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曾一邊摟著我到處找敏感處說

「這樣妳以後才不會亂暈船。」

那天要走之前B把我叫住要我靠近他一手摟過來還摸我頭，明明兩個人為了一些性事磨合僵持不下，我一直崩潰大哭，他一直罵我笨說我很粗魯。

一進房就被撲倒，吻我牙齒還撞到，因為近視很深也不摘下眼鏡。

我知道他跟N一樣不在意身上那些醜陋的皮膚，但我在意。

很多尷尬處，他不像N給了我很足的安全感後才能放心交給他，而讓每一次都很愉悅。

或許B長得好看也不缺床伴除了被他一直數落之外，也無意間發現他的脆弱。

我這人，就是學不會拉距離，老是替別人擔心，後來發現從在信義區遇到S再到Y再到N，脾氣變得很收斂，遇到B之後他更感覺其實本身真的是個做事很衝動的人，從不多想一會，一直都跟小時候一樣想幹嘛就幹嘛，尤其是被激怒不是本意的事，越會想直接刷爆對方血條也讓自己殘血。

N的結束方式就是如此。

B也差不多了吧。

每次這樣總會想到要再遇到跟N一樣的人水乳交融的性愛大概機率很渺茫了。

再也沒有人像大叔那樣捧著傷痛愛惜著。

沒有後悔先結束N這樣的陪伴，即使生病的時候一直誘惑B回台灣上床，即使曾想過自己一個人住後B大概會常常出現。

但眼下其實什麼都沒想，反倒是B也一直在自欺欺人而我大概也是吧。

看著他那樣子想起小時候扁著嘴的我，嘴上說不要，老爸還是把我帶去夜市大吃大喝開心回家。

我知道自己不懂相處不懂愛，但至少一個家的生活起居我還做得來。

就是有點感傷。

我其實一直都是對自己非常殘忍的人，一直都是。

不這樣，我就會被寵壞而懈怠。

對吧？N。

B說，這樣刪除帳號，離開，又要逃避了是不是？

一直這樣做真的讓他很不爽。

昨天下班後跟他碰面一起在旅館躺了幾小時，最後一直在頻率不對這件事上兩個人各坐在床的兩端，沈默不語。

每當那種沈默太久，就想立刻逃走，就會說出他不想聽的話。

他說，他都沒有這麼想，為什麼一定得要這麼沒自信的把人逼走才甘願。

其實，也知道自己常常在做事與願違的事。

就不是一個很直白的人，對於自己人常常都是先斬後奏。

對於同儕之間一直壓迫力很強。

對於喜歡奴才的公司，我這種人特別好用，也很早就知道。

他說，妳這樣在日本到底怎麼活下來這麼白目。

因為我是外國人啊對日本人而言，但當下完全不想解釋不想做任何陳述。

我對B說，他說什麼我都不會反駁因為作為一個面對情感的人，一直都很沒自信很笨拙很怪異。

也把Y跟N的事，N想幫我解決Y這煩惱的過程，都對他說了一次，因為他一直說我為什麼要這麼笨這麼的去把別人放在自己前面照顧，為什麼不先顧好自己。

實在難以辯回什麼。

可能真的都已經不在意這世界上誰到底對我真好假好，因為不會分辨也只是覺得好累好累，真心面對人的時候被用各種理由說服不要做，雖然不討厭但會有點困擾諸如此類的就像N覺得我對他做的事情雖然很喜歡但都是困擾。

後來也對B做了一模一樣的事。

所以不想解釋，也不想辯，他一說可以走之後，我火速穿上鞋襪衣物東西拎著就要走了，好像又惹毛他了，離開前他抱了抱我說沒事。

真的沒事嗎？我這麼有問題的人，做什麼事都只想著自己也從未替別人想過，只顧著自己開心自己爽的人，自己撞到全身傷之後也無法怪誰，因為都是沒有經過思慮就做的事，而出發點只是開心就好，這樣的生存方式錯了的話，那我可能還真的需要很長時間適應人跟人之間的距離。

