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183認識我的當天，帶著我去續攤時，一手霸氣的摟上肩膀對我說

「我現在可以說出妳很多優點，立刻帶去結婚。」

當他這麼認真對我說的時候，兩眼是直盯著我，後來還對我唱著歌，若我記憶還正確的話，那當下，大哥跟大姐還一起勸說我，跟我說183真的是很可靠的男生答應了啦。

我是個非常遲鈍的人，非常非常的鈍。

早上跟土星人提到自小的環境讓我無法相信很多事情，就像N說他家女人可以鏗鏗的問他說正不正。

男孩子就是男孩子，其實女生都會演戲，沒有真的不在意，就像我也會常常吃醋他身邊的業務怎老是卡他油，我肯定會裝模作樣哀嚎一下，才不會真的只問正不正。

當然我也不清楚N有沒有講實話，或許很多在意只有他知道，他才會說出人家也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跟對方提分手。

是，這因為這些細微末節的，我開始發現N跟他一開始給我的期待不太一樣，誰說著謊不知道，追根究底，我眼前也太多問題，我沒辦法好好跟一個人相處，是事實。

不喜歡麻煩他人的個性，倔脾氣，硬骨頭，不肯哀嚎不肯大叫失控，就算情緒崩潰了也只想著真的跳下去了誰可以幫我收屍體。

B的出現就像N的低配版沒有N聰明，身處環境有點接近183的狀態，應該說像我小時候嚮往的男孩，像四哥那群人，更享樂主義一點，跟我一樣超感覺派，我一直守著的最後一條底線快被他衝破。

早上要來上班時，我又想了想這個問題，為什麼我跟四哥那群人無法談戀愛，啊因為他們都是傳產家庭的鄉下孩子，沒有唸過太多書，從小到大都在工廠幫忙，有點大男人，交的女友都是那種很聽話的雖然可能會抽菸有點小叛逆，但發生事情會默默在旁邊守著的，其實N也喜歡那種人，要乖乖守著要陪著演戲甚至可能也不計較他收入跟未來的人，對於我這種太自由奔放又有點條件式付出的往往吸引只是一瞬間，而我的乖巧跟好，卻要用長時間讓我安穩了才會出現，若沒有，那過程N也體驗過，太激烈極端太讓人崩潰讓人失望，就像Y永遠看不到家以外的我是什麼模樣，N也看不到三小時外的我什麼模樣。

N曾說，不知道為什麼他一開始對我信任就滿滿的。

他將他的一切告訴我，雖然很多我保持著開放的角度看不全然相信，畢竟人總是會呈現好的一面，大概只有我這種天然呆才會什麼都不藏卻也很難解釋清楚自己的狀態，當然多少會帶著我的害怕跟恐懼，就像N曾說打開我的訊息他總會感到一絲絲的微害怕，不知道怎麼處理我了對吧。

十月開始其實跟好多人見面，當然後來的人都不是N可以用他方法知道的對象。

臭老頭曾說，當你沒有選擇只是因為沒有條件，而現在我好像一直再增加自己的條件，讓自己變得更多選擇。

早上跟老闆提到跟土星人的小生意，老闆二話不說就直接說到時跟你們下單來店裡販售，那些跟自己約會的人也都這麼說著。

不論是不是會走在一起，不論是不是場面光是一句，保持著開放角度的合作，我都很開心，因為你永遠不知道這些人未來會幫上自己什麼，說到這，反倒是學校那群人我還真不會保持這種態度面對。

畢竟，每個人都只想拿自己有利的地方走是最徹底的不會做人的人，總用著亂七八糟的藉口，我可是可以用一隻手機躺在車上利用閒暇之餘把一份簡報做完還美化的人當然我非常喜歡壓線有拖延症也是一種糟糕的事，說到底男生跟女生差別真的很大，而那些人也不是事業經營很差勁的人，為什麼做人卻這麼功利，眼光短淺。

想起我對N提出想要更多時間，想要加時，他總會跟我說這樣他要犧牲睡眠要怎樣，我心裡其實一直都知道他是個愛回家的人，哪怕他說他沒有家，車上是他的家，真的嗎？歸心似箭的每一次，我都感受得到其實。

或許N才是看得最長遠的人，他知道我只要一直心存不滿就會脫逃，而不會一直跟他演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當然我們之間盲點太多，哪怕我說我會給他新住所的鑰匙，只希望他偶爾出現來看看我或者我不在的時候，給我放點什麼，我心裡就會很滿足了。

