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新學期開始八門必修每門三學分,我甚至沒有太多時間唸書一直邊緣跟不及格,沒有所謂的假日,每天一早醒來不是去上班的路上,就是出貨,整理搬家的東西,出售一切。
只有偶爾偶爾,在下班時跟人出去吃個飯,說個話,感受一下牽手這種極單純的美好,也僅僅如此是我的訴求。
無法跟人有肉體的關係,再也無法像幾年前那樣,想墮落就墮落那種跟死亡只有一線之隔的日子,然而現在不也是如此嗎?
我以為我所有的決定都可以避免大家的麻煩跟困擾。
但好像都做錯了,那讓我感到顏面喪盡。
就像母親讓我去家族裡最富有的老頭子面前被洗臉的感受,全都回來,每當我對誰開口低頭求救甚至只是希望對方收我屍體,我就會想起那件事,為了誰過世後留下的爛攤子仍然遭受到的羞辱。
Y就像那些讓我遭受羞辱的原因。
有時我真不知道到底是我病到沒有藥醫還是他真的病到有認知障礙?
自己說出的傷人的話一概不承認還要承擔他被火掉後的一切,名義上說是室友為什麼要我背負這麼多?我甚至很想大吼大叫的說因為Y,我捨棄了會擦我眼淚的人,我也無法回頭我選擇下車,卻要一直因為Y的事情回去要求幫忙,甚至收我屍體。
僅僅是說了一句,不會再借錢幫代墊支出因為我真的完全沒有休息的時間,身心都已經撐到崩潰邊緣,也知道永遠拿不回來那些錢,仍然要犧牲我所有的空檔時間,唸書時間,全都拿去斜槓可以多賺一點還債就還。
收入已經屌打一堆人了甚至還超過當初誰在外商的薪水,卻每個月都見底為什麼這麼狼狽到已經感受到無能為力,絕望,昨天那一吵那些回應,我都不知道哪天會在睡夢中被殺掉,還是他神經斷掉拉著我一起死。
每當我努力的往前跑,這隻手就伸出來,真是完完全全複製我媽當年對我爸的樣子,該跑了孩子,該跑了用力跑頭也不回的跑,再撐一下再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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