或許搬去高雄大概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吧。

近幾年每次感冒就會變成中耳炎加鼻竇炎，一整個禮拜幾乎沒上課，只去上班。

在忙碌了幾天，昨天下班回來終於能整整在家睡一天。

課業什麼的突然不想逼自己了，不擅長也沒專心唸理所當然要多修一次的話那就修吧，原本想著不想延畢這件事而讓自己處在高壓狀態，一病起來，什麼都又不想要了。

就像九月那時候一樣，什麼都不想理也什麼都不想要。

放置了B一整天，昏迷之中對112男開始自言自語。

我問他，你們這種建中畢112純血的人到底擇偶條件是什麼？

拿付錢這件事來說好了，鄉民的世界都不希望女生佔便宜，而我自小被教育不能欠人家，因為將來要還出去絕對不是帳面數字這麼簡單，而讓自己寧願讓別人欠我我也不要欠人。

N一直對於我執著這件事想了很多說法說服我。

在這過程中我大概能慢慢理解被在意的話這些事都沒家裡發生的那麼可怕。

112男說，那妳選個小白臉好了，我立刻反對，當然不要啊我都養了兩個小白臉一共十年了還養下去我一定瘋了。

那選醜的，我立刻說好。

帥的我也真的照顧不了，B其實就是帥的。

後來112男下班時突然跟我說來幫我付錢，我還真以為他忘記帶錢包什麼的。

那瞬間我立刻發現自己有點笨啊。

但我確實很想跟這樣的人交往看看，想看看世界是否不一樣。

其實昏睡時我在夢裡又夢到112男了，最近真有點太在意他了。

比起N來說，我好像是打從心底的想跟112男交往。

所以我才一直不能理解N一直以為我想要他成為誰到底是成為什麼？

我喜歡的男孩子其實真的不能像Y那樣嫖妓買春，也不能像N那樣油嘴滑舌老狐狸，哪怕我偶爾偶爾能看到小男孩的他，但多數他都用著為難的臉面對我，我不是不懂那個表情，多P男其實上過我一次，被我各種魯小小魯到，N要說服我收下他的好就是那號表情，我一直都懂的。

只是他不懂我而已。

可以的話我真的想放個長假一個人也好，在哪窩窩睡喝喝奶昔大哥。

跟陌生おじさん在海邊釣魚，哪怕是雪融的三月。

後來112男跟我說，是喜歡的對象肯定會在意對方跟房東住在一起這件事。

說到底我真的是很沒神經的人對嗎？

B那天很生氣問我，妳現在住的地方肯定有被上。

我笑了笑跟他說要不要看我行事曆，近年來我只見了N25次做愛還都是今年跟N做的，在這之前的前幾年我都佛系生活。

N曾對我說零也是一種圓，那時好像聊著陪他最煎熬日子的小圓，很可惜小零在N面前變成了澪愛哭的零。

到前些日子還偶爾會哭著找N希望他幫我善後，收我屍體這種話，是不是讓人很難過，我總是很神經大條又敏感。

也只有他能忍受我這種瘋子，於是我只能把我發瘋的那面收好收好，當個普通人，選個沒那麼愛著我的人，陪我。

餘生，都得是這樣嗎？

我想起F幾任男友，控制狂的富二代H，夜生活的玩咖的誰，到後來她去英國時遇到的德國人一家定居在南法給她家裡沒有的溫暖，過去沒有的愛，那時除了我以外她也沒有任何支撐，我們相知相惜，我曾帶F見過183那是我唯一一次帶過朋友見我的對象。

我也曾想過或許或許有天我能帶著N去日本找媽媽，若真要陪N去歐洲過餘生時，或許有機會見F一面，她一定懂我，就像N曾經略懂過我的哀傷。

她跟她的伴侶一定都會善待我們如家人，這是我跟F的默契。

那天我們在我常去的雪茄店F跟183聊得很開心，畢竟F也是家境從事貿易的人品味也還不錯，那時183手上有隻錶F一眼就認出，看他們聊天的樣子，那時我在幹嘛，坐在老闆大腿上嗎還是在後邊廁所跟誰喝到七分醉我也忘了，偶爾我也會覺得那時我為什麼會錯過183呢明明每天把我帶在身邊為什麼我仍然不安的只好毀滅自己。

剛認識N的時候他曾對我說，他的最後一位會很幸福。

但他自己幸福嗎？我常常在心裡面問自己這句話。

昨天B一回到飯店，只因為我一句無心的白目自嘲，就爆氣。

他說他不想知道我過去，那麼多爛事，他無法幫我做些什麼，難道要他去殺掉那些人嗎？

他說，既然我們認識了，他只想認識我，只想知道我心裡當下對他有什麼想法，其他的他一概不想知道。

就在那瞬間，我對N的愧疚油然而生。

在幾輪這種不同人相處的過程中，顯得過去的N其實對我很好，非常好，應該說他的包容力太廣，甚至也可以像我曾描述他的說法，當我開啟了賣慘模式，他便進入貓咪模式，左耳進右耳出像隻一樣直盯著窗外的景色，耳朵連動也不動的。

