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瘋子妄想症與自己共存

分類: 日常

  • 累

    不想再對誰解釋自己的內心,因為也解釋不清楚只會增加別人對自己的厭惡,怎麼這麼麻煩大概是通病。

    備份自己,瀏覽自己,嗯我始終如一,我果然是N說的那種大腦有缺陷的人嗎?

    今天提早打烊,提早回家,安裝了很久沒打開的軟體,看著上次上線是去年把長髮徹底推掉的那陣子。

    我不記得,N什麼時候又把我加回去,然後已讀我。

    我留了一段話給他

    「我要離開那份工作了,隨著搬家時間將近,我只想休息,放空。

    前幾天我的心臟差點撐不住,自律神經失調嗎?我也說不準,將近半年的每個月時數接近200一天都沒休息過的半年突然就累了。

    看到過去寫的黑曼巴,想起你對我做的一切,你又何必對我這樣,我也不能理解這些事我都不懂也不會分辨。到底是我是惡劣的人還是愚笨的人,我也不知道,而且也在對下一個人如此這麼做著。

    我沒有在找你的影子,真要說我會說成是過去的人太優秀讓我變得很刁鑽。沒有人達到你的使用方式就淘汰,沒有人達到你的包容就淘汰,沒有人像Y曾那樣果斷選擇我就淘汰。

    我真的是很糟糕的人虧你還能忍受我181天的疲勞轟炸。

    辛苦你了,我仍然像當初那樣對你說,你真的把我教得很好,用性分辨男人這件事我大概學得很好,但情感上……我帶了滿滿惡意在傷害人。

    世界上好人真的很多嗎,還是最壞的其實是我。

    我也不知道了呢。我可能真的是笨蛋,最笨的那種。」

    我是笨,明知道不可以卻也會順著內心的往前撲,哪怕那會讓自己受傷,永遠都不懂得玩那遊戲的我,又為何要一直去挑戰我不擅長的。

    我應該回到18歲,一個人那樣嗎?

    因為我學不會,閉嘴,也無法給自己相信人的勇氣面對。

    握緊手一起面對不可以嗎?

    我就讓人那麼沒信心嗎?

    守著Y的六年裡我仍然可以保持不做愛只認一個人的我,直到倒塌才會進入惡循環。

    是對方不夠有自信相信我變回原本的樣子會守著對方嗎?

    是我們都不是對的人嗎?

    哪有什麼對的人,只有願不願意當那個對的人。

    N常說他沒有意願,他只是一個善良的施虐者要教會我不要輕易暈船,沒有人比他更懂得使用我的身體了,這是事實。

    從做愛的方式可以知道對方對自己的興致到哪。

    也只有N可以對我一直都保持著很高昂的性致嗎?昨天我打開安全資料夾,我看著那半年的對話,N以為我刪除的第一次對話紀錄,其實我花了好幾個小時,一句句的記錄下來,直到我們之間開始有誤差時,我便不再記下,就像他說的他只記得過去的人好的一面。

    「偶然看到問他吃飯了嗎?他說留點胃等會吃我。」

    我都忘了他曾這麼黏膩噁心我嗎?噁心嗎?甜蜜嗎?甜蜜吧。

    那時的我每次都全力以赴,哪怕那時身材很可怕,現在也是,但我會像日本女生一樣提上裝滿各種備品的手袋,筷子,牙線棒,漱口水,口腔噴霧,OK繃緊急用抗生素藥膏,蚊蟲藥,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有,甚至因為N睡眠不太好,買了一隻昂貴的梳子在最後兩次內見他時曾幫他梳頭給了他髮圈,像多拉A夢的百寶袋。

    而我頭髮都會梳整齊,因為細軟髮毛燥會帶上精華擦髮尾,偶爾會用上貓咪夾子夾起被我自己剪短的頭髮,每次出門一定先洗澡,特別會把自己的耳朵洗乾淨,那些過程,每一秒我都快樂,最喜歡的是去美國人開的燒烤店拿走預定的餐點,3個中年大男生一定知道我等等要去約會,因為我永遠笑著推開門,問著今天有特別餐點嗎?會再多帶上一份,買上一罐N敢吃的辣酸黃瓜,他說著很適合配啤酒而送給他。

    捧著餐點老闆總會在我走前說上一句待在國外時再習慣不過的話

    Have a nice day.

