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一年轉系的原因,遇到了業界太多人,而又像回到10多年前遇到學長的日子。
從G家出發,一到學校就遇到疼愛我的師長跟學長,今天會在學妹的班上課,因緣際會下疼愛我的師長太常提到我的天賦,說著我是跨系跨領域學生跟背景所以很有創意切入的點會開創不同世界的我,就像N很相信我的那半年內曾跟我說
「有天,身上這些技能樹會開花。」
過去同是私中畢業後來進入政大的學長以及院長看到我的光芒而在大學特別照顧我的兩位總讓我擁有特權的人,身為學生會執行秘書的我,在有次單獨跟學長公差外出時,無意間提到私中時就很照顧我,那位老是拿單眼拍我背影的主任早就交代過他請特別關照我。
在還沒到日本交換前,常常窩在圖書館裡看著黃先生說的書更別提交換時的每一日我照舊發著行程作息閱讀量的信件給他,更早之前一直讀著日本文學的我,一直都圍繞在人性上。
因為太好奇,而讓私中學長成日跟我談論腦認知跟哲學。
那時因為學長的關係我也很想像他一樣當個政治家,做個外交官進入政大研所唸書,然而他希望我去學諮商,甚至做腦認知這塊的研究,可以拿我自己當作論文主題。
也因特別聽信任的人給我的建議,大概骨子裡也特別聽話,我曾對N說,我很聽他的話,他說出來我都會遵守或不自覺的成為那樣的人。
有天,在法國的F看著中文版《薛西弗斯的神話》
我提起近況在台北補學歷這件事,她說別鬧了直接來歐洲才務實。
那當下她覺得我變了,為什麼要為陪伴Y這事一直待在台北為什麼要有這些奇怪的計畫而不是像從前那樣說走就走,在遇到183時我會比她早一步到英國等她的我,最後在信義區裡消耗自己直至今日,F曾見過183也是我唯一一次把我想交往的對象嗎?介紹給朋友知道的我。
想被愛的我,這些選擇沒有對錯,只有合適跟不合適而陷入了困惑到放棄。
「別為愛選擇學校。」
G在聽到我放棄去北大唸書的理由覺得我這樣不行。
在車上我有點激動的對他說
「因為我沒有誠實告知對方我大他十歲。」
沒辦法一直說著謊,假裝不難過假裝不喜歡假裝不愛。
我沒辦法了。
連演也不演了。
週末的靜音就像是對我的懲罰,於是N那時開放了我的權限讓我能找他。
N無時無刻都在照料的內心狀態,之間有個不可逆的存在,在後來越位的我,分不清到底愛不愛他的我,崩潰於跟他的共識無法一致的我,像颶風一樣亂掃一通的我,就像遇到小男生那樣亂搞一通的我,簡直不可理喻的我。
回過頭去看,總是逼迫那些嘗試照顧我的人,喜歡我的人,在那些我裝瘋賣傻用著大家最討厭的尖銳話語讓他們恨我,厭惡我,討厭我的原因是,因為從沒感受到人家有一點點喜歡我,而抗拒這些事的存在,把自己毀滅把記憶洗到封存的地步,我才能不痛苦,我才能不覺得,我是被遺棄在這些形式裡。
是我不要大家的。
我沒有想修正的念頭嗎?有的,身份對的話。
身份對的話,我願意如此乖巧,就像遇到黃先生那般乖巧,就算像被邪教洗腦也甘之如飴的我,只因為對方是單身哪怕他一直在找尋他遺失的女人至少他是單身,單身。
我也一直都在找我的注定。
因為過去二三十年來,我一直都只在第一次旅館遇見與再見,我不想要這樣的日子了,N。
哪怕我跟Alex可以平安無事的過了好幾年,他還是會撥空帶我出去玩,也不怕我被誰撞見,讓我出沒在他的公司旗下的餐廳裡,雖然身份永遠是他的助理,夥伴,但他至少不害怕我見到誰,就像達哥把我帶到他的生活圈裡,說著是朋友妹妹的我,引薦了大家跟我認識。
我希望N可以如他說的,帶我去吃飯去釣蝦陪他放空,讓他的可愛小腦袋休息是我當時的願望。
我跟G說從我高中認識山姆大叔,知道他工作不順,我總是會去跟神明許願
「我願意分我的運氣跟壽命給OOO」
然後過不久這些人都會立刻結婚,成家,對象都會是條件還不錯的女生。
從山姆大叔也好,我跟母親去取得的錢母送給阿一家裡經營的店也好,甚至是183跟Y我都曾做過這些事,用他們的名義捐款到我認為他們生命所缺的單位裡。
而Y一直都是孤兒院跟自閉症協會的單位。
或許我也曾幫N做過這件事,但也許我也忘了。
畢竟他的名片像護身符一樣從他給我的那天起,項鍊跟護身符我一直都放在身上保護著我陪伴著我,只是我現在不敢拿出來看而已。
我一直都覺得我們分開住之後Y會過得很快樂。
只要我還在他就痛苦,就像我還在N也會痛苦,就像……
於是我選擇所有事都放到心底,不願再提了。
N常說我的天賦,我的天賦大概就是除了我以外的人都過得很好,我不用了。
因為我的人生一直都很精彩,G問我那我想換掉嗎?他可以帶我去拜四面佛。
我回絕了,因為我知道我許願大家都會過得很好,我現在不做這些把運氣分給人的事了。
達哥也常常這麼說,說我是心想事成的體質。
於是總是想些事與願違的事避免造成大家困擾。
對方沒有意願便會順著對方的意思,哪怕都有可能是自卑造成的錯覺臆測誤猜。
知道達哥喜歡我,是我立刻就逃跑不要了。
知道那些人喜歡我,是自己沒自信站在旁邊而逃走。
知道183曾想對我認真過,但一想起路人嘲笑我的樣子,做不到讓人丟臉的陪伴。
哪怕一直都用著這件事當標準,卻也在對方選擇後寵愛我,不要我改變,也會沒自信到逃走。
N曾說這年紀了,對於女人的樣子沒有太多要求,只希望我健康就好而把我摟在懷裡,捧著我的長髮說著我漂亮,說著我一如往常的美麗而給我深深的吻。
我每次這麼描述的時候,有些人會吐槽我。
說男人的嘴我怎麼會傻傻的相信。
才會被罵那麼多次的笨。
嗯,笨死了。
明知道要改掉的東西,卻還是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會將自己吞噬,在那些看似熱鬧的世界裡一抽身就百年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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