但他好像以為我要把他關起來，好像這一切都被排斥著，久了我也不再期待了，表現得太明顯了，即便他問著我想要什麼位置？

他都設定好答案了，所以我就順著對方的意，說出了每個人都會警報大響的話，只要能讓對方感到毛骨悚然，那一切就成功了。

或許我才是最懂得玩愛情遊戲的戲精，還是影后等級。

眼下，我眼前這個男人，跟我說他也是很認真在考慮我們，是嗎？認真嗎？我感受不到的東西，真的好多，多到我有點什麼都想一直嘗試，一直實驗。

習慣看新書單有甚麼，看到了這張介紹，想起了這。

其實我遇到一個人，不是十年前的112男孩，也不是牽手去麥當勞的足球男孩，而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他的問法都接近N，甚至昨天說著

「妳要去租一個跟房東住在一起的房子我還不能去。」

而說出我這樣做法他會感到很難受。

而我問他我們現在是要往交往方向前進嗎？不然為什麼要生氣？

他說這不是生氣，是一種感覺問題。

偶爾我會突然瑟縮起來，他就很嚴厲的說不可以再說自己消失，這種話。

我總是想起N在這種時候才會想到自己行為怪異，很多事就是那一瞬間的差距而成了大鴻溝。

他老是說他沒意願成為我要的那個人。

而我老說，我沒有想要成為誰，我只是想為你做這些，這不是常人眼中的凹不是什麼戲棚下等久了人會擇誰。

我沒有這麼迂迴這麼不捨。

畢竟我可是自小就是小三專業戶交往零次數約會很多過的人。

我的自信大概跟蕭亞軒霸氣說出這種類似的話的氣度是一樣的。

我曾用韓文學著李孝利說的話對N叫著歐巴，你在擔心我生活費嗎？我可是我啊。

N剛認識我時曾說陪我走過這灘泥濘之後我會太美麗而他不敢抓住。

Y常常嫌棄我的身材，我總是對他說，你不要小看我，只要我願意從來沒有我要不到。

在信義區打滾的那幾年，我知道我可以到哪，我知道只要我願意像我母親說的，這一切都能是我的。

但N應該知道也見識到我的傲，那種骨子裡的叛逆，就是要逆者幹，越是羞辱我的我越不看在眼裡。

哪怕這些過程我得把我的臉貼在地面上摩擦。

我當然還是會害怕我太刺激Y會誘發他又開始對我暴力相向。

我沒有不離開這不處理掉這問題，只是我想減少雙方傷害卻反而變成我一直在深深的傷害我自己。

遇到他，每當我偶爾快要脫口而出過去的時候，他會立刻氣憤起來。

對過去那些奇葩的人事物生氣，而希望好好疼我。

我好像因為N這一段陪伴更能往後退一點去聽別人的話而不是去辯解。

好像這些事就像宇宙中注定要發生，而我也開始立下我的界線讓那些老是吃我豆腐的同學別得寸進尺，也是想了別的辦法把Y的事處理到了一個進度了。

這段過程結束後，我希望我能自己走得開心，Y也是N也是，我希望他們餘生都能真心的找到最適合最適合的人事物結束一生，而不是老得找人安慰，明明就很在意卻礙著什麼而不肯放手，放手沒有很難只要盡力了就不會痛，至少我删帳號消失的那一刻我真的覺得我很盡力也完成了很多我沒做過但也很想做的事。

切過水果煮過菜餚帶過點心給N甚至也幫他買了很多東西的就好像我真的盡心盡力的呵護過了他口中那些不會下廚的女人們不記得他生日的女人們剝奪他很多的女人們，至少我應該只是剝奪了他的玩具樂趣還有他花很多時間照顧的心理狀態，當然物質的事真的是好容易解決對吧，如果按照他那說法老問我如果錢可以解決這些煩惱不解決嗎？但心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如果不是我很有心，我們應該更快結束吧，畢竟我可是身材跟個性很糟糕的人呢。

誰不斷摸著剛結痂的心碎女孩，不停摸著只盯著看卻不問也不主動開口說。

而最近常常想起誰穿著一件紅色的羽織，在小澪面前賣弄了兩次好像等著開口誇他美艷還是俏皮？

想起他張開雙手像在討摸的模樣不自覺就會笑出來。

其實小澪真的沒有哭，從那天被告知結到此為止之後，即使流了二十幾天的血體重驟降，整個臉瞬間清瘦不少，雖然還是很肉但很明顯的大家一瞬間在十月中回到學校後被發現瘦了。

直到那天房東問為什麼Y沒有付房租，一邊上課一邊找尋大腦裡的號碼傳了訊息給唯一能開口的他，求救，一發出去眼淚就不爭氣哭了，還在上課，很照顧我的老師看我眼眶紅紅總是找個著理由來跟我說話。