    跟N的181天約會25次的我,很幸福很開心很快樂,直到我自己分崩離析,直到貪婪,直到我自己撐不住。

    他常說我要照顧Y他沒意見,但我要先照顧好我自己,要搬家前的最近Y常常在家裡,也常常放錢在我的櫃子上,跟我分得很清楚。

    突然之間,會覺得大家都問他在外商怎可能沒存錢,我知道啊,是我把他寵壞,於是我不再寵愛別人。

    也知道自己不討G喜歡,知道他說的文字像他有感覺,但越靠近我,會發現我是神經病控制狂不安全感很重的人,會讓人想逃,我都懂,於是掙扎於是不知所措於是一直傷害他逼退他的意願。

    就像當初Y接近我那樣,一開始覺得跟我相處很有趣,我總是拉著他到處跑,到處吃牛排,到處玩,後來更是一直往國外跑,一副我很厲害的日文,永遠像特助一樣把行程安排好,他只需要用上腿跟我走,張開嘴跟我吃,他永遠在lobby沙發上睡著,而我在CI寄放行李處理小事,然後還是買單的那個傻瓜。

    我愛他嗎,不愛。我喜歡他嗎?偶爾他側臉確實很帥,但最帥的樣子只在他外面女人面前,我看過那些靦腆的樣子,在我面前不曾出現過。

    也只記得在筆電發現的震憾後,我每天一直力竭的騎上自行車來回一百公里的操死自己後,一起去早午餐店用餐的那張笑顏,也只記得他第一次收到我印下他給我騎他愛車的照片,用PS幫他做成郵票,印出一張卡片祝他生日快樂,在前幾年我都會買上手工巧克力給他吃,大概各種職人名人的東西他也都品嘗過。

    常常說要帶他去cigar店,如果他對菸草有興趣,我願意,如果他工作需要,我願意將我資源分出去,他常說,他只想靠自己,說我價值觀崩壞,說我往上爬的心不對,但他家裡的人,一個個的哪個不是名校強者,我家是務農起家也可以說是工人開始做起,哪怕現在稱為中小企業,那只要手上有技術就能做的老闆,厲害嗎?其實很厲害,我常常在工廠待在窩在老爸身邊看他汗如雨下,常常蹲在溶漿旁邊被吆喝不能靠近,但在台灣這一塊卻是最被看不起的,我對著G說,我爸曾是翻沙工廠的老闆,下班會髒兮兮的,我都叫他在一兩百公尺外等我,我再跟他一起回家,我怕被笑,小學的時候。

    我只記得Y第一次見我時笑得跟大男孩一樣,被我強迫上我,強迫接受我,強迫跟我住在一起,強迫跟我出國,強迫跟我移民,強迫跟我執行任何計劃,強迫他爬上去,強迫他努力,強迫他完美,因為我努力追趕上他家人的程度,我努力不想在見他家人時丟他臉,我努力矯正我的英文腔調,因為會見到的兩位阿姨都定居在海外,曾有幾次阿姨一直強迫在日本見面,或許是我太讓人丟臉了,而錯開。

    然後,我就墜落了。

    備份過去十年二十年的文章,發現自己根本是完美的笨蛋時,突然之間,突然之間失語了。

    確實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也不知道被愛是什麼樣子,只有施虐與受虐以外的事我好像感受不到別的。

    G常說我就是抖M我是嗎?我不喜歡被虐待啊我曾對想把我當小母狗養的K說

    可以被疼愛誰喜歡被虐待。

    我想起我對N說我是膽小鬼,我害怕幸福來了之後的結束不敢承擔而逃跑。

    害怕失敗才會一直零交往,害怕丟臉才會一直想找唯一一位,害怕被遺棄我害怕一切都拿來當成脫逃的藉口,其實大家都比我勇敢多了,其實一點都不勇敢是事實,哪怕身體已經耐痛到無法哀嚎,內心仍然殘破不堪一擊不夠堅強。

