我只希望對方有意願陪我走一段雙方坦誠的陪伴我都願意。

    大家聽到N的外表身形都會說這麼油居然這麼喜歡嗎?

    但我遇到N的時候體重可是也很可怕,但我們眼裡大概都只看到美麗的對方,就像我一直只記得他的巴掌臉,他的小手小腳可愛的小胸脯。

    他大概也只記得長髮放下來的小澪而不是我。

    我對誰都不挑剔B太纖細有點禿頭而一直帶著帽子,誰失聰,k身高其實跟我差不多,izumi在意他的髮量,但其實這都不是我在意的。

    我離開N的時候曾氣到說出我需要一個可以很專注我的人。

    如果我隨便找一個就認真陪我下去那這一切都是笑話。

    我只看對方對我好的地方,都可以。

    但,我想要的只是只是能坦誠的關係,而不是各種誆我之後的無所謂跟更多的要求,那對方拿什麼換未來的我?

    N曾說他只會記得過去的好跟微分一樣要拿什麼減去什麼而得到自己要的。

    我也沒有覺得izumi怎樣,大概就是說法不一致之後我也只是失望。

    izumi說我做到之後要帶我去台東說要煮大菜給我吃。

    我想起Y說了六年的花蓮想起N說的有空帶我去吃飯去釣蝦。

    我永遠都在期待有人真的做了,但這個做卻永遠都有個前提。

    我好累真的好累。

    如果無法打從心底自動自發的立刻做出一些事來我就什麼都不要了。

    我身上一堆izumi留下的瘀青,到處都是。

    是我身體壞了還是他真的很用力我也不知道。

    因為我沒有感到疼痛。

    也只是覺得又來一次的循環直到我麻痺為止。

    我在意的只需要對方跟我一樣在意,而不是再看看。

    我的世界裡再看看就是委婉拒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