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來台北的這些年,身邊人的優秀使我不得不成長,不能再繭居過著退休生活,進而在第一個職場面對公部門的繁瑣讓自己發掘自己的潛力而回到學校唸書只為了升遷與外派的念頭,去年年初骨折轉而回到信義區在世貿附近上班的我每天說著日文的我終於有點回到人間的模樣,卻始終沒有勇氣踏回十二年前出沒的區域。過著兩年焦頭爛額的日子,面對數字跟各種公式就打結的我,不夠努力,疼愛我的教授們都希望我再多努力一點再多努力一點,因為她們都覺得我可以再往前一步,終於可以暫緩一年再繼續。本当に馬鹿だよ、僕は。

十多年沒下水,直接跳水的悲劇

最近開始寫起八萬字的小說,試著找回青少年的狂熱。我始終會想起在前往鴨川路上的電車,日本教授用著日文對我說她喜歡川端康成的雪國。「国境の長いトンネルを抜けると雪国であった。」「穿過國境長長地隧道便是雪國了。」我想念日本的一切。


What is love?愛って何?

「人類最大的罪惡皆來自愛之名。」-達文西密碼於是我躲到廚房裡製作一份無腦麵包試著讓大腦冷卻。低溫發酵12小時的佛卡夏簡單又方便,酥脆又柔軟。

あと60000字、ちょっと苦しい。我向黑夜膜拜迎接明天的曙光。

記憶就像列車一樣,快速奔馳著,是時間不留人還是人選擇遺忘。而我的悲傷又上了平台的精選,一切都好諷刺的想穿上新鞋逃跑。

寫到三萬字之後便停了下來,不停地思考,我喜歡的是哪一個我。戒菸近十年,雪茄就多少年沒抽,最近回到linさん剛搬遷的新店面給自己一隻茄的時間,放空。我問她「邱先生還來嗎?」她巧妙地迴避了我的問題。我知道她知道,我們關係不一般。

十二歲起常搭上火車東奔西跑, 十八歲時常常開車遊蕩, 二十歲開始在飛機的背脊上闖蕩世界,直至今日仍然喜歡旅行這件事。越是偏離首都圈的日子,越接近平靜。年輕時要的是擦撞出的火花,成人後是煙火熄滅的那刻,與煙霧一起大大吐一口氣: 終於我可以得到片刻安寧。

我從沒想過要去除刺青,也因為這喝醉在東區刺的羊角星與倒三角形,遲遲不敢去一些地方遊玩也開始穿起長襯衫一年四季。剛回到信義區上班時總是一身黑色長襯衫與黑長褲出沒,隔壁制服店的警衛以為我是來找麻煩的,而常常來店裡找我麻煩。想起來就很好笑,關於長袖黑襯衫與刺青的故事。我大概過陣子也會把另一隻手也包起來,同樣的骷髏女士還少一個男伴。他說除刺青又要去刺青很有事。襯衫遮不住羊角星而我不想將來職場上又為了刺青不能升遷而墮落阿鼻地獄。

小說來到了三萬五千字,一個下午一萬多字劈裡啪啦敲出,不停從書架上各種找尋回憶而延伸出的情感。寫到了一個段落將文件傳遞給愛閱讀的他看並問著像小說嗎?「像。」一瞬間便洩了氣,讓人只想當隻貓,將筆電蓋上,趴臥在陽台的吧台桌上看著對面的橘貓發懶。像貓一樣慵懶地度過日子,每天曬曬太陽,看看天空,聞聞花草。那是我們的故事,也是這一生的樣子。在這一年,很多人對我說是很重要的一年要好好振作起來,我也希望也願意如此,只是過程很痛,而還好還有人在。いつもお疲れ様です。これからも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my dear.

