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得知周先生帶我去的店最近搬遷了,還在裝修的店鋪,老闆娘大老遠看到我就張開雙手想給我一個擁抱。
一向靦腆又一身汗的我不敢上前,我怕自己會哭出來。
於是站離老闆娘一米遠向她道賀並且說句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當然。」
當然啊身上的紋身就像我的印象一樣,人人都是因為這些紋身而牢記著我。
有多少年沒人叫我莫薇塔。
向老闆娘拿了一支從前的愛牌坐在露台抽了一小時左右,時不時的老闆娘出來招呼要我別客氣要茶水隨時奉上。
看著桌上的圓盤,過去我也有過的東西都給了183的朋友或我的朋友。
這些我如數家珍,到現在味蕾還是跟從前一樣,哪怕我最近也開始抽起紙菸,菸癮跟過去毫無差別,肺部遲遲感受不到的窒息感。
我問起周先生還來嗎?
老闆娘笑談之間迴避著。
我們都知道周先生是怎樣的人,她們也都把我寵愛他看在眼裡,一直都是這樣的我不被珍惜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
哪有反天性而生的人,而我恰巧正是如此。
我後悔嗎?不悔。
只是跌撞了十幾年,我知道自己要設界線才不會讓別人越界,這是不變的道理是生物的本能與天性,而我抹殺了這些人的狩獵慾望,我讓自己不像女人卻又笨拙。
最近因為一些事開始回到仁愛圓環,再來就是信義區了。
哪怕去年在那遇到了Alex加回了我永久的聯繫方式,然而還是有一塊小區我至今沒有勇氣走進去說聲好久不見。
去年跟誰聯繫告知他們我從日本回來好多年在台北唸書,而要我趕緊出現。
再讓我努力一下吧,這身材我真是不敢,哪怕老闆娘說我臉看起來跟從前一樣,但這身材我不滿意。
那天我穿著誰借我的泰國寬褲套上短板上衣遮掩腹肉,但還是看得出來很大隻,再努力一下吧。
當初的我可是一個只穿貼身洋裝與高跟鞋還有熱褲跟靴子的有點傻的青春小女孩而今我都幾歲了更該維持在周先生當初與我坐在露台時提到的會上健身房的女人通常都有點韻味了才努力保持身材。
現在頭髮還亂七八糟的層次,等長點再好好的去沙龍整理亮相。
我當然懷念BPM180的世界讓耳膜與心臟受不了的密閉空間讓身體自然流動的世界,而那世界裡我們不談愛,或許我從未適合愛或被愛,我當然愛自己但我肯定沒人愛過我,畢竟我一直都看似憂鬱又神秘又墮落又神經誰會喜歡一個看起來整天遊手好閒的人哪怕我在自己領域多擅長而那些面鮮少人願意發現,他們只希望女人閉嘴裝無知不高談闊論,靜靜地待在身邊,給什麼就收什麼不多嘴不爭執不吵而我看似瘋瘋癲癲誰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