  • 宿醉

    宿醉

    好久沒宿醉,頭痛。

    醒來就霹靂啪啦的對G宣洩,宣洩完畢後,慘了靠背好像又傷害到人家的友善了。

    永遠無法解釋我心中的二十四個我,矛盾。

    Y在我旁邊一邊嬉鬧一邊點著早午餐一邊看著傳給G的訊息,想著,嗯認識我真的很衰,Y認識我也是很衰哪怕他現在偶爾會跟我嘻嘻哈哈,看我紅著眼或睡前崩潰大哭的聲音都會看見他板著臉的樣子。

    認識我的G的愛車,常常因為我一太開心下車就忘記拉好車門飛出去打到別人的車常常破壞他的愛車,自己開車六年也會討厭別人不愛惜自己的東西,我知道那會一直扣血。

    去他家後還死掉了兩隻恐龍魚魚。

    重點是跟我碰面後,他還被火了。

    好像一切都是從碰到我,是他厄運的開始,脖子上撒旦的刺青終於掉了一部分,希望自己好起來不是像轉嫁給撒旦。

    讀得懂很多事卻也不會分辨很多事的原因是因為我不是自私的人。

    習慣往後退先替別人想,然後自傷再傷人,有點很糟糕的模樣。

    或許真的應該要閉嘴不要再以為誰有想理解我而打開內心世界讓人看一看,只為了找一個可以全面包容自己的人,就像自己做不到的一些事,對方也不會做得到,這些感受第一線的人最清楚,哪怕模糊仗打得厲害,你都知道眼前這人再往深層點的看法。

    談及歷史文物甚至藝術作品要參考背景環境以及心境,從不都是為了創作而創作,那天學者這麼說著我頻頻點頭,學者對我印象深刻,我知道我的不一般,而今我的文字混亂中,前後不一矛盾,被G提醒幾次之後我一直在審判我自己。

    我一直都是靠著這些心境在寫故事,在寫日記,一但我進入了生活,就再也不會有這些情緒,我甚至忘了黑曼巴這件事了,可見Y的存在六年讓我徹底成了拋棄文字的我。

    我希望羊角星消滅希望自己做一個普通人,享受單一的愛,單一的純,然而這是否也衝突矛盾,我想帶著N去66號公路,去歐洲找F想帶著誰去哪看看走走,任何足跡都想留下這樣就非常不普通了光是這件事。

    於是我放任自己在夜半的忠孝東路上嚎啕大哭,把想問N為什麼壓抑下去。

    再去買了酒回家跟Y吃宵夜爛醉一場當作N不存在。

    從來就沒準備好,踏出地獄,才會讓大家身陷地獄之火的火舌攻擊。

    Y還記得我新竹朋友家的貓貓名字,Y曾有個相簿放滿了我的背影照像高中時對我很提攜的主任一樣,相機相簿裡都是我的喧囂與孤獨。

  • Leave a scar

    Leave a scar

    那天下車前,G說了一句不是給我leave a scar嗎

    我回他我免疫了。

    心裡不知道從誰開始從什麼時候開始,會有個計數器。

    最多提醒就是三次,三次之後就會自己陣亡退場。

    任何事都是這樣,朋友同儕職場,就像他的置頂公告一樣

    說久了他也懶得說,我也是。

    我也沒那麼非這裡不可,非這人不行,沒有人要勇敢,那我勇敢忍耐一下,畢竟我耐痛,也習慣了這些人性,我甚至無法感受到憤怒或其他情緒,只會覺得,事情就是這樣結束了,落幕了。

    更何況這裡是N幫我選擇的工作,當初期待我在這心情愉快開朗,現在看起來很不舒服很討厭這些新一代的划水度日本分都沒做好的事我無法接受。

    來上班時,嗯,我不能接受這環境,我也不想抱怨我曾很喜歡的地方,那就是離開了。

    告訴同事,對,我會離職大概月中會提,轉頭就向老闆請辭,因為心累了也連帶身體累了,這學期太多要考證照的課,我仍然需要面對現實而不是沈溺在沒有人要替我發聲的環境裡陷入僵局。