每個月收入一進來我把該還的都還身上只留下基礎。

恢復成零的我，不再怎麼去美式漢堡店跟日式咖啡廳。

怕自己太想念小澪跟大叔。

開學後，其實被系上師長疼愛著，不只因緣際會下一起用餐，給我安排幫我規劃很多未來，甚至我也不再成為他們口中那個老是賣萌裝可愛的非本系生。

這些關於一些事再也不能跟誰分享。

人們不會感激犧牲自己的人，臭老頭房東說我不可以這樣。

我明白，六年多的無私奉獻因為誰送我一台拍立得也能吵到無法無天，誰幫我繳清了醫藥費所以我能幫自己上課買台工具平板也能被攻擊到體無完膚。

有時不知道，一個拒絕承認是另一半的人在他最痛苦的時候他人為他散盡自己的一切只為了讓他享受世界的美好卻變成了寵壞他的價值觀。

從小澪跟誰開始約會後，就跟Y劃清界線。

嘴上總說人家沒選擇我，我為什麼要選擇誰。

而私下跟土星人一致的認為小澪早就選擇了大叔，只是不願意靠大叔走過這一關，基於關係也罷基於要給Y的體面保護自己的安危都是。

那時大概很自私，一邊想著自己貿然離開，讓Y承受他現在承受不起的租金會引爆他的憂鬱症畢竟他曾經對我動手動腳了近一年，一邊不信任大叔的細水長流，如果大叔嘎然而止我大概會比現在還要嘎爆自己的人生。

那天後我的油車也壞了，壞掉的時候我還慶幸著還好沒跟大叔在一起了。

不然他大概又會偶發怨言說自己只賺夠用卻無法幫小澪解決煩惱。

想靠自己站起來很累很累就像大叔曾對小澪每次帶餐點見他時曾說妳就是覺得這樣才不欠我。

那也不是欠不欠的問題，而是喜歡一個人時只希望雙方都有努力為了一段陪伴也好關係也好，都有盡力過。

至少小澪大概很滿足過，聞過大叔的辛勞一天的味道，放屁的味道，看到大叔很放鬆的樣子，打呼的聲音，因為生病呼吸的樣子很可愛，各式各樣的即使只有181天25次每週只有三小時再加車程。

於是小澪沒哭過，只有委屈的時候才會難過，難過為什麼得這樣回頭找大叔，明明屍體都埋了。

跟大叔約會的衣服全都丟了被大叔摸過碰過的頭髮也都剪到快沒了，被吻過的傷，好了一半但咬手的習慣也都回來了。

好像壞了又沒壞，好像好了又沒好，再撐一下等著跟黑貓生活，跟臭老頭日英文轟炸，看我能不能正常點。

其實我也遇到了十年前的一位男生，跟大叔一樣建中畢業112純血職等名稱也一樣也是IT業。

但跟大叔相反，大叔頭髮茂密到可以包覆小澪的上身，而這位朋友是光頭，身材曾很像大叔，但這十年練得很壯大概可以扛著我走沒問題，真的是很我的模式吧。

離散。

連擇偶都要這麼針對嗎？大叔如果知道了，大概會這樣對我說。

從新學期開始八門必修每門三學分，我甚至沒有太多時間唸書一直邊緣跟不及格，沒有所謂的假日，每天一早醒來不是去上班的路上，就是出貨，整理搬家的東西，出售一切。

只有偶爾偶爾，在下班時跟人出去吃個飯，說個話，感受一下牽手這種極單純的美好，也僅僅如此是我的訴求。

無法跟人有肉體的關係，再也無法像幾年前那樣，想墮落就墮落那種跟死亡只有一線之隔的日子，然而現在不也是如此嗎？

我以為我所有的決定都可以避免大家的麻煩跟困擾。

但好像都做錯了，那讓我感到顏面喪盡。

就像母親讓我去家族裡最富有的老頭子面前被洗臉的感受，全都回來，每當我對誰開口低頭求救甚至只是希望對方收我屍體，我就會想起那件事，為了誰過世後留下的爛攤子仍然遭受到的羞辱。

Y就像那些讓我遭受羞辱的原因。

有時我真不知道到底是我病到沒有藥醫還是他真的病到有認知障礙？

自己說出的傷人的話一概不承認還要承擔他被火掉後的一切，名義上說是室友為什麼要我背負這麼多？我甚至很想大吼大叫的說因為Y，我捨棄了會擦我眼淚的人，我也無法回頭我選擇下車，卻要一直因為Y的事情回去要求幫忙，甚至收我屍體。

僅僅是說了一句，不會再借錢幫代墊支出因為我真的完全沒有休息的時間，身心都已經撐到崩潰邊緣，也知道永遠拿不回來那些錢，仍然要犧牲我所有的空檔時間，唸書時間，全都拿去斜槓可以多賺一點還債就還。

收入已經屌打一堆人了甚至還超過當初誰在外商的薪水，卻每個月都見底為什麼這麼狼狽到已經感受到無能為力，絕望，昨天那一吵那些回應，我都不知道哪天會在睡夢中被殺掉，還是他神經斷掉拉著我一起死。

每當我努力的往前跑，這隻手就伸出來，真是完完全全複製我媽當年對我爸的樣子，該跑了孩子，該跑了用力跑頭也不回的跑，再撐一下再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