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遺忘了,我遺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
想不起的密碼明明過去半年每次開啟的數字在誰的出現,承受了無數次瘋魔狀態的自己後,我遺忘了。
將系統還原,將帳號再次刪除,將一切抹去,一如往常地忘記。
不再看著自己過去的自己,不想再讓自己脆弱攤在舊人面前呼喊救我,正經歷著價值觀全破壞殆盡的旅程。
我脆弱的不堪一擊。
任何稍稍語氣加重的口吻都會使根基不穩的基地倒塌,想逃,該離開的是我,這些話就像身邊站著小惡魔對自己呫囁耳語。
不能聽進去,誰身體彷彿如此說著而用力的抱緊我一整晚。
而我而我說著想肢解玩偶說著想眼不見為淨就像在企圖逼迫他人屈就的話語,其實是心裡早已幫自己準備好祭壇,等對方說出
「妳滾吧。」
企圖讓自己走上獻上生命的End.
不論那些瞬間高溫的灼傷,也不管那些銳利拉扯皮膚,那些刺痛舖成一切就緒,我準備好了,只等著受死。
互相浪費任意消耗的我們或我,看不見事實的是我還是他,我不知道也不清楚。
哪怕心裡想著這傢伙跟我過去一年做的事一模一樣,只希望他決定的事不要讓自己像我過去半年一樣淚流每天,流轉在不同人的身體裡卻找不到真心愛自己的人而失望而絕望而想撒手人寰。
當然他的天性他的渴望被愛不會讓他像我如此決絕,畢竟我跟他是反過來很多人愛他,而我很難讓人產生愛,在這些不對的機制裡會把所有人逼開,沒有人想為愛我冒風險。
我們果然像也不像。
不論多努力爬起來,總會被自己打趴,沒有人傷害我,是自己咎由自取,自取其辱,喜歡著各種宿命遇見,以為這一切都會成為童話,然而,不是的,這一切都是一廂情願。
好巧不巧的幾乎快三十年後的那天,烙上的位置與近三十年前的位置成了一雙眼睛的模樣,好好地看著我自己吧,我左手上的戰後亡靈們在我屍體上不斷跳舞吧,為我慶祝吧。
準備好的祭壇只等著我伸頭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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