一起旅行了七年的我們,旅行了多少年便戒菸了多久,幾乎隱居過著家庭主婦退休生活的我,在家做糕點與三餐是最開心的事。直到今年的三月,寫上同居句點的我們反而相處的愉快。訂機票習慣坐在逃生門大位置,地勤從未質疑過我的日語程度,讓他在成田機場被日籍地勤用濃郁日本腔的英文攻擊下伴隨著剛打盹的腦子,燃起學日文的動機甚至比我更穩紮穩打。未曾想過的世界一腳踏入迷上穿歌德蘿莉塔迷上各種角色扮演服,一起追2.5次元的時光,一直都好運的抽到了好幾次的演唱會位置,一起去了富士山,一起去了千葉,也去了名古屋、大阪、奈良、宇治,下著大雨的上山看不到的滋賀湖,在寂靜的比叡山裡喊著想吃流水麵線的冬季,一起去的鞍馬山沿路看到源義經木牌說明就興奮的我,後來一起去岡山、廣島、福岡遇到下雪的聖誕前夕更別提飛了無數次的東京追尋新海誠與他熱衷的聖地巡禮還有被牽著手的迪士尼樂園。我們幾乎每年都在日本度過愉快的日子。媽媽說やすし看起來是很乖的孩子怎麼會是這樣的結局呢,而在我每次回家時問他最近好嗎?他是,一直都是才能陪伴了這麼久的時日,但我們終究該長大,而我也該回到軌道上,沒辦法再繼續中二下去該各自邁出第二步第三步。他是第一位親自與我母親旅行的人幫我瞻前顧後的安靜大男孩在我崩潰哭出來的夜晚帶著我去吃內臟鍋,在我默默放開大叔淚流的時候坐在沙發旁邊陪我,也是唯一看過我各種醜陋姿態的模樣,也聽了我無數次對抗社會化過程的頑強。我們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或家人,同年出生的我們一個頭一個尾的,他總是被我拉著飛去哪,就像姐弟一樣了吧。いつもそばにいてくれて、本当にありがとう、やすしさん。I hope that you find peace and happiness.

世界就像上了一層灰,其他事情鮮明了起來卻仍然有著一股低氣壓。這一切,都很抽象,於是再也燃不起希望。偶爾,我是這麼想的關於人生這件事。

正式搬來這個遠離都市的郊區居住也已124天。完成了一部去年就計畫要寫上的中長篇小說,也在今天完成了。一直累積文字的我,不斷地書寫著各式各樣的障礙的我,就像過完了青春期的反抗期找到了成年後的平靜。只想活得更真實坦蕩在陽光下而不再待在角落或陰暗處過著看似平靜內心卻空蕩如遊魂的日子。「好好活著」他常常這麼說。

對紅白酒完全不熟悉的他,在賣場只看到了這支酒標上的圖案跟名稱跟我很類似,而帶了回來。而我卻在除刺青重新戒菸戒酒走回正規的路上,滿足著家人的期待。放蕩了二十年的自己終究要當個大人,是吧。每週的全英文會議,每週的排程,這一切的百感交集,讓人無所適從。原本寫好的小說截稿日還有段日子,又想改一改,或許真能寫滿八萬字。

四個月的暑假,來到了倒數的日子。每天一隻氣泡白酒一盒乾酪一塊牛排一些果物,像在日本一樣也像誰從法國挾帶了一堆乾酪回台與我度過的快樂,住大阪時週末每天睡醒就往神戶去大吃大喝一場,在信義區每天睡醒就往cigar bar喝醉再回去睡覺的我,一直都是這樣過生活。那年,夏至,遇見了誰,而開始的夜生活三年;那年,冬末,遇見了誰,而開始的沉睡七年。我在為自己的青春期狂歡,像尼采筆下描繪的酒神。是祭典也是慾望,是日常也是生活。一個十年的循環,每一次都迎來不一樣的精彩與荒唐。荒誕不經的歲月,大概會一直持續下去。就像從不放棄發揮自己極限的離散狀態。天才與瘋子是一線之隔。

