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瘋子妄想症與自己共存

社交圈

已經十年沒有社交圈的自己,從想穩定之後一直過著隱居生活的自己,與Y頻繁去日本旅行猶如張愛玲那句歲月靜好。

我們還沒去日本前他傳了一張在迪士尼合照給他的摯友與阿姨看過我以外,沒有與他或我朋友相聚的曾經,那是我想要的,那就像張遮羞布,遮住了我的不光彩,而我不願意見世人,從信義區敗陣而歸回的平淡日常。

好多與人相處的事我想像不出來,就像遇到G之後漸漸地發現,他的生活有同學有摯友也有前任如好友的各種分攤時間,而我的世界裡只有他偶爾有他摯友偶爾回到台北與舊人相見以及偶發性的喃喃自語再無他人。

開始思考是否要回到從前,想見183與我之間的朋友,想聯繫大師幫我拍一組照,想見誰,想去哪都想了一下,以及未來開始上班後下班我是否要回去林口打壁球。

沒辦法想像的東西,只有月經來潮帶來的疼痛。

腦子一片空白。

十二年前的自己,每天開著車出門,到處上館子走馬看花,頻繁進出聲色場所,勾著一堆人夫的手坐上任何人的大腿,只有膝上短裙與高根鞋,只有獸性本能,與幹話再無其他。

白天會去基金會當志工晚上在信義區道貌岸然偶爾兩廳院與光點遊蕩的28歲。

那時的我只寫情色日記,只喜歡活塞運動與喝茫的輕飄飄漫步在信義區看著人畜共生。

所謂的四十歲後人生是什麼毫無概念,我大概也跟村上龍一樣,從<接近無限透明的藍>到<69>大概最後也會寫一本給小孩子看的書諸如此類的性格會延續下去,我像過誰也像誰過去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不斷有人從文字裡嗅到的異樣而著迷著自己,然而有人願意再停下來只閱讀自己嗎?

開始不以G為主軸,兩個月的休息其實就到今日為止,手機裡遲遲沒點開cash flow的提醒,要我先預習的題目以便口頭指導的簡訊。

那些愛慾隨著腹部帶來的劇烈疼痛與需要做的事都停滯下來,只想躺著看看電影然後沉睡。

遇到學長幫我上妝後,又聊了好久的天,才想起,或許我真的該回去信義區那小區多跟人說話聊天。

我也喜歡上完妝的自己,自信許多,有些衣服我是想丟了,一點都不歌德不暗黑,我不喜歡看起來乖乖的我。

在腹部上貼上兩片暖暖包,將煙灰缸放在沙發下,仰躺在沙發上什麼也不想吃什麼也不想做,我知道現下沒人會幫我揉肚子,沒人會摸我背,沒人會輕喚

「薇薇,我煮東西給妳吃。」

沒有戀愛過的我在休息的兩個月裡把所有戀愛劇裡的悲歡離合演一次後就再也沒有星火燎原。

就像小時候左手傷口才縫合完畢在誰開車來到家門口看我時,與他一同抽起一根煙仰靠在車屁股上時拉上了衣袖露出左手笑著壓著傷口讓血染紅白色繃帶,他立即露出不悅的臉說著

「別這樣。」

別這樣。

我知道,別這樣,善待自己,放過自己的夢魘,任一切野火燒盡也只能回歸自然重生。

這樣狀態下的自己誰都喜歡不起也喜歡不上哪怕知道自己長著一張性格的臉。

沒有什麼打從心底散發出的氣質,只有那張臉那身材那般的自律才是真正的王者,我努力過,在黃先生鞭策下,努力過,可以再努力一次,再爬回去連滾帶爬的趴回去,就像達哥寶我一樣,就像Alex寵我一樣,就像183曾用行動拉緊我過,就像N用力抓著我把我緊摟在懷裡,一個轉身一個上樓一個躺下隨即就被抱在懷裡,從不輕易放開抱我的一分一秒,那三小時就像無限放大的存在,我到現在因為跟G轟轟烈烈的認識四個月住在一起兩個月才逐漸明白,我沒有不被珍惜過。

Y或許也曾把我放在心上過只是不善表達的他,總是會記得我的大大小小的事只會在需要時才說出來

「別這麼想,沒有什麼害不害對方。」

就在這一個月頻繁去借住他那時,提起G的事他這麼回我。

「這個年代可以遇到一個這樣的人對自己付出是很稀有的事,不懂珍惜是很可惜的事。」

我們或許都不懂愛不喜歡跟太複雜的人相處,才會互相住在一起七年一起旅行了好多年,一起去了日本好多地方,我們不再一起住之後讓他說出這樣的話,也覺得嗯Y會好好的活著吧,至少瑞士阿姨跟我個性一樣一定會一直照看著他,我這個朋友的關心也或許該適可而止。

很多事,已經,雖然因為他讓自己活在地獄裡,卻也是因為遇到N才發現了我也有機會被愛吧。

就像飯島愛一樣,希望她變成被大家所愛的人才叫愛。

而我是小零一直歸零的零,不論怎麼跌倒會捧著花迎向世界的人。

也是帶著刺綻放瑰麗的薔薇花。

會傷人但不會自傷,是我,所有的肉體疼痛僅僅只是在感受活著,所有情緒上來行動都只是想感受被喜歡或被一點點愛著的模樣,若不這樣,從小造成的內心劇烈傷口會一直沁出血而無法感受到那些對方溫柔/溫暖,而會因為太疼痛而崩潰逃走像隻知道自己生命即將來到尾聲的貓咪或狗兒躲起來不願讓主人傷心最後的苟延殘喘,然而這一切卻很殘忍,讓眼前的人毫無頭緒的挨上一擊又一擊消耗著耐性與容忍,只因為內心的傷從過去三十年至今一直沒好起來,這不是眼前人造成的卻一直往對方身上殘害的我。

我的選擇一直都很明確,一直都因為飛累了,漂久了,若可以遇到一個接近完美存在的人已經夠了,然而我卻不完美到頻頻逼這些人後退。

沒有什麼北風與太陽的手段,我只是我,唯有真實的自己能被接受才是永遠相處的第一步,只是那成了G說的暴露狂,這大概是習性不一樣,也或許是他太習慣社會化與生存而不得不演繹出來的模式,而我只追求應該能徹底接納我不完美的樣子。

哪怕這些事很多常人會說,人總是有秘密,沒有人會所有事都洋洋灑灑攤在陽光底下,而我就像是個從小著迷那些英搖與金屬/龐克的人,人勢必會有黑暗與光明,大方承認自己吸毒、性濫交甚至嗑藥之後的迷幻成了創作養分是我青少年周遭的模樣,再寫成自傳回頭嘲笑自己的荒誕不經,我大概比較像這樣的人,就像村上龍的接近無限透明的藍,那是他真實經歷嗎?他不予回應,為了維持社會秩序的反社會,確實厲害,而我更少了矜持與群體融合。

人與社會間的摩擦與壓抑,或許是如此,我總希望別戴面具騙我,那會讓我失望,而會放棄不自然相處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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