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車前,G說了一句不是給我leave a scar嗎
我回他我免疫了。
心裡不知道從誰開始從什麼時候開始,會有個計數器。
最多提醒就是三次,三次之後就會自己陣亡退場。
任何事都是這樣,朋友同儕職場,就像他的置頂公告一樣
說久了他也懶得說,我也是。
我也沒那麼非這裡不可,非這人不行,沒有人要勇敢,那我勇敢忍耐一下,畢竟我耐痛,也習慣了這些人性,我甚至無法感受到憤怒或其他情緒,只會覺得,事情就是這樣結束了,落幕了。
更何況這裡是N幫我選擇的工作,當初期待我在這心情愉快開朗,現在看起來很不舒服很討厭這些新一代的划水度日本分都沒做好的事我無法接受。
來上班時,嗯,我不能接受這環境,我也不想抱怨我曾很喜歡的地方,那就是離開了。
告訴同事,對,我會離職大概月中會提,轉頭就向老闆請辭,因為心累了也連帶身體累了,這學期太多要考證照的課,我仍然需要面對現實而不是沈溺在沒有人要替我發聲的環境裡陷入僵局。
我得為自己勇敢而勇敢。
人往往是一瞬間決定一切。
因為很努力而逐漸冷血的自己出現時是刷爆之後投入自己的世界,我一直都是這個循環。
一直都是未曾改過。
又多活了十年了,早上在備份時看到30歲的自己,20歲的自己,嗯我又多活了快十年了,還有46天。
早上跟歷史藝術背景的學者相談甚歡,甚至遇到了從前的同學,遇到N時的龜蜜,看到他坐在角落立刻就開心的過去拍他肩膀告訴他,對不起那時候把他封鎖了,他說沒事他也白目。
問了問近況提及他的轉職準備如何了,而我也告訴他我跟室友分開了也離開大叔了,他有些話確實影響了我思考跟N的關係,我感謝他的那些直白。
從去年二月到今年二月的這一年,人生改變了好多事情,迎來了好多人生第一次,迎來了好多像愛實質上可能不是愛的我,好像很幸福的我,真的很痛苦的我,徹底死心的我,毫無情感冷血的我,失落的我,傷心到無法自己的我,撕心裂肺的每一天日以繼夜的淚流,終於真的哭不出來了。
連提離職的那種顫抖都沒有過。
毫不眷戀。
沒有誰能留下疤痕在我心中,只有我能,就像我手上那些戰後的亡魂,G曾問我為什麼要燙菸疤,每燙一次就是我內心死掉一次,於是我把他們當成亡魂深深留在我身上讓我記得誰也不能傷害我只有我自己可以,就像N說的沒人可以傷害我,是我自己提供了機會給別人傷害我。
大家都覺得,我大概是個連自己都愛不上的人,又怎可以期待誰來愛我,不愛自己就不可能有人愛我,這是世俗的道理,老是用這種回覆來讓我閉嘴。
哪怕我會稍微掙扎,稍微讓死灰復燃,然而知道那是死前的顫抖,毫無意義,早已經宣判腦死的心臟,只靠著呼吸器撐著的眼淚,那大概只是身體沈睡太久的反應,數據才是一切,五臟六腑都失去了動力,我是具屍體。
於是也不適用這些,沒有一本書可以套用在任何人身上就像我對G說,過去的經驗拿來下一個人身上是不公平的。
其實從不羨慕人家家裡的樣子,因為這些人都跟我上床,你說他們愛我還是愛家裡的人,我也不會有明確答案,我也無法從心底愛上這樣的人是事實。
永遠都是先單身再進入一段陪伴,認識G之後沒多久我就把交友軟體刪了,也把ww刪除,也把L刪除,並不是我想守著G而是突然之間我不想再找人談戀愛了或者說我的條件不存在於那些app裡的人們。
雖然也曾調皮的問誰要不要嫁我,要不要跟我交往,是不是偷偷喜歡我,但我知道我只是想讓自己明白一些事然後關上這本書放回書架上。
就像試探老闆的口風,看看同事的反應,然後關上這本我吸收完的事繼續讀下一本。
Y常說別把自己想得那麼重要,於是我從沒把自己放在別人身上,也一直都只考慮自己,人本來都是先考慮自己不是嗎?
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誰對我不好,那我也不會客套回去。
其實非常非常的愛自己,於是需要一個比我還愛我的人,才有辦法繼續下去,不然做不到呢,若沒有人像我自己這般寵愛我,我大概永遠都愛不了人,才是真的。
我是個從小流浪的人,對自己很好,口腹之慾也是,極限巔峰也是,我從沒懷疑過自己的能力而養成了今天的自己,我是極端離散,但也可以為了喜歡的人中和自己,柔和自己,只要對方以禮相待,以誠相待,公平公正中立,我便會如此,我對G說,Y曾錄影整個還鑰匙包含對話過程,來證明決心,於是我也曾等N幫我租個房子拉著我的手往前跑。
若是我開口,就是自己要求的,從高中開始,從不替別人做決定,也不會爭,也不會奪,我不需要將來為了這種,因為你我才怎樣的爭執作為開端,於是,只要一個自動自發全心全意為我的人,Y做過,只是隨著時間發現其實我不是他的終點,他也不是我的終點而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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