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像錯了。
不該像以前那樣覺得誰需要我便存在。
不該什麼事都自己扛起來埋在心裡扎根最後將自己纏死在樹上。
不該以為中年之後的人都想要平靜度日,還是有人想要放浪不羈還是有人喜歡雲霄飛車,也還是有人喜歡像船一樣到處停靠,只有上岸時的短暫時光那是對方認為的暫時休息。
我不該太多事,太多。
小金的爸爸一巴掌上來時我衝上去擋了一下,那是第一次被打巴掌。
後來是他打了我一巴掌,而我先打了他兩次。
收拾一些衣物放入護照跟牙刷搭上uber離去的那幾天,我無法面對獨處的時光。
Y跟攝影師朋友一直在我身邊,兩個人輪流打點我的生活短短幾日直接胖了兩公斤,不斷喝的鱸魚湯每天一大碗。
攝影師朋友一直說快點恢復起來回來拍一組照。
我說我修復期非常長還有拉皮手術要做。
他說醜醜的皮膚也很好看而且我皮膚很白。
不愧是攝影師嗎?任何灰暗醜陋的都能成為一種美就像自己高中時的作品集每一張都散發著腐爛氣息。
從手上烙上一堆菸疤與開刀後,被甩開的手,被嫌棄的身體,沒有人愛著這樣的自己,唯有貓細心的將每一處傷痕都撫平。
這麼說很不公平,他或Y也都讓我跟他們住在一起。
一個人坐在花圃旁抽上了半包菸吹著風,他也是人家爸媽養大的他也是被人愛著的,我憑什麼給他兩巴掌,我在這幹嘛那些情緒逐漸淹沒自己。
這麼想的我,很多事也逐漸放逐自己。
如果不是誰的歸屬,那便不要再互相傷害,逐漸淡出不適合的地方。
沒有自己的位置,又何必要別人讓一讓。
也沒有那麼喜歡擠在通舖睡覺,也不喜歡共享。
我永遠是白饅頭與雞蛋的平凡而這不是別人要的生活。
那讓我想起貓曾說他可以連續好多年都吃同一份餐不會膩,但偶爾也會想吃點不一樣的形容。
終究有些人學不會平淡,卻老想著要一份安穩卻又不肯取捨。
也知道這樣不論是心裡或生理會撐不過去,就像每週一餐膽固醇餐久了也對身體有害仍然要做一樣。
就像每週每天喝酒抽菸有一天會瞎肝會壞掉腦會退化也仍執迷不悟的老爸或曾經的我。
陪著老爸回診十年的我,更別提自律過的十年不菸酒,三年的飲控,一共十三年的人間煉獄才有那個白皙的自己,我沒有想要再來一次地獄之旅卻仍然又走進去死循環裡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攝影師常常說是我堅持不夠久,而我也知道當時我堅持下去也會不一樣。
人總是在自己的盲點裡迷失自己就像迷失了自己這麼多年一樣。
而這一切這一切回想起來都會像笨蛋一樣的事,只有夜半面對著鏡子嘲笑。
哪怕我拎著手袋背著背包回頭看一眼離去的地方,他卻站在那拿著手機撥打著我靜音的門號,一走過來便要擁抱,我卻說了不要碰我。
他像個孩子一樣伸手戳著我的手臂問
一起回家睡覺好嗎?
我卻一直看著uber的畫面跳著通知,看著一切流逝。
在小說裡增添了一些段落
我並不會羨慕貓與他女主人之間的情感也不會羨慕他跟她。
而我也不會對自己的情感產生任何羨慕,就像我一直允許這些事發生,也只是在習慣貪婪的人性,就像我學不會聽不進勸,而不是一直覺得自己只能當第三者甚至見不得光的卑微。
攝影師給了我幾張名片也再一次將他的名片遞了過來要我好好留著保持聯繫。
我知道我該回去我的生活軌道上了。
我不是一個看不清世界的人而是太清醒而墜落。
佛度有緣人,誰最愛說的話,莫忘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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