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之前,我會數人數,會算我睡了幾個人,到了一個數字之後,就再也不數了。
百人斬了嗎?我記不得。
被S傷害之後,我玩得比他兇還都讓他知道,讓他氣到在我家拿走那件香港帶回來的外套還順便補我一句,幹妳還有禮物拿還只需要用麥當勞。
小陳柏霖那時常常收到我從機場帶回的酒,因為他來找我時都泥醉狀態,才能一直做到天亮都不停。
而我,每次從信義區的熟店走出來都只有無止盡的空虛吞噬自己,剛好他的出現配合著我的黑洞,喝醉時他就像個男朋友的模樣,深情低頭望著我,捧著我的臉吻著,叫我姐姐把我脫光拉去浴室洗澡。
把我摟緊在電梯裡擁吻,只有那一刻,我才覺得他在錯亂中愛著我需要我珍惜著我。
我沒有因為他難過,在他短短兩小時內打了我上百通電話太窒息而害怕逃走,那時在101的夜店裡跟著知名酒店的行政主管一伙人喝嗨了,叼著我的愛牌Trinidad media luna.
我對這些如數家珍,對很多誰也都喜歡的東西而想接近對方,學了好多,到現在不知道要跟誰分享的東西,曾想我瘦回去可以幫到N什麼嗎?問他需要我考個記帳士會計師嗎?大家都覺得我考得上,只要願意讀,大家都覺得我不是真的笨,只是沒有基礎學科的支撐,學得比較慢,理解得比較奇特。
很多事,因為從小跟大家活得不一樣,靠近我想要的一般中產階級,他們覺得我匪類,權貴覺得我玩得是小眾口味,別拿出來丟人現眼,要我乖乖閉嘴在旁邊陪笑,像四哥那群小時候的人,又希望我別擺譜,別擺出架子,我只是我啊,那個小時候大家叫我花的我呀,需要我,我都會在的我啊,但不要騙我,不要隱瞞我,我受不了,我承受不了。
心裡永遠都會被自己背叛而脫逃,只需要對方跟我一樣無話不說,說了也頂多只是皺一下眉頭立刻就把我拉近懷裡,撫我背說著,
我現在是健康快樂。
我便會健康快樂。
過年都在店裡上班,下班就去夜市找阿公阿媽買雞蛋糕,她總是給我兩把手槍,遠遠看到我就吆喝著下班啦。
然後一直跟我說生意啊人群啊,我好喜歡這樣的日子,就像我對N說的黑輪攤阿公阿媽的願望,簡單。
總是拿起兩把手槍,門一開就對著Y喊著bang! bang!然後瑟縮在沙發上捲成一圈用毛毯把自己包起來。
總是幼稚做一些對方以為我沒事的樣子,其實心裡如死灰一般,
總是把那些自以為是的付出拿出來跟對方的不愛一起衡量而感受到失衡,總是自以為是的丟下一堆東西讓別人成了不好意思婉拒,我懂,那些從不是對方需要。
自以為是的感動誰,別鬧了。



發佈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