    我得為自己勇敢而勇敢。

    人往往是一瞬間決定一切。

    因為很努力而逐漸冷血的自己出現時是刷爆之後投入自己的世界,我一直都是這個循環。

    一直都是未曾改過。

    又多活了十年了,早上在備份時看到30歲的自己,20歲的自己,嗯我又多活了快十年了,還有46天。

    早上跟歷史藝術背景的學者相談甚歡,甚至遇到了從前的同學,遇到N時的龜蜜,看到他坐在角落立刻就開心的過去拍他肩膀告訴他,對不起那時候把他封鎖了,他說沒事他也白目。

    問了問近況提及他的轉職準備如何了,而我也告訴他我跟室友分開了也離開大叔了,他有些話確實影響了我思考跟N的關係,我感謝他的那些直白。

    從去年二月到今年二月的這一年,人生改變了好多事情,迎來了好多人生第一次,迎來了好多像愛實質上可能不是愛的我,好像很幸福的我,真的很痛苦的我,徹底死心的我,毫無情感冷血的我,失落的我,傷心到無法自己的我,撕心裂肺的每一天日以繼夜的淚流,終於真的哭不出來了。

    連提離職的那種顫抖都沒有過。

    毫不眷戀。

    沒有誰能留下疤痕在我心中,只有我能,就像我手上那些戰後的亡魂,G曾問我為什麼要燙菸疤,每燙一次就是我內心死掉一次,於是我把他們當成亡魂深深留在我身上讓我記得誰也不能傷害我只有我自己可以,就像N說的沒人可以傷害我,是我自己提供了機會給別人傷害我。

    大家都覺得,我大概是個連自己都愛不上的人,又怎可以期待誰來愛我,不愛自己就不可能有人愛我,這是世俗的道理,老是用這種回覆來讓我閉嘴。

    哪怕我會稍微掙扎,稍微讓死灰復燃,然而知道那是死前的顫抖,毫無意義,早已經宣判腦死的心臟,只靠著呼吸器撐著的眼淚,那大概只是身體沈睡太久的反應,數據才是一切,五臟六腑都失去了動力,我是具屍體。

    於是也不適用這些,沒有一本書可以套用在任何人身上就像我對G說,過去的經驗拿來下一個人身上是不公平的。

    其實從不羨慕人家家裡的樣子,因為這些人都跟我上床,你說他們愛我還是愛家裡的人,我也不會有明確答案,我也無法從心底愛上這樣的人是事實。

    永遠都是先單身再進入一段陪伴,認識G之後沒多久我就把交友軟體刪了,也把ww刪除,也把L刪除,並不是我想守著G而是突然之間我不想再找人談戀愛了或者說我的條件不存在於那些app裡的人們。

    雖然也曾調皮的問誰要不要嫁我,要不要跟我交往,是不是偷偷喜歡我,但我知道我只是想讓自己明白一些事然後關上這本書放回書架上。

    就像試探老闆的口風,看看同事的反應,然後關上這本我吸收完的事繼續讀下一本。

    Y常說別把自己想得那麼重要,於是我從沒把自己放在別人身上,也一直都只考慮自己,人本來都是先考慮自己不是嗎?

    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誰對我不好,那我也不會客套回去。

    其實非常非常的愛自己,於是需要一個比我還愛我的人,才有辦法繼續下去,不然做不到呢,若沒有人像我自己這般寵愛我,我大概永遠都愛不了人,才是真的。

    我是個從小流浪的人,對自己很好,口腹之慾也是,極限巔峰也是,我從沒懷疑過自己的能力而養成了今天的自己,我是極端離散,但也可以為了喜歡的人中和自己,柔和自己,只要對方以禮相待,以誠相待,公平公正中立,我便會如此,我對G說,Y曾錄影整個還鑰匙包含對話過程,來證明決心,於是我也曾等N幫我租個房子拉著我的手往前跑。