但，他真的感受不到我的悲傷嗎我的卑微嗎？

他是知道的，於是才能有所謂的愛愛濾鏡，在那時候非常契合。

可是當我一個人審視自己時，那是多麼可怕的身體。

那幾個月，我曾允諾N，我希望他能見到不同樣子的我，但那個過程，我會因為手段太激烈而太快速體重變化，皮膚會瞬間很可怕，現在就是這樣，比之前還可怕。

我當然知道這次變回原本的樣子，勢必要去做手術，很多都得動，很多花費，我會過得很辛苦，很痛苦，我不想要N陪我這個過程包含我跟他說的生病的事，任何一切在他那句他因為我週末睡不好一直想著要怎麼接案子掙錢處理我的問題時，我心裡面就真的徹底的想消失，那讓我想起黃先生對我說的，有本事把自己搞爛就要有本事把自己恢復原狀，我只想靠自己站起來，才能走得灑脫，我知道我不刪帳號他大概會一直陪著我，但那太辛苦，只是想要個肉體發洩的目的，又何必陪我走這麼辛苦的路，尤其他歸心似箭。

從不想勉強誰來陪伴這樣的我，就像Y對我嫌棄了6年，甚至視而不見，其實Y一直很少在家裡出現，我出門時他才在，我回家時往往看不到他，說到底就是我做得太多才讓他像隻蛆蛆，說到底是我太痛恨我自己花太多時間心力金錢在照顧他的一切，卻忘了照顧自己，才走到今天這樣。

B很生氣，對於我的過去。

於是他希望我只看著他就好，看著他如何的只想要現在的我。

我曾對臭老頭說，我太喜歡實驗人性，這也是真的。

自從我在海外遇到那些外國人，對我極友善把我當女兒疼愛，甚至跟我說看我外表的絕對不是愛我的人，而讓我刻意一直把自己養成這樣的想去找真愛，但不是這樣找的，這是變相惡趣味，把自己過那麼辛苦做什麼。

B說，既然討厭自己這個外表，就努力去做啊，有在前進就是好事。

B真的是四哥那群人的樣子，讓我想起轉學生小宇，後來跟我們很要好直到現在。

小宇總是坐在沙發的一邊默默地看著我，老是喜歡拿他剛轉學來時遇到我的場景調侃我，但我是個很笨的人，甚至在他刻意的跟我朋友交往時，總會默默地看著我的反應，自從我遇到N之後才一一去回想過去，我有多麼的遲鈍。

更因為常常跟土星人聊這塊才發現，人跟人之間才沒有像我這麼愛戲劇化，大家都有個觀察期還不是那種一兩個月，是非常長的時間，而我是經不起測試的人，我的黑白太分明不如N的灰，我的浮誇根本就只是我想要的浪漫。

臭老頭說，要把價值觀全打破重來哪有不痛苦不辛苦。

我知道，自己變得太都市了，四哥他們才希望我不要再出現在聚會上，影響他們的妻子伴侶，即便我仍然認為我還算正直的人，但很多事情其實都變了，我變得他們口中大家最討厭的二叔的樣子，專權跋扈只結交我想交的人。

也讓我想起小時候外公跟爺爺常常對我母親說，如果薇薇是男孩多好。

比誰都還要果斷，也比誰都還要眼色好，也比誰都還要嘴甜，也因為這樣土星人才一直覺得我非常有業務能力，更別提那些工會理事長多看好我的前程也好，將來的副業規畫也好，大家都好像知道我終究會走上那條路。

也清楚知道，一旦變成那樣了任何人都只會是過客，不會為誰停留太久，有太多失去想要一一拿回，眼下甚至只想要B陪我這段路，我不曾想我們之間的未來，我不想像之前那樣，老是想著別人的未來要走得一帆風順而我自己命運多舛，我不想再這樣辛苦的忍耐著我的欲望，B是能讓我解放的人，他就像我在法國的朋友一樣。

我也想起F，F要去法國前我去她家住了快一個月，那時我遇到2330他快遞送我永生花巧克力跟皮件，每次出差都買我最愛吃的巧克力，而我每次去日本都買上他最愛的香菸給他，也都會跟他說為了健康著想其實我不是很想帶香菸，要不要買點別的或是我跟183之間的收藏要不要幫忙他物色買家，或是他偶爾會問我日本的事情，而常常接近，進而讓他對我心動，而讓他女友發文罵我不知廉恥勾引有伴侶的人。

F看我抽著很多菸，她跟N其實是類似的人，默默地待在我身邊陪著，而我也靜靜的陪著F在她吃著FM2之類的抗憂鬱藥物卻夢遊時陪伴著她。

她曾很正經的對我說「在日本時，我看到妳，心裡想怎有這麼漂亮的人，老一個人坐在門口抽菸。」

每次想起這句話，就會覺得，她認真看到我了，我們才能成為無話不談的知己，她每年生日送我的香水，就是我曾擦在身上去見N的味道。

其實那些瓶子都很漂亮我一直都很捨不得拆開來用，要不是N我大概不會回老家去找出來使用。

偶爾我知道自己其實很擅長也很懂男人想要什麼，而變得有點，其實我也沒真的很在乎那些我從小擁有的東西，臭老頭說我這樣太笨了。

但笨嗎？

我其實最喜歡四哥那群人的純真，我喜歡在KTV裡拉著巧逃跑，我喜歡那些真，而不是演，或許是這樣去年遇到小男生時，才會如此心動不已，才會遇到N，才會慢慢的捨回我的過去，自信的我，不畏懼的我，不功利的我。

