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北晃來晃去,回到買車的車行換機油,經過學校,經過貓的辦公室,我看著手機許久。
入夜後,台北開始飄雨我對Y說起刷成績的事,他說要考就要考最高。
要考就要考最好。
我也想考最好,畢竟我只是懶惰而不是真的唸不起來學不會,我就是太靠勢的那種人。
常常抱怨別人總說因為我有資源有底氣才會如此囂張,過去覺得自己很努力了,卻還是努力不足。
任何事都是,堅持不夠久,努力不夠久。
大師常說,他要當個好人,於是十年來他不只從政府單位接案,豪門手上接案,現在更兼任大學講師,工作室搬到內湖更氣派。
過去工作室在中永和,一個偏僻的老大樓,現在的氣派不可言喻。
而我陷入沉睡幾乎十年,開始考出一些成績,開始恢復從前的樣子,我希望透過自己的努力,再站回當初那個丫頭的位置。
cigar的老闆娘找我做雪茄盤,朋友找我做設計,大師想看我文筆跟腦力激盪的作品也許也可以做些合作。
我希望自己開花結果,在人生職涯上。
後來一直回想,我從完成的那部六萬五千字裡,可以找出更多字來寫不同的故事。
如果第一個目標開始達成,那麼我可以往第二部走。
跟G一起去迪化街買了一本無