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將打包好的行李一一搬到門口附近堆放。
坐在地上收除濕機的線一直收不好,回過神來已經清晨四點。
Y打開門看著我坐在地上說著
「那線很硬先放著,我等等用。」
出門前從沙發下拖出好幾年前裝箱後就一直沒打開的箱子問著Y這些東西他還要嗎?
他都不記得自己的東西了嗎?
剛好桌上放了一個新的貓脚玻璃杯我問他,我能帶走嗎?
進而開始說起那堆他迷上手工精釀啤酒而開啟陪他找尋世界各地啤酒買的啤酒杯子。
他開始說哪一支是哪個牌子的杯子,哪一支是哪家店買的甚至說出來我都忘記的店。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世界與我錯開?
是遇到N之前嗎?還是我已經想離開而遇到小男生那一年?
我忘了。
直到去年,我出門跟N碰面的每一次,他偶爾在頂樓會拍下我的背影照傳給我,偶爾在巷弄門口買他的便當的背影,偶爾在菜市場,更早一些是去爬山的背影,騎自行車根不上他的腳程而讓他在我背後推的背影,再更早之前是在日本登山的背影,稻荷神社門口的背影。
我一直都覺得他只是在嘲笑我,才拍下那些他口中熊貓照的身影。
我們大概最後一次合照是2023年聖誕節在下雪的北九州。
就在我問他那早上要幫我搬東西嗎?
他突然說他工作四個月了。
我心想不是一直在外遊蕩的他,從什麼時候開始上班我卻渾然不知。
也難怪前幾天他突然說誰找他回去開會上班的日子。
但,這一切都好像與我無關了,就像N不想知道我的近況而刪除的那兩則訊息嗎?
畢竟我跟N的習性其實很像很像,不論是他對家人還是他過去,我們打從骨子裡的那一些弱點幾乎幾乎是一樣。
只是我未曾說出口,因為那也是我的弱點。
於是每一次抱著他的我,就像抱著自己好好的愛著。
就像那首中島美嘉的歌。
我對G說

N那天也說了跟我類似的話。
於是我告訴N我沒有要打擾他的平靜,因為我知道,我們之間存在的問題目前沒有解決方案,既然無法解決那也只能好好放下。
我告訴N遇到了G我才知道稍稍社會化的放手是好好的溝通後再放開彼此,而不是非得要逼到對方崩潰徹底死心。
沒有那麼多難分難捨是成人的世界的表面,而我曾只是個小女生才會讓分開就得天崩地烈才能逼自己後退。
看起來小丑是我也不是我嗎?我也不知道了。
沒有我的Y會過得好好的,至少我現在知道了。
N說,有一天我終究會找到我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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