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下一次的那年
那年,如果勇敢些或者自信一點會不會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苟活在書卷夾雜著歇斯底里的音樂然後一個人穿著運動短褲也不在乎地心引力是否會導致胸型扭曲並且一頭亂髮的活過每次的24小時。
「跟我一起去紐西蘭生活吧。」他說,隨即一把擁入懷裡並且緊貼著,連辯解的時間都被奪去,被迫的要接受,不然只有離開的份。即便心中瘋狂的尖叫興奮著,天啊,天啊這樣。始終沒有勇氣開口或著說上點什麼,甚至連敷衍的一個字「噢!」都沒發出過的不語到他入睡,仔細端詳他的臉龐,想記下什麼,然而現在老早就忘了,他到底長什麼樣,又或者他身上的氣味,一點點都不存在,在每次的24小時,總是溜走些什麼,並且帶走什麼頭也不回望一眼。
杵在浴室許久,端望著前方,仔細看這些年來沒有太多改變,依舊厭惡自己的軀體卻鼓不起勁改變什麼,尤其帶著行李離開那間屋子之後,只有身上的歲月多了些,體態依然,帶著厚重脂肪的軀體,略為鬆弛的肌膚,還有不擅長裝扮的習性,他怎會選擇我並且那麼疼愛著。而我總是找理由說我腳走不快之類的,或者他腳太長我跟不上而在他後頭像陌生人那樣的,深怕並肩之後路人的笑容會溶解我一切的存在並且羞愧的躲藏起來。
事實上,很多人誇讚我有一雙美麗的眼。
「我總是被妳的雙眼吸引,然後迷失在妳的靈魂深處。」他直視著我的雙眼說著,然後吻著,一秒也不曾離開過,我們的視線一直保持著平衡,我也害怕他往下看見那醜陋的身體,於是雙手緊撫著他的雙頰,試著保持著,不論身體多麼扭動,我並不想讓他看見以下的部位,哪怕是一秒我都會立即跳開穿上衣服立刻逃走。
也許,其實我並不醜陋的,只是沒自信罷了,尤其發胖之後。害怕走在路上被來歷不明的小姐說我生過幾個,然後要我坐在一個小桌子前不停的對我說著她們的產品,如果我執意要走,她們就開始冷嘲熱諷的一搭一唱試著想激怒我,又或者家裡勢利的人們不停的對著她們的小孩或者孫子說,你/妳再吃下去會變成那個姐姐/阿姨一樣,這樣不斷的話語就像鬼魅尾隨,甚至囂張的爬上我的背脊想壓垮一切。即便生命中的過客總願意多給我一點包容,試著將我帶出這泥沼,就是無法逃出那個魔咒,那像被詛咒的命運,發胖之後的世界身邊的人都變了,那眼神高傲的、輕蔑的,像個心魔似的只要有一點點好運就開始出現囈語。
自怨自艾的日子久了,老是被唸著同樣的話,要走出去之類的我當然也明白沒了激情的生活,總得要一點什麼不然就斷線了。那是沒有原因的一天,放了一篇徵友,很快的信箱被塞爆,渴望從生命綻放一點燦爛的原來不只是我想。事實上我也是挑剔的人,即便自己身材很容易被挑剔不是隨便一個就可以分享,然而妳相信緣分或者第六感嗎?即便乏味的日子久了,第六感卻不會隨著怠惰而減少一點,看見那短短幾句「我也是需要信仰的人在身邊。」就好像一個信號指引著過去,那是正確的。事實上也是正確的,一來一往的信件發展的快速,也許是不想輸給對方的生活,也許是不想再留下更多的遺憾,哪怕是一位可以到老都是摯友的人都得要努力一下。至少不要讓自己看起來那麼糟糕,至少要健康一點才能老了坐在哪裡一起聊起當年的什麼。
於是,我不想再回憶過往然後舔著傷口安慰著自己說「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事實上一個人糟透了,所以我開始看醫生,然後用著健康的方式讓自己逃過遺憾的發生,至少無法否認的是人依舊是視覺動物,而遺憾總在那一秒間出現或者摸摸鼻子的離開。
我不是寂寞只是笨
所謂形式上初夜,現在想起來自己就像女優,一點點甜頭然後就心甘情願的脫了。
他不停的壓著我的頭吮著什麼,接著又讓我跨在他身上,那一切感到尷尬極了,輕微的擺動便感到無地自容,在身體每一處被掐過之後都帶著痕跡的脂肪球。當下一臉羞愧的從他身上挪開,他卻對著我微笑並且說了那麼一句「想要了是嗎?」便把我壓在他下方,硬是進去了什麼地方,天,我發誓這一點都不愉快,尤其那句帶著微笑的話讓這一且都毀了,即便在這之前我多麼渴望想被品嚐。
請原諒,我是一個天真的人,至少在一切都還完美的時候。
你/妳也許不相信,卻有人會因為這樣就開啟了荒繆的世界,尤其是一位不被疼愛的誰,即便那第一次感到不愉快甚至有點罪惡感,雖然完成形式之後遇見每位朋友都帶著一臉勝利的笑容並且炫燿著,背地裡卻有個種子開始在心中萌芽,且帶著巨大能量的足以摧毀一個純真的世界,並且毀滅無法再重生的可能。
明明正在走向邊緣,並且意識清楚的走過去,執意在夜裡尋找些什麼來渡過這讓人感到沮喪的每一次落幕。
「我不是寂寞,只是需要更多更多來讓我忘記上一次的什麼。」內心的譴責就像驅魔神父不斷禱告然後被惡魔附著的人痛苦猙獰,那樣。得找一點藉口來讓身體以為它很好,而不是它很髒然後非得要皮開肉綻之後才會得到短暫的解脫,所以我非得要一點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說服自己的需要,或者其實不必要…
日子久了,肉體就也麻木不仁,正確來說是當不完美呈現的時候就已經無我狀態。只是想試著去找些什麼來補償,或者是不完美告訴自己無法去得到一段正常的關係,也許只能在千百回之後總會有一個不是那麼愛軀體,總有一個會是在身心契合。即便在常人下的判斷是一種不正常行為。
到底是我變了還是世界變了。始終沒有一個答案,肯定的是夜裡那些人都不是寂寞,只是用了最慢最笨的方式去找一個契合。


發佈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