    若是我開口,就是自己要求的,從高中開始,從不替別人做決定,也不會爭,也不會奪,我不需要將來為了這種,因為你我才怎樣的爭執作為開端,於是,只要一個自動自發全心全意為我的人,Y做過,只是隨著時間發現其實我不是他的終點,他也不是我的終點而漸行漸遠。

  • 像個青少年

    像個青少年

    像個青少年一樣,臉一直感到漲紅發燙。

    在G的友人離去後,我伸手握了他,甚至將他雙手放到我臉上感受熱度。

    我告訴他我未曾如此過也是事實,我沒有對別人認真說過我喜歡對方這種事,也沒有這樣一直牽著別人的數據,更沒有很多他平常再平常不過的體貼模樣,我說因為看過他跟友人相處便不覺得自己有特別之處,而不會分辨。

    遇到N時,大概只有被吻的時候才會感受到他說的吻到心裡,而那一切是在他鋪陳散落在其他吻傷疤後的接吻,或許加乘作用比較多。

    遇到G時,只想著對方跟我一樣傻傻的人,真的出現還帶著鐵板麵跟蛋放在車上拍照給我看,說著他在那等我,那一刻的難過是對不起,又謝謝對方如約出現而我卻如此逃跑躲逃。

    在去修手機時,隨便問了一句帶我去看電影,便帶我去,還買了漢堡王一起吃,明明上班地點來找我很繞。

    明明是我說要帶他去吃我以前住在林口吃過的鐵板麵,怎麼變成他買材料煮給我吃,後來也還是有一起去吃那家麵,但我在他家吃過幾次他煮的麵我大概心裡有譜他不會喜歡,於是搶走帳單結掉。

    也或許覺得好吃是當時才跟Y認識第一次跟別人一起出門吃早餐在我33歲的時候,覺得有人陪很開心才好吃。

    在G消失兩天造成的誤解以及後來的聯繫一連串的事件我依舊不知道怎麼分辨。

    G常說他說好的事就是說好了,不會變。

    我知道,一直變的一直都是我。

    G陪我做了好多事我卻比誰都擔心害怕甚至只想在覺得太不真實時而立刻逃跑。

    見面後前進的是我,後退的是我。

    或許這次選擇不後退站在中間線上任由發展會比先設立了目標再往前衝會更好些,一切都不清楚該怎麼辦就算談完話開開心心的,只剩自己時一切就像世界靜止了一樣,只剩自己開心的模樣好不真實。

    N曾說是不是都未曾向對方提起訴求才一直沒有交往的對象。

    說錯話後只想見見G看看他

    他突然摸摸我的頭,牽著手,好好的說話,好好的說出喜歡他的家,因為來到他的家才產生了後來的變化,第一次做愛時還對著他說,自己知道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大概沒性致也很正常就像Y對我沒興趣我都能理解,畢竟可是現在這個我啊,連我都會唾棄自己的我,也不會相信任何事會降到自己身上,哪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那些不安全感不信任感,G曾在聽我說起自己其實很沒安全感吃驚。

    我懂,大家都以為強勢,霸道,不應該會有害怕恐懼擔心甚至不安的事出現在我身上。

    然而心中一直都是個小女生,一直一直都是於是在G面前比在N面前更像個少女,像個少女跟著喜歡的年長歐巴屁股後面傻傻的看著人家喜怒哀樂,看著人家為一切煩惱,也不會表達自己的情緒造成對方困擾,想把這份心情藏好藏好。

    然而時間終究是殺手,會殺光一切的塵埃,會讓一切平淡無奇或日漸增加,我跟N的錯,我不想再來一次也不想再體驗。

    在這之前想試著生活試著相處試著習慣試著分辨這到底是什麼,而未來又是什麼,我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麼身份確切的是房東與房客,心目中的老鬼與小鬼狀態,社會上開宗明義的身份暫無安放之處,只想在家只有他時躲到他床裡任由他的手放在我內褲裡睡著,把我摟著卻睡得奇形怪狀的樣子就算不做的話好像也還忍耐得下去,一人一半的廚房分工合作。