跟土星人聊到近況。

他說，妳也是放了一堆線欸

我心裡一驚，真的嗎？

其實我最近常常直接對112純血男說，我們交往吧；我們的孩子一定會禿頭了（笑）；看來我們只好在一起了；我們只能結婚了不能輸給渣男渣女們。

畢竟十年前我們有一群相識的網友，還能再遇到大概就跟日系純愛遊戲一樣會想著這是命運吧（？）

而且遇到的方式實在太逗了。

他不只是N的建中學弟，所學，職業經歷跟N大概不相上下，明明是資優生卻也不願意去取得更好的報酬，明明神采飛揚卻老是有裹人格，所以我常常對他說起跟我相比，他應該要自信一點。

大概是砸了幾次太直白的話，他偶爾偶爾會主動一下。

有天喝醉了，對他murmur他說了一句別喝太多，卻心動不已。

但我們都太正直嗎？我其實可是很喜歡他現在的模樣，當他知道N的外型時他說，那體重我居然可以，而十年前他就是那體重，那時我總會覺得，命運真的很奇妙。

以前的自己沒有180長得不夠帥根本當空氣，現在倒是守備範圍超廣角。

而B則是色氣十足。

我其實也受不了像日系的纖細男子，早上跟土星人說B的外型是我喜歡的類型，應該說感覺能無視很多在意的點，他常常有意無意的試探著我曾問過N要不要拿走的第一次。

但我很介意，從前可以問N要不要，大概只是想把他記憶刪除而願意做這件事，B的話我就很掙扎，但他很強調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樣不會強迫我。

少了N可以交談後，擇偶倒是有幾分迷惘與迷失，要或不要我也很掙扎。

B其實是很神秘的，不談論自己太多，但我介意的話會跟我解釋一番，啊啊最後我跟土星人都認為談戀愛還是別設限不然就根本不叫心動時分了。

我對N是完全沒設限過，反倒是他自己綁手綁腳的。

B就快回來了，回來的時候他問我那時要不要一起過夜，有點不知所措。

如果是以前我大概直接飛去日本找他了。

我想起183認識我的當天，帶著我去續攤時，一手霸氣的摟上肩膀對我說

「我現在可以說出妳很多優點，立刻帶去結婚。」

當他這麼認真對我說的時候，兩眼是直盯著我，後來還對我唱著歌，若我記憶還正確的話，那當下，大哥跟大姐還一起勸說我，跟我說183真的是很可靠的男生答應了啦。

我是個非常遲鈍的人，非常非常的鈍。

早上跟土星人提到自小的環境讓我無法相信很多事情，就像N說他家女人可以鏗鏗的問他說正不正。

男孩子就是男孩子，其實女生都會演戲，沒有真的不在意，就像我也會常常吃醋他身邊的業務怎老是卡他油，我肯定會裝模作樣哀嚎一下，才不會真的只問正不正。

當然我也不清楚N有沒有講實話，或許很多在意只有他知道，他才會說出人家也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跟對方提分手。

是，這因為這些細微末節的，我開始發現N跟他一開始給我的期待不太一樣，誰說著謊不知道，追根究底，我眼前也太多問題，我沒辦法好好跟一個人相處，是事實。

不喜歡麻煩他人的個性，倔脾氣，硬骨頭，不肯哀嚎不肯大叫失控，就算情緒崩潰了也只想著真的跳下去了誰可以幫我收屍體。

B的出現就像N的低配版沒有N聰明，身處環境有點接近183的狀態，應該說像我小時候嚮往的男孩，像四哥那群人，更享樂主義一點，跟我一樣超感覺派，我一直守著的最後一條底線快被他衝破。

早上要來上班時，我又想了想這個問題，為什麼我跟四哥那群人無法談戀愛，啊因為他們都是傳產家庭的鄉下孩子，沒有唸過太多書，從小到大都在工廠幫忙，有點大男人，交的女友都是那種很聽話的雖然可能會抽菸有點小叛逆，但發生事情會默默在旁邊守著的，其實N也喜歡那種人，要乖乖守著要陪著演戲甚至可能也不計較他收入跟未來的人，對於我這種太自由奔放又有點條件式付出的往往吸引只是一瞬間，而我的乖巧跟好，卻要用長時間讓我安穩了才會出現，若沒有，那過程N也體驗過，太激烈極端太讓人崩潰讓人失望，就像Y永遠看不到家以外的我是什麼模樣，N也看不到三小時外的我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