前年,幾乎踏遍關西地區所有賞花點。從和歌山到神戶姬路,再去奈良與京都再從名古屋回來。在前往姫路城前的大手前通り遇到好吃的魚漿製品。每次去日本一定吃上ローソン的からあげクン每個地區口味都不一樣。後來還迷上了日本ファミマ的アメリカンドッグ明明都是熱狗棒,日本超商的就是特別好吃。「妳不覺得妳很荒繆嗎?在日本吃著美國熱狗,還 說著好吃好吃。」一切都不知道是打從骨子裡的迷戀日本還是自身在台灣遇到的一切讓人無法正視自己的故鄉。我喜歡旅行喜歡流浪,後來我終於明白去年貓大叔為什麼不想跟我定下來,因為他說「我是野良猫。」他的朋友曾這麼描繪「在屋頂上幻化成貓模樣的他,只有為了生存才會回到人間。」而我是一隻流浪二哈又像貓界賓士,卻遇上了風一樣的人。

我像薛西弗斯一樣,而我終究不是薛西弗斯,畢竟我是凡人。沒有變成尼采的超人說。那天我問起,書架上有這本書嗎?很可惜沒有。對方記得的是一個人一直推石頭。有人說也許推的人從不感到懲罰或煎熬,也許他認為這是他的日常,也有人認為他從不在意才沒有在日復一日裡自殺。甚至卡繆說我們應當認為他是快樂的。而我一直都很快樂,只是終究會有人放下那顆石頭一直磨練我,而我最終被壓垮。對方看著我說「妳真的很漂亮,再瘦一點真的是天下無敵。」但人終究逃不過一死,美貌會隨著歲月凋零,如果看不見內心,這一切將是虛無。#澪と零#隨手日記

回到台北住了好幾天的自己,體重直接上漲兩公斤。回家時,誰看著我說「妳好像胖了一點。」好像回到日本一樣,早上松屋加路邊小吃,午餐鰻魚飯或牛肉,晚上內臟鍋或串燒路上只要看到賣飲品或咖啡販賣機一定投上好幾次,回去前再吃上一盒炸雞塊跟美式熱狗。太便利的城市,體重都放縱了起來。

日本人的約會一直都很簡單,有摩天輪有海生館再來一杯咖啡或一場電影,景觀餐廳就是一場約會。平常不怎麼聯繫,看起來很冷淡,各自有各自的男子會女子會甚至媽媽會各式各樣的族群生活填滿的日子。一旦忙碌起來,甚至會忘了戀愛是什麼樣子,於是日劇裡的約會場所不外乎是這樣的模式,賣故事的樂園,雜誌宣傳的聖地讓你以為這一切就是戀愛。看起來好像很無趣又有點浪漫的妄想,事實上,空虛或者寂寞大概才是表象底下的真實幾乎無法交談的真心話埋在深不見底的海洋。好無聊的日子,好無聊的日子。我喜歡去鄉下騎腳踏車或爬山追逐著背影,趕不上的腳程,對方停下來留意自己的模樣,或許那還比較像一場是否感受到對方的耐力賽。

六萬四千字最後的校訂。來自艾雷島上銀灰色的狐狸與小怪獸相伴。

當世界限縮在小小的觀看窗裡,一切都狹隘了起來。想念雙眼相機想念那些機械式相機轉動快門的喀啦與啪嘰聲。「啪嘰。」照相從沒有一個定義,快樂就按下去。鯨魚學長是這麼說的。

孟秋的日子,常常看到精靈馬的圖片,也想起阿波盆舞那句「踊る阿呆に見る阿呆、同じ阿呆なら踊らにゃ損損。」就像西方亡靈節一樣的日子。早上一起去市場買了一些常吃的便菜,也順道買了一包菸帶著上山。兩人都因喝太多雪樹與銀狐帶著核桃眼,看起來滑稽又呆的臉,大概是這樣才被笑很久而在山上多待了幾根菸的時間。站在對方身後看著不停擲出的笑杯,笑著說「大概也想讓你嚐嚐我平常被笑的感受。」誰對我翻了翻白眼。前一晚,在沙發上留下了草間彌生無限網的卡片與手作的東西裱框後覆蓋上了Vivienne Westwood的方巾上頭寫著too fast to live, too young to die.跟我手上刺青一樣的字句呼應著草間訪談裡曾說的「我無法自殺,也無法逃離死亡的來臨。」而不停地創作的自我消融過程。「我就像這樣的人,不停混亂與痛苦。」而又走去廚房給自己調一杯芭樂咖啡加了卡魯哇特調。