    談不上愛,因為也不清楚男女之間相處該是怎麼樣我跟Y之間的相處是朋友是沒情感的,怎麼樣叫對或錯,只知道目前喜歡我的室友骷髏先生,也喜歡骷髏先生的室友,雖然我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只是比朋友好一點的狀態,而我一直都只有睡過的男人跟想嫁的183,想陪伴的N跟Y,我不知道交往是什麼,也知道別人想認真的對象是另有他人。

    有天他對我說起褲子的由來問我要不要穿,那時覺得未來好像可以一起穿特攻服走在路上,想起來就很開心的狀態,一直要的也不過就是再平凡不過的願望,N不曾跟我外出吃飯過,唯一一次在公園湖畔旁,而那一次是我最開心的時候,可以站在外面跟誰一起就很開心了,再多我要不起,我也不會為了自己快樂而勉強別人做任何事,更何況是做不到的事,也不會強求像我對誰說的我只是小白我自己走開就像人家也沒要求過我什麼,我又怎可以為了自己羨慕可以被擁有而要人家為我難受負責。

    大概是可以一起做傻事的機會很多而喜歡這個樣子的環境。

    想起信義區認識的傻哥在荷蘭的事蹟。

    想起周先生怎麼介紹他跟名字由來想起法拉利姐踩著油門問周先生的朋友要不要上車的那一次,想起那些蠢事,想起小時候的事,想起比遇到N更多更接近我的事,想跟可以跟我一樣瘋瘋癲癲的人做這些無傷大雅很自己的事,像他一身刺繡的穿著,像我拆開白T編織上毛線網的那件作品。

    我想念我自己。

    想念自己於是想把喝醉後刺的星星撤掉,從它跟我之後就再也不快樂,想把尖銳插在翅膀上的重擔拿掉,想把那些忘掉。

    打到沒麻藥的地方還是很痛,只是好像心臟疼痛太久也好像不痛了,很快速的把雙倍發數打完之後就剩下血沁出來的不悅感。

    在診所待了快三小時,一小時敷麻藥,半小時做別的療程,剩下的都在疼痛渡過。

  • 烘蛋

    烘蛋

    AM05:32 跟N的數字一模一樣,排序不一樣的時間醒來,被辱棉絮在溼冷的空氣中撒野,透過微微露臉的光線照射下,特別顯眼,伸手想抓住什麼,倒映欄杆像囚禁模樣,一伸手,不,我還是我。

    胃裡的一切都尚未進入消化過程,翻覆沸騰,喉嚨感到一陣灼熱而頻頻咳起嗽來。

    從什麼時候開始,上班就厭食,下班就爆食,食物消化的程序逆著來,侵襲著內臟,自律神經失調,到了一個階段,全身僵化無法動彈,即便內心想著,幫我拿杯水來我無法走到廚房,我在床上想著要吃鬆弛劑,藥袋在包裡,水在廚房,而我在床上,心裡想著路線,人卻動彈不得。

    我告訴G,我這陣子好像回到考駕照那時失戀的感覺,無法去駕訓班上課,我想起戀愛胸罩這男生,是我天堂裡的網公,他身上有一件當時價值台幣好幾萬的虛寶,稀有,那時我們想好一些套路,都到龍骨去殺紅人,或者拿我當誘餌他就現身助攻殺爆對方,然後撿裝賣錢。

    見面時,帶了整套的吹整工具,那時我頭髮很多也很長除了自然捲讓髮尾亂翹,頭髮髮質很健康的十八歲不像現在稀少毛燥,我坐在床沿,他靠在我背後幫我吹整頭髮用著夾板把我頭髮夾直,然後上我。

    分開時,我退出遊戲,把全部的東西都給他,對外都說給了分手費一樣,實質上是我承受不了繼續待著的狼狽模樣,而選擇退遊,而我習慣把東西交給我習慣久了的人。

    就像我把很多東西改成N的某種牽絆,他知道,我知道,就像從前的遺書寫著,這些書那些什麼要寄去哪,後來搬離老家後,我把所有精品全都出售,因為我知道小弟會不管這些東西直接送給垃圾車,就像那堆價值百萬的老古董,一通電話我可以讓老朋友來收走,他卻丟給環保局了。

