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瘋子妄想症與自己共存

大雨

今天早上的雨大到裙擺濕了,雨鞋也進滿了水。

用ikea超大的袋子裝滿了丟掉的東西一邊騎去松河街的定點垃圾回收廠,一邊感受不到平常斜揹的手機袋重量,雨太大了而也沒多想。

直到學校,脫下雨衣擰乾裙擺,把雨鞋脫下倒出水,把濕掉的襪子裝入袋,兩個小時後,我急著回家找那兩支手機,也不急的繞去買了早餐。

兩支手機的我,從不跟人聯繫的我為什麼需要兩支手機呢?

習慣了週末不聯繫的我,習慣了被動的我從不曾主動打電話的我,在那天那時間撥了不會接起來的號碼。

唯有你找我,見面才有意義的西蒙波娃名言,我不驕傲我在你面前毫無驕傲可言的我。

相信著只有被主動找才有意義的我,一直都是由N主導一切見面的他,說著會配合我的行程,還是都由他主導的他,就連到此為止的權利我都交給對方判定。

一切一切,看似讓對方判定的我,說不定自己才是引導的人。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對吧N?

沒有準備好,絕對不會說出口的話,我預見了雛形。

我深知N想要什麼,就像那天在附有高爾夫球場的飯店給了我房號,我出現的話我們會一起在浴缸裡喝酒,接吻嗎?很肯定會做愛的。

還是我到的時候N就陷入沉睡,而我只能坐在房門外陪他到天明的浪漫,我猜我也會如此。

那時的我,Y在家裡,而我身體未曾叛逃過,猶豫著這一切,心裡卻好想見N的我。

直到那天,他幫我寫完一份敷衍教授的報告,說著

「乖,寫完就陪妳。」之類的話。

下午一點或兩點,即便太陽很大很熱,一走到陰暗處的風吹來還帶著寒意。

我拎著貓咪手袋嗎?一路哼哼唱唱又緊張到手腳發冷的我,沐浴在陽光下坐在石凳上的我,等著他。

一上車,他看著窗外,鎮定著的他,伸手讓他感受我手的冰冷嗎?就像我見G的第二次一樣,在寒風中等待,雙手冰冷的習慣伸手讓對方感受,想讓他們握我手的舉動。

這是阿一教會我的小手段。

但很少主動伸手,一直都不太像個女孩子,不太像其他女生會撒嬌,也不太會示弱,也不會裝笨,而是我真的憨直笨,一條腸子直直的那種。

憨牛,我媽也常常這麼說著。

總是自己扛著一堆東西的自己就連現在要搬家了Y從沒有收拾,從他去年年中被火到現在,家裡一直都亂七八糟的,一堆他換下的衣物堆在空氣清新機上,一堆他母親阿姨們買給他的寢具堆滿了整個走道,一直一直都沒有挑起來哪些要丟掉或怎樣,甚至就這樣一直密封在真空袋裡,在我幫他們全部清洗完曬乾後的五六年前嗎?

這人,真的是軟爛到,大家都說因為我會做他也就不做了。

沒有互相的關係,是維持不久的我也清楚,複製爸媽的情況的我,身邊家暴殺人案一忍是幾十年,我也在遇到N那年,深深覺得毅然決然在Y人生最谷底時離開他,不是被他殺死就是我會殺死他,而不敢答應N。

骨折沒有多餘收入的我,不敢也不想麻煩N也知道N無法幫我陪我搬家,一切都需要錢去運轉的一切,我無法再跟家人開口的去年。

一生病就不能對家人開口的我,卡在恐懼跟害怕又幸福又快樂的我那些矛盾,N曾理解過我的恐懼嗎?

N說他也經歷過的事,於是想趕緊讓我搬走的他,說到底Y這個人還是造成了我無比的恐懼。

能不激他就不激他的我,一直忍耐的我,累了。

一切到底是什麼造成的決定依舊想不起來為什麼要這麼堅持,不想低頭對N開口倔強的我,就像我對G說我如果不要逆著家裡,我會好過很多的叛逆個性。

我媽常說何苦呢?

我弟卻跟我一樣,不可以拿。

死守的顏面想讓自己挺得起身面對人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是笨蛋?

哪怕眼前這人可能有一分的愛自己,而自己也回愛著對方的自己,這樣還談顏面嗎?還談尊嚴嗎?還談驕傲嗎?

伴侶是互相脆弱時的依靠,我應該試著去相信對方不會因此看不起我,不會因此像爸媽那樣永遠都拿著這一條放在嘴上而要對方欠著自己。

這不是N的樣子。

N一直都沒這麼想,這麼想的是我,是家裡那些經驗讓我覺得世人都是如此的,而不敢依賴依靠任何人。

終究終究最會檢討我的,是我自己,也知道我每一步都像著父母。

「於是我努力不要像我媽。」

在N送我去學校的那段路上,我這麼說著。

他一如往常帥氣的駕著車回著我說

「請加油。」

嗎?那一句深信著我這根深柢固的頑固不會改變的我。

再繼續追究這些過去的話,記憶體會容量不足的,還有15天要熬,我痛恨上班的日子。

完全無法休息的我,真的很需要立刻就把大腦關機,進入母體般的浸泡在溫暖的水流裡任由自己浮蕩。

就像那冬天的溫水游泳池,躺在氣床上,任由水波推動的一晚上。

安靜,無人,只有我與氣床。

我想漂浮在水上,任由一切推動我或不動,至少最近我只想過這樣的日子。

就像N形容他自己,需要很多摩擦力才會轉動一點點的狀態。

我也進入了那樣的狀態,一切都太讓人疲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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