有天對方問我「妳知道四號乾麵嗎?」先前一起複製爸爸的辣椒配方,雖然失敗了,但拿來調別的東西還是能掩蓋失敗的苦味。從對方告訴我四號乾麵後,每週會挖一些豆瓣醬、乾辣椒、皮蛋攪碎,買了一些鹽水意麵,炒醬與麵拌在一塊。愛吃麵的對方,而做了各式各樣的油麵、陽春麵、意麵,唯有這道與佛卡夏麵包被一夥人稱讚常常說要學我的做法要找我去幫忙做麵包。如果是烘焙只能照本宣科無法偷任何一個步驟甚至隨意的改配方失敗的機率會很高,中餐或日式料理我一向隨心所欲。除了煮麵的時間跟水滾狀態會特別留意以外再無其他,那些沒有用比例尺挖出的醬料只會參考今天下幾球麵。對方的朋友站在廚房看我下料「妳真的很沒重點耶。」「我做飯一下隨心所欲,當然他吃比較鹹也比較挑麵條口感我只會注意這些事。」想起誰跟我剛住在一起的前半年每天下班回家吵著就是要吃乾麵而讓他胖了近十公斤而我體重也逐漸上升。後來家裡再也不放白米與麵條,實在太容易發胖了。我大概是煮麵高手,我猜。也隨時能弄出一堆點心甚至墨西哥餅皮甚至最近還嘗試了司康做法抹上一層卡魯哇酒吃起來很香,而常常被問「妳真的很愛烤餅乾跟麵包,但我們要考慮時間成本,現成有的就買現成就好。」但,那心意是不一樣的。

午夜十二點後,餵食碰水一起出來變壞。

有一年,小弟說,媽媽沒搭過郵輪,我們一起去吧。火速看了行程,訂了陽台艙從台灣出發到日本。偶爾會來的基隆,看見郵輪便想起那段一直旅行的七年日子。返家後,看著郵輪介紹的影片,看到擠滿的壓線人潮,對方囔著要排隊的話寧可搭飛機。「下次我們一起搭船從韓國到福岡之類的,或茨城大洗到北海道的苫小牧。」甚至想到「老了之後我們一起從日本搭到美國。」對方一口啤酒咕嚕下去說著「還要退休後才可以去喔?」「不然你現在有那麼多假嗎?」哈哈大笑後,各自翻閱起新買的書,在黃光照耀下放著微醺夜的音樂,歲月靜好的一日。

「剛考完試什麼都無法想,而且接著的考試行程都很緊湊,又強迫症一天想組好。」「下次,再買一盒一天可以組好的模型給妳。」喜歡逛日系二手店的他,撿到了一盒全新的日式袖珍屋,剛考取新證照後只想放空便拆來玩。做了一整天的零件,裁切貼黏一堆小物件,還有一堆屋頂跟糰子要組合跟上色,真是太累人了這玩意。看了看附贈的DM好像很適合再買一些回來把一些人偶擺進去。#袖珍屋 #ミニチュアキット #柴又の老舗キット #柴又のだんご屋

前往爬山路上,巧遇海風號,想起熊本到三角町的A列車。搭配著海景與爵士樂,再轉乘天草寶島線的渡輪可以去賞海豚。

時常有人問我「日本有推薦的景點或食物嗎?」我說,我喜歡去樸實的小店,店門口小小的擺著盤子放上一直捏出來的各式口味的おにぎり、拿起來結帳就可以走了。飲料的話最喜歡販賣機的各式各樣罐裝黑咖啡。最喜歡去的地方是人煙稀少的鄉下,幾乎都是無人月台的站,電車可能都只有一到二両,下車後再租上腳踏車在田野間亂晃。或是根本沒景點的城市,地面電車在街上跑,一個人坐在裡頭看著窗外就覺得快樂。晚餐或宵夜的話有陣子都會去横丁解決。第一次去新宿西口的思い出横丁,在那居酒屋裡點了一個烤番茄,本以為應該跟台灣一樣是小蕃茄串上,沒想到是真的一大顆蕃茄端上。我的這些無用回應,是過去許多年生活的樣子。我不是去觀光,我是在生活。我不是去旅行,我是在放空我自己。#岡山県#吉備線#桃太郎線�

還記得有很長一段時間,陷入了自閉,整天埋沒在書堆裡不與人交談。三島由紀夫、川端康成、太宰治、芥川龍之介、村上龍、吉本芭娜娜、山本文緒…那些琅琅上口的日本文豪與現代作者們,喜歡的溫暖與人性幾乎來自於這些書,於是把書櫃快補齊了村上龍,也補上對方喜歡的村上春樹,再來有點想把吉本芭娜娜全再買回來。許久不曾再閱讀的我,在圖書館裡看到了把《心情拿去曬一曬》在自己六萬五千字的小說裡也提到這些事。我喜歡老家那西曬的房間,滿屋子書攤在陽光下,一起躺在地上曬一曬。也想起了那本《藍,或另一種藍》「最近感到人生已滿足再也不想繼續努力下去了。」「不,妳還不夠。」翌日,我們一起去幫自己挑買了一套剪裁合身的西裝不停地幫我確認衣服與款式不得不說我其實一直很喜歡對方跟我喜好幾乎一致,滿足的預定了晚餐準備回家。

清晨的信義區一直都很安靜,立春前後,遇見了誰,那些日子不再寂寥卻也帶來了驚濤駭浪。許久不曾那麼早出現在這,去年一整年早上六點半起床,穿好襯衫與長褲拎上便當袋,就這麼步行到公司。一整天除了帳與五花八門的科目填滿時間再無其他。「我從未想過生命裡還可以遇到這些事。」「遇到你,我很幸運。」「遇到妳,我也很幸運。」今日,已來到秋分。

想念不斷飛行的日子。畢業前,非本科系的學生勢必要下修基礎學科,每學期25學分的上限外加工作,每天來回40km.6:30起床01:00入睡。一刻都無法休息的自己,經歷了骨折與情感上的抽離與相伴多年的習慣道別,咬緊牙根的撐下去。有個人在自己最徬徨無助的時候再三跟我說「這裡是妳的家,妳可以好好休息。」想著,有天能跟對方去旅居多年的國家住上一陣子。「謝謝你。」哪怕笨拙的要命,這件事我沒有忘記。

HBD My dear.總是說著,我們共同的夢想,想要一間黑白的屋子,也從小就很喜歡骷髏,身上的亡靈骷髏,家裡的墨西哥手繪骷髏,房間裡的骷髏。我們都有一樣的東西,不一樣的存在方式並行著而前進。那些巧合是我們相遇的機緣。無論如何,都會存在心裡。Like you say, this will be your memory.會買地球儀源自於The Ambassadors這幅畫,裡頭有的元素,骷髏、地球儀、琴、詩歌。而我們家裡有許多藏書,人文、歷史、文學、數學,想起尤拉公式與歐基里德空間,想起常常旅行的我,常常上山下海的他,讀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是當初相遇時,想要帶來的世界。不再閱讀的自己,開始了旅行的契機,當起漫遊者,看盡人煙煙火。沒有過不去的日子,只有想要怎麼過下去。#茂意興 #地球儀 #iglobe

許久,不曾玩過花火。在家端著蛋糕唱著生日歌,分裝好後,前一天臨時起意說著吃完蛋糕去看海,帶著仙女棒騎到邊陲地帶,結果記錯了地點。聽不見海浪的聲音,只剩下仙女棒的寂靜與夜釣的人群。想起了日本人玩的線香花火,可以呈現出牡丹、松葉、柳、散菊。他一邊看著我點不起仙女棒,好不容易點起來了說著「就像接續生命一樣,快燃燒完畢前再拿出一支來接。」我想起了歲時記,也想起了オタ芸拿起兩隻仙女棒在他面前大風車的轉祝福著對方。秋分已過接下來的是鴻雁来賓す。生命的循環,會迎來人生高低潮,會熄滅也會再度燃起。永遠不知道明天是什麼,只能活在當下,好好的感受著一切。

