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複閱覽無數次的過去,他的過去,深知他心裡的遺憾持續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就像放起誰的歌,他說他會想起誰。
很久以前我曾問過如果誰回來找他復合他會嗎?
他說「妳是在詛咒他人的婚姻嗎?」
那時我已知道,任何一個深愛過且是遺憾的人回頭來,他肯定會回頭。
就像他懷念的日子到來,他會用他自己的浪漫思念他的愛。
哪怕自己用盡力氣傾倒一切也只是像在刷存在感,不如他人留下的思思念念,一秒就能將他拉回愛戀的狀態。
我留下的都是爭執與固執,我一直執著的身份,沒有就沒有存在。
我知道我的無功用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羨慕那些可以被他留下各種親暱照片的人羨慕那些可以被他那樣對待,而我只存在會被遺忘甚至封印的角落,一開始就知道的事。
就像他說
「妳當局者迷。」
每次想起自己自信的說著
「我可是擁有誰的文字能力,誰的外貌,不只藝術背景還兼具了商人的背景更有著異於常人的工作跟家事能力,也乾乾淨淨的來到誰的身邊,只繞著誰轉。」
當我這麼想的時候,會想起他說的北風,會想起他說的力學,我只是個簡單暴力的直接狂,不懂人與人之間迂迴拉扯的浪漫,不懂給別人面子尊嚴不懂說話藝術不懂如何讓人感到舒適。
我的純真就是人力資源裡說的笨蛋死最快的那位。
這樣的我,那句
「妳很棒,是我不好。」
我知道人都會基於一些情面而不好意思說得太直接,總是委婉的告訴自己,這些我早該知道的事,後知後覺也遲鈍,一切的錯才是自己。
她曾說他是她的終點。
我也曾希望他是我的終點,就像一開始一樣,我一直都只希望我可以,我是,終究我也只是把對方變成了我,讓我們之間沒有希望,特別是宿命論的自己,礙於現實面不得不做得殘忍。
也許我的存在我的破壞都只是在替他人鋪成,就像星座書今年大運寫著
「會為他人作嫁衣。」
大概指得是這回事吧。
我把對方心弄得支離破碎,哪怕那位他口中可能會毀滅他的人,聽起來也十分愛戀也許甚至能燃起他過去的獸性嗜血。
於是比起毀滅來說,擁有他的愛,什麼都不是問題。
哪怕他曾否認說著對方是他的摯愛,最愛的是他自己,他們可是生命共同體,在過去是如此,又怎麼不是另一種我愛我自己於是我也愛我愛的人。
突如其來的那條不能再給我的禮物突然又到自己脖子上,突然說出的不要忘記,突然說的一切卻又思量到我的考試行程而暫緩的實話。
我只是愛哭,哭完了就忘了,鬧了好久的我回去台北住,或許才是他殷殷盼望的生日禮物。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不能再任性的毀掉第二次別人的心,特別是一個一生追求自己所愛的人就像我一樣,於是我明白,就像一直想被愛的我一樣,如果我的摯愛在眼前,我也會奮不顧身的傷及所有當下只為了擒回我的王座。
正因為明白,才能說出
「那就去。」
因為我飛蛾撲火帶來的只是損傷,然而他人會帶來的是曾經的愛而不是傷,哪怕現實面有多為難,曾是對方的超能力先生,就像對方不畏風雨的來回另一區一樣的日子,會乘風破浪、破釜沉舟。
這一切就像我的囈症一樣,於是在對方身上,才會無功用,只因為我不是對方期待的愛,才會被自己手執刀刃劈開,仍然傻傻站在原地期盼走遠的對方渡過風雨後仍有雨過天晴。
而不是再次奮不顧身的往前再讓對方殺死我一次留在海上哭泣的輪迴。
我已經堆上了屍體,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我只是對方踩著的屍體,於是我淚流不止,於是我再也無法在對方面前一直哭泣,才會一直奪門而出,讓自己離開讓人難以忍受的真實。
但永遠會記得,火爸爸回家的日子是我的生日,好友的生日是跟我反過來的,我的車號跟對方很像,我們擁有過類似的貼紙罐/杯,我胸口有對方最愛的荊棘花心跟撒旦之星,我煮的麵無人能比,還有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地球儀,跟一堆像天書一樣看不懂的信件還有一份關於們我之間的65000字小說,草缸裡都是我買的魚生下來的小魚會一直綿延下去直到再也不能,就像那些廚房的貼紙一樣舊了醜了會被汰換,挨了我兩次摩登如來神掌,而我也中過一次天殘腳,一次掌,到現在我脖子上還留著被挖掉一塊肉的疤痕還有藏在家裡的紙條,背影照。
我們唯一一起共同做的事就是這件事了吧
leave a scar.
我不是無情也不是冷酷,而是曾命定的人,從不認定自己,再怎樣都是強人所難,我為了我的自私濫用著一切的包容與溫柔,出自於好意的一切。
我沒有不明白,不被愛的自己最明白不被愛的樣子。
我怎可能繼續狼狽給誰看我過得多荒唐多不成長,還繼續看著他人幸福滿臉光。
我的生性是隻貓,知道自己狼狽虛弱的便會躲起來也不願意讓人瞧見自己的愚蠢天真傻樣。
很久以前就放棄被愛,卻也渴望我愛的人可以愛自己,多可笑多荒唐。
卻也老在火爸爸面前哭哭啼啼問著我可以繼續待著嗎
而我總是在他剛找到工作時去跟火爸爸說希望他平平安安順順利利,也只會跟他唯一信仰的四面佛說希望他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大概我只希望別人不要把我的純真想得那麼可惡,大概我才是想當好人的人。
因為自己的卑劣,想讓人墊背,小丑才是自己。
我以為的這裡是我家,就真的是我家。
一直沒有家的我,好蠢怎可以蠢到如此地步。
我想要的從不是談戀愛,是一個家。
從有記憶起來,母親常說要不是怎樣她才不會生下我跟我弟,幼稚園開始,母親身上常常被打到渾身是傷說著要離婚離婚,也一直說了32年到父親離世後才結束。
我一直不知道家是什麼,遇見他我才知道我想要的家在這,但這種話說出來太情勒太矯情太不切實際,哪怕之間有太多不可思議,就好像鄉愿的人,相信著假象明明格格不入的模樣,不知道怎麼跟人相處的困擾。
盲目的我,真的好天真好笨好笨好笨好笨好笨好笨好笨好笨好笨。
我討厭我自己到那些念頭全都湧出來,喪家犬狼狽可憐可悲。
外面的天空漸漸亮起,淚流不止的刷著題庫抽著菸卻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
不論多努力多有自信的考試,終究那些萬念俱灰會席捲而來,淹沒自己,除了陪伴的喵聲聽起來像在說別哭,別哭,我肚子餓了先買罐罐給我,我會舔舔妳的淚水,用我柔軟的肚皮與毛皮蹭妳一身溫暖,再也再也沒人懂自己的悲傷從何而來。
如同左眼下的淚痣
一個沒有身世的人,在異鄉東京遇上另一個沒有身世的人。
兩個人,兩顆滴淚痣。「長我們這種痣的人,卦書上說的好乾脆。
只有十四個字:『一生流水,半生飄蓬,所謂孤星入命』。」
剎那中,相遇、患難、浮沉;剎那中,烏雲暗湧。
而一對殘破的戀人,除了愛,什麼都不是。
命中注定: 傳說擁有滴淚痣的人一旦遇上命中注定的那個人,感情便會長久,甚至為對方償還前生的眼淚。
像那本書一樣,孤星入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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