    以前喜歡老屋翻新,喜歡那些設計的東西,於是很愛很愛這個未來要居住的家,然而我仍然有著自己的心魔,自己的怪異,而讓自己僵化一切。

    G說著,我就是笨。

    嗯,我是真的笨,我被N那樣友善對待卻又分開,那讓我產生了好多困惑,你回頭有我,我回頭有你的那句話就像信仰倒塌,你不知道下一個來臨的人是否也會如此,

    於是G說我那句話沒寫完。

    不要愛上任何東西,因為都會失去。

    我每次都會忘記那部片名跟原文,G跟我說了好幾次,我每次都記不得,但我找到過,他總說我肯定找不到他家任何東西出處。

    我確實記憶混亂到我什麼都不想記得,包含N包含過去包含Y的傷害,哪怕我半夜跟他說不會回去,他知道他下午惹火我了,說著他還去買了我最愛吃的烤玉米。

    那時我對著G說,每天心情都處在天堂跟地獄,部份體貼的G會像天堂,部份犯錯的Y會先像地獄再來天堂,G的世界也是。

    小時候我們總是被喝醉酒的叔叔賞巴掌,因為我哥是長孫,所有資源在他身上,他不悅他覺得他才是奶奶的小孩,而髒兮兮的父親跟山上來的蕃仔生出來的小孩憑什麼。

    這是我從小面對的,我們一家憑什麼。

    父母親不爭不奪不搶,任由他們拋空家裡一切,務實的父母親,永遠都在農務跟工廠穿梭,而我總是吃著進口的食物水果,總是去委託行,名店買上高檔衣物潮牌,用著最新的手機,騎著最潮的車開著稀少的汽車,在路上奔馳,放著吵到不能再吵的音樂想把自己的心臟逼到BPM190停止。

    那是十八歲的我。

    我以為我可以像二叔的第2個老婆那樣,洗白當個艷麗的女人,有氣質,住法國,穿著絲質薄襯睡衣,仰靠在門邊吐著菸圈,冷眼看著一切,再套上皮衣皮靴駕著那台跑車帥氣離去。

    終究錢還是代表一切嗎?在那個家裡是,在外遊蕩的我在這些偏差價值觀裡與正常跟不正常權衡利弊。

    我曾寫過家裡的長篇,寫著,每個人一出生身上都有一組數字,那是價碼,你這輩子不用努力就擁有的,我將那些散盡就鐘點站那部片一樣。

    我把自己耗盡歸零。

    完完整整的歸零,錢,人,心

    I’m burned out.

    曾殷殷期盼死亡,每當心中開始刺痛激烈,總會想,主動脈剝離的疼痛就是如此嗎?

    四十歲前的三十九歲末,還有四十七天。

    我行嗎?撐得過去嗎?人家口中說的逢九不吉利,不順利,還行嗎?

    起床後想著杯子都不見了,也沒有玻璃壺裝成一壺,下樓買了咖啡同時想起之前常常做的西班牙烘蛋,至少是簡易超市能弄出來的材料而且有蛋可以放些綠色植物也有澱粉當成早餐是很適合的。

    下次要帶著自己的鍋子跟玻璃壺還有馬克杯來。

  • 坦率

    坦率

    G昨天被激怒說著我78個性又來了,說著為什麼不能坦率一點,說我是彆扭的自戀狂。

    我告訴他不要看我的blog,不要來這看我崩壞的樣子。

    很多時候那種一害怕一恐懼就會無腦的輸出,就像玩術士一樣的習慣,你知道要先放什麼再上一個dot會加乘傷害,而我卻好習慣這樣傷害任何人跟自己。

    N也是G也是,貼近我的人都會感受到被狠狠羞辱的不悅。

    Y跟我生活一起七年的時間,從剛認識前的日記,中間我就再也沒寫過任何東西,只建立了一個烘焙的IG後來搬到比較小的房子設備賣掉後我就只做簡單的東西,後來Y迷上各種精釀手工啤酒,我開了一個IG放了我們一起喝過的啤酒,像國外那些愛啤酒人士一樣標註著是ale或lager再來是啤酒花多寡的ipa然後標示著產地,酒精%數,照片一定有正面封面跟酒標。

    記錄了上百隻,也在日本時喝了各種地啤,也去了brewdog在六本木的店,也常常去Mikkeller連他們家每年出的衣服都不知道買了多少件給Y,甚至連啤酒杯家裡有十幾只不同杯款,像紅白酒一樣講究似的購入那些杯子,只為了讓Y品嚐所謂的啤酒。

    多數時並不討厭他,偶爾會被他驚豔,就像G喜歡小提琴我在家裡放了一堆屬於小提琴的古典樂,Y直盯著螢幕專注遊戲時一邊說著這人拉得琴走音了,這人是用著跳弓方式嗎?

    開始自顧自說著那些琴手的拉法。

    從來就沒有覺得自己看男人眼光很差,可以生活或相處的人都有他們厲害的地方。

    除了他們都有一個通病。

    也正因為厲害才有辦法崇拜才有辦法相處下去。

    我並不討厭G我喜歡他的家,他親自打造挑選的家他常常被職業木工友人吐槽這邊沒收好,我拿起細砂紙開始學他友人磨著邊上蠟,讓木頭不刮人,因為在店裡被粗製濫造商品刮到雙手都是傷特別能懂,這些事平常沒事的時候沒事,刺到了刮到了,一個心情不好全都不順眼。

    未曾跟他提起,這裡很像我未成年跟遇到F後常常出現的樣子,一堆書,看著他歸位嘀咕著該怎麼分類時,跟我以前分類時很像。

    他的一堆骷髏,他在家穿的工作衣服,像我小時候的樣子。

    被說了78後覺得還是來看一下他,多少還是過意不去。

    習慣了被物化,也習慣了把事情都條件化,他說我在羞辱他也羞辱我自己,或許吧,或許我在N在Y眼裡都是這德性,讓人喜歡不了又笨拙,我沒辦法知道對方想什麼只好自己想,我是男人大概也不會喜歡上自己,只會覺得這女人很煩,就像生活七年的Y還常常像陌生人,而認識半年的N像一輩子知己,而G他才是真正的對他人體貼習慣的人,也不知道他有體貼他自己嗎?或許有吧。

    it’ s not you business. 他會這麼說的還會站離我遠點點上一根菸抽著,我誰都不是只是個房客,朋友嗎我也不知道,我唯一的朋友是F,是幾年才見一次的故友,是久久才寒暄一次的朋友,我習慣了一個人,不被打擾,因為誰闖進來我都像隨時會停止心跳一樣的難受難熬。

    後來我發現我一直哭的原因從不是避孕藥,而是我太累太疲倦只想要應該可以專注於我,全心全意呵護我保護我的人,其他的物質條件我從來就不放在眼裡,只是大家都以為我眼睛長在頭上。

    隨便了,現在就停止跳動,我也無感了,哭不出來,只能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只有自己。

    打開房門看他室友坐在我喜歡樣子的衣籃裡,我知道G的品味真的接近F接近我。

    像F怕被打而躲到基隆路上租的那個六樓頂加的夏天,我在那住了一個月,離開後F就定居法國跟她的愛人,偶爾聯繫時,她總要我快點搬過去,別待在台灣。

    我很想念F的唱機跟我們在大阪搜刮來的黑膠,我想起乃成在紐約的閣樓,想起他跟我聽著曼森的歌時的對話,我想念跟他喝啤酒聽團去小白兔唱片行的日子。

    我捧著顫抖的心關著燈,猶豫著要不要出去喝水吃藥,但身體完全僵化,只剩下手指能動。

    肌肉像完全癱瘓狀態,也不知道怎麼辦。

    很多幕也救不了自己僵化的狀態,哪怕心裡知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