每週來的地方,每次看到合格之後就好想哭。雖然只是門檻,但對於一個離開社會許久的人,就像給自己肩上貼上槓一條條的貼上。禮拜四考完接著禮拜六,整整兩天沒有入睡,不斷地做題目,比在學時還認真,就連筆記都很工整。「妳看起來好像在崩潰邊緣。」「是,我是,因為不逼自己到窘境不會成長。」一連四週的緊繃在回家後坐在地板上睡著,手機上未接來電兩通,撥了過去「明天妳會出門嗎?把時間留給我。」我知道他要帶我出去玩。「回家時可以幫我帶份食物嗎?順路買的就可以。」腦力過度使用後帶來的是飢餓感。

暫時喘息的日子,回家後又要開始準備考試。每次來海邊總會遇到很奇怪的事,上次來被逼車的司機報案說,我們車上的人持槍要攻擊對方被攔下盤查,這次來海邊遇到蛇,還好是死掉的。

他突然起身,伸出雙手圍繞著自己,將項鍊扣在脖子上。第一次搭上他的車裡剛好播放到Manson的歌就會想起開始聽是從高中開始。那時,一位臉上畫著煙燻妝的學妹作品袋貼上了一張滿版的Marilyn Manson照,在她剛入學的那時候,那時我陷入嚴重自閉狀態不跟人說話交談,當我第一眼看到就上前告訴她「我也很喜歡曼森。」而開始了一段接觸人的過程。每次想起這件事,也會想到他說「我曾經去考實踐服裝還考上了,只是沒去唸。」「差點我們就是學長學妹了。」陰錯陽差的我們,人生彷佛類似相遇過卻又錯過的十幾年後,找到了彼此。而我對外變成了百變怪,他則是內心。

約莫十幾年前,遇見了一個名字音跟我一樣的人。在大阪美國村的一家地下室唱片行幫他找到了一張專輯買了一些pick.也在那時在日本遇到了知音即使很少碰面。回台後,一見如故的F一起在路邊抽菸被路過的攝影師喊了trouble maker.也與人約好一起去看了一場日本龐克團的現場表演那些衝撞成了養分餵養著自己。我帶了整袋的水果與開心回家。也將生活圈轉移台北。那時的自己依舊不擅與人相處與溝通。那時對方曾傳遞自己寫的歌唱著Everything gonna be ok.偶爾這聲音會在腦裡流串,關於那些帶來的正向。紛紛擾擾的十幾年,心仍然像過去一樣單純天真,哪怕很多事處理起來像個莽夫,為了不同方向的生存下去經常僵持不下。「妳擁有pure heart, 但這樣不行,要社會化。」但我仍然是十幾年前那個窩在小白兔唱片行,窩在家裡聽著各類型的音樂, 各種anime openings, 甚至非主流或各類型的trance裝上麥克風就放可以嘶吼的搖滾樂在客廳嘶吼蹦蹦跳跳,甚至還把他車上的音樂全換成了日文歌。如果週遭的人能明白我的純真,我會有多開心。「對抗瘟疫唯一的方法,就是保持正直。」卡繆是這麼形容的。永保初心。

連續好幾週待在家唸書備考,一連好幾週的合格唯有相信自己才能繼續走下去。體貼的人一出門便約了好友去了一趟好市多,擔心自己一直都沒進食而帶了一整盤牛肉跟烤雞回來。時常待在魚缸前的我們,看著沒有先處理的筋膜,切下來後丟到恐龍缸裡,不只朱文錦搶著吃,就連貪吃鬼帕拉瑪斯也緊咬著游走想獨食。光是這樣,便覺得日子可以過得簡單快樂。「你們很像,一直都在體貼別人。」他的摯友在遇見我時曾這麼說過,於是我沒有不珍惜這一切,就像やすし曾說「這個年代,可以遇到一位願意付出的人,是非常難得的事。」「不要濫用他人的溫柔。」才能同氣相求。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是一頭大象。」「其實它是蝴蝶,妳知道嗎?」剛開始學藝術史時經常被帶去美術館遊蕩,如何鑑賞,追根究底還是個人喜好與自身會帶來的一切影響。當然如果又加入了作品本身的歷史脈絡那整件事本身就很耐人尋味。曾一度膚淺也很刻板的認為歷史系可能就是很乏味枯燥背頌牢記,殊不知其實歷史本身更像如何去對一件文物詮釋再現脈絡化成一件事或數件。「歷史系的人就像葉子裡的脈絡一樣。」「確實。」跟自己生活的人常說「妳總是誤會我。」我不是誤會你,而是我們之間的想法差異就像離散狀態。正確來說是遇上這麼離散極端的我,沒有一個人能適應得了自己。就像縝密大腦裡密密麻麻的,而另一方卻簡單的什麼都不加註框架。說起來難相處的是我自己。

