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遇過一個人,他問我
「妳覺得相似的人有辦法談戀愛嗎?」
我說
「正因為了解而無法在一起。」
打從一開始就知道的事,只是一直藏在心裡,哪怕試圖想求證或驗證,那些過程裡會一一明白。
正因為是相似的人,而無法,才選擇逼退一切。
遇到G時,在醫院外,我問著
「為什麼不能選擇我?」
「如果我遇到了一個新的人就丟掉舊的人,這樣的我,妳會要嗎?」
而今G遇到了過去很喜歡很愛甚至心裡默許的人。
他說
「即使誰還在,我也會選擇那一位,因為到現在還是很喜歡。」
我從沒在選擇上,一直都沒有,哪怕他曾說
「如果妳沒踩線,一切都有可能。」
我心裡搖著頭,不,不會的。
從一開始就沒在圈裡又怎會有後來的可能?那就像一套說服他人的說法,妳做錯了才會把機會搞丟了。
那讓我想起,我曾對大叔說
「你總是設好陷阱,讓我走進去犯錯。」
讓一切看起來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才會走到這地步,這麼想的話,就不會有愧疚罪惡干擾,甚至可以隨心所欲的,嗯我就是喜歡那個,曾對我不再起漣漪的漩渦。
當初,我曾說我就像他在追漩渦一樣的狀態,而今漩渦仍然是他的漩渦,而我一直都不是,正因為清楚這些狀態,才會至始至終都沒有在心裡想過,我與他是什麼關係。
真要說起來,就像兩個寂寞的人互相的取暖了一陣子,因為是熟悉的陌生人,要放下也很輕易,要拿起也可以。
我們總是會選擇讓自己受傷的人,因為想證明那一絲絲的可能,如果成了,人生無憾。
那些邏輯不對的地方,我看得比誰都還要清晰。
或許我才是最理性的人,或許我也不一定對或正確。
就像哲學一直被推翻,數學一直被驗證,不可能也會是可能,而曾經的對也會是錯,這就是人性。
歐基里德的空間裡是透視,不論哪個面相都能看清楚,而尤拉公式+1會回到原位置=0不論X跟Y身處何方。
從有到無,從無到有。
我想起描繪尤拉公式的日本電影
永無止境地循環下去的數字,和讓人難以捉摸的虛數畫出簡潔的軌跡,在某一點落地。雖然沒有圓的出現,但來自宇宙的 π 飄然地來到 e 的身旁,和害羞的 i 握着手。他們的身體緊緊地靠在一起,屏住呼吸,但有人加了1以後,世界就毫無預警地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一切都歸於0。
「你就叫做『根號』,只要使用根號,就可以給無窮的數字、肉眼看不到的數字一個明確的身分。……無論什麼數字都不會嫌棄你,並且身居在你的身體之中。『根號』實在是個寬大的符號啊!」
數學確實很美,卻也很殘忍地告訴你一切真相,於是從小我討厭數字,討厭生下來身上的價碼,討厭任何事物都可以因為一個變數而改變了一切,我討厭跟數有關的事。
我不會有什麼期待或希望,我只是習慣了過去二十多年的寂寞,正因為太洞悉人性,了解自己,才會知道眼前的人對自己並沒有起心動念,那只是他的習慣與溫柔,若不是大叔那樣對我,我可能更暈得可怕。
電話響起,其實幾乎什麼感受都沒有了,就只是想,一個傻瓜又再奔馳了,等他受傷了我那時大概依舊會煮一餐給對方吃,如果我還沒被趕走,想起來很笨,但就像他說的電影台詞:
永遠不要愛上任何東西,最終都會失去。
但他仍然會去愛,不計一切代價,忽略現實面,讓自己滿身傷,讓自己壓力重負,讓自己以為是英雄的破釜沉舟,於是相似的人怎會相愛,除非那是奇蹟發生,一個往後一個往前的調整修正。
最終你想找到的合拍,是一個歐基里德的空間,不論是怎麼樣面相的你,我都透徹。
就像他每天的變化,一下這裡是我的避風港永遠都是,一下我交女朋友了這個避風港可能會有變數,一直都在漂浮不定的人,很多話都僅限於當下,就像他常說那時候的話,那時候的環境狀態情境anything影響了他當時的回應。
當他捧上他的愛的話,哪怕那是前一個月說的,都能推翻。
我該說,傻瓜才會相信字字句句,那我真的是傻。
這不是基於愛,或想要回頭,而是我至始至終都是,這裡是我的家,沒有想過身分,沒有想過我是誰,只知道,這裡是我的家,但我忘了,他可能會跟大叔一樣有個女主人一直寄居在心窩。
說起來還是我糊塗了嗎?
前幾天我說
「陪我熬過這個冬天吧,等春暖花開時,我會離巢。」
那時,他說什麼來著,我知道了?我瞭解了?
就像他在我很多考試時說
「等妳考完再說。」
我想要拿走什麼,他都答應了,便代表,他已經不把這裡允許是我的避風港了。
我們很像,也不像,因為我們都只愛,我們想愛的人,於是我們不曾愛過我們,才會有很多不像的地方。
就像個詭辯一樣。
我買的書,除了小說以外,哲理的他未曾拿下來過,但我卻默默記錄著,我翻了哪本書,哪天哪日我們做了什麼幹了什麼,我又拍下了什麼,就像他過去一直紀錄著自己的愛一樣。
但,這是我的單相思,也好像結束了在八月的時候。
那部小說的結局,我改了,我給G的版本是第二版,我手邊是第三版。
「會因為你的路過而受傷的,都是愛你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想起《從你的全世界路過》這部電影。
你在海裡,而我是陸地生物,看起來很美,其實是不合適。
就像你是 WHL0137-LS而我只能透過太空望遠鏡才看得到一樣,或我才是,而你連望遠鏡都不願拿起的感受一樣。
一直以來的好,只是因為你擅長,而我不擅長遇到這樣的人,才會造就一切,往好處想,也有很多好事發生,就像照鏡子一樣,哪怕G曾說他不曾覺得看我像在照鏡子。
畢竟我們是死對頭,對角,誰也不讓誰,又怎麼會留意那些細微末節。
送你地球儀的隱話是
「只是我不是給你天文望遠鏡的人。」
雖然我想,但我知道被牴觸的模樣,被抗拒,被婉拒,被拒的每一次,哪怕你曾說好多好多可能,好多好多我們,但終究一直都沒有我們,哪怕你說沒人是你的終點,但我猜到了不是嗎?你喜歡被吊著,你是個抖M,你喜歡被你再見的曾經勾回,那才是戀愛的感覺,所以我才說,我跟那些人不一樣,我沒有手段,也沒有勉強,更不會為了滿足某種心理狀態而做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而這些事卻是讓你上癮的症狀。
於是,我想起那部電影,那電影有個影評跟我送地球儀的感覺一樣
「願有那麼一個人,從你的全世界路過,然後,陪你路過全世界。」
https://youtu.be/JHhEyaKEwHw?si=Po3l0SIbb1V9PEI2
因為,我知道,你喜歡的日子,一直都是那樣。那些俏皮可愛的逗趣的交談我學不來也學不會,很久以前看到的那一切,就好清楚。
我們可以找一百個一萬個理由說服自己,但很多事情,卻也在他人眼中一目了然。
就像真的相愛又何必弄得像羅密歐與茱麗葉,但肯定會說,愛情就是沒有道理的。
嗯,於是又回到了小時候我寫過的,我們只是在自相殘殺。
【明明就不是第三者,為什麼卻像第三者一樣,躲躲藏藏。】
時間到了,你就在這幾小時之內都不屬於我,而我只能坐在床頭看著你離去的背影,你沒看見背後的人兒臉上懸著兩行淚,像往常一樣,你關上門,離去。 而我,我只是苦苦的扯著嘴角,強迫著自己要笑,強迫著… 什麼都不能抱怨,什麼都不能要求,只能在這,在這被你藏起來的世界裡,傻傻的等你,等你想到我的時候,才走進來安慰著我,撫弄著我,那是我唯一的死穴,被你封死了。 再也沒辦法掙脫,因為就是你的了,沒辦法不需要你了。我的身體不斷的發出如此的訊息,沒辦法了,沒辦法離開了,就算被遺棄在這,想到才來,沒想到都不是的世界裡,我卻甘之如飴…
【時間久了,渴望著被人疼惜的滋味,你再也不是第一選擇,卻始終是第一順位】我撥了電話給帝,他跟我就像是被人關在鳥籠裡的鳥兒,我們互相安慰著,互相需求著我們從戀人身上得不到的,沒辦法我們也需要被愛啊。 剛開始的時候,都會刻意的保持距離,太罪惡了。我們不是互相對自己的戀人許下承諾,會等候的,然而我們真的需要被愛啊。我撫摸著他的臉,將他埋入我的胸前,他更是緊緊的摟著扯著,激烈的再也克制不住了,我們真的好想要愛啊。 跟帝一次兩次一直下去,我們都明白我們所欠缺的都在對方身上找到了,但我們離不開原來那一個人的世界,就像互相的救贖再犯罪,從救贖中得到渴望,從渴望中得到犯罪,我們始終離不開,原來的那個人身邊,這只是填補對吧?
對吧?帝?
他笑著,將我摟在懷裡看著他桌上的照片,而我也想起了內心的那個人…【脫軌演出,一次兩次,你沒發現,她沒發現,而我們都互相的在扮演】
你埋在女人的胸前,我倚靠在別人身上,就算發現了,也沒辦法互相埋怨,就像是一場冥冥中已注定好的遊戲,就像在玩大富翁,所有人都照著骰出來的決定走,沒辦法反悔也沒辦法重來,但,始終會回到原點,回到最原始的位置。 我們心裡都明白,只是不願意互相拆穿,或許最深底的自己都深愛著對方,然而時間會沖淡一切的衝勁,沒辦法再從對方身上得到的,就從第三人者身上去得到… 你知道我知道,我們只是面帶笑容著問,今天乖不乖?乖。那就好了,就算是騙人的,也被騙的心安理得。
【道德上,是犯罪行為,然而精神上,卻什麼都沒罪。】
我愛你,妳愛我。在戀愛中我們要的就是一種愛,然而卻也會從戀愛中得不到某些需求的愛,總沒有十全十美的戀愛,於是我們一生中,始終在索求著不同的愛,只要本質仍在,什麼都可以遮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沒看見,沒發生。
你沒有錯,我沒有錯,他跟她也沒有錯,我們只是在追求著我們要的。 真的是這樣嗎?旁人聽到之後的驚訝表情,妳怎能有這樣的勇氣接受?
老實講我也不知道,因為早就沒立場了,只好跟著有樣學樣。
於是誰說
「妳也不是不清楚人性。」
於是誰說
「這些事妳也不是不清楚。」
是,我是最清楚的,瘋一場後,就要回去的世界,我沒忘,我只是藏。
哪怕我在G的懷裡數了快兩千下的心跳,一下都沒為我漏拍,看著他半夢半醒間的回應,為了想要的愛任何原則都能推翻,哪怕他常說我邏輯不好,為愛失心瘋,大概就是這麼回事,而我們是大人了,哪怕我再怎麼不社會化,我都知道我們要選擇正確的人,就向他說
「妳要懂得如何選擇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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