成績公布後,難得高分,他說「晚上來吃牛排吧。」間隔兩天,再次高分拿下新的證照,同時也想去樹海,想去那裡頭穿上蘿莉塔裝,仰靠在神木樹下。像竜ヶ崎桃子的自己,與人間格格不入著卻還是想做自己。肯定會在自己的新世界裡大放光彩,而深信不疑著。「人間は大きな幸せを前にすると急に臆病になる。幸せを勝ち取ることは不幸に耐えるより勇気がいるの。」 《下妻物語》

男女之間的腦迴路一直都不一樣。就像我常說的理工腦與文組腦一樣,並行卻各自岔開。就像女人覺得都是骷髏的上衣怎可以捨得淋雨,那可是跟女人身上的骷髏一樣珍惜著。男人卻會覺得,穿了好幾天淋濕了拿去洗剛好,這般的簡單想法。太過浪漫可是行不通的,男人沒有戀愛腦,女人卻老是少女心。

考試日期刻意空了一段空白,這段時間吃太多牛排而隨性丟進的牛筋,導致我們家的魚缸水質變了,一堆朱文錦在水面急促呼吸,恐龍類的全沒了活力。一直嚷著要換水的我,每天都在魚缸前像個生態觀察家一樣。一邊跑來跑去開水龍頭關幫浦開幫浦,一邊拍照看著倒影,想起《サカサマのパテマ》想起《1Q84》想起一切。今天傍晚,接到電話「我們去買雞腿好嗎?來煮麻油雞湯。」「但我喝酒了。」「那改天好了,嗯,不對妳喝酒我還是可以騎車。」被弄得啼笑皆非的一日,一天內接到無數次的電話一下送東西到公司一下問著事情一下又準備晚餐,我不知道是我不知足還是太幸福。或許,我也該幫自己換水了。關於生活的樣子。

自從離開台北後,偶爾會回來這裡。やすし還住在這,工作也在這附近。那時,半夜從家裡散步來這,看一隻很親人可愛的貓好幾年。在一些各自低潮時,各自開門走出卻也走到同個地方,真想把她帶回家。直到我搬走了,那隻貓也失去了蹤影,取代的是新花紋的小傢伙。這一個多月來,意外的是,自己很擅長考試。身體的狀態還是跟二十歲沒兩樣的大腦,或許是過去的生活滋養著自己而延緩了老化,但實際已經來到人生三分之一的我,不得不認真思考下一步以及一百年的人生,該怎麼延長自己的職涯又不被社會淘汰。多邊形的自己從不設限自己,從學設計當起寫手,到中間各種烘焙與侍酒跟舌頭有關的事,再到現在的商院,人生真的充滿各種可能。

帶了The Return of the Living Dead玩具與別的東西回到家裡,看著對方開心的看著擺著,心裡覺得,嗯,還好我們都很喜歡骷髏,而他喜歡恐怖片,擺飾永遠會存在我們的心裡。翌日,一起去還願,遇見了搖擺的大螳螂與悠閒的貓咪,伴隨著海風與郵輪的鳴笛,就像在聆聽萬物的生生不息,我希望我們也生生不息直到塵歸塵土歸土,不再沾染塵埃回歸寧靜。心無罣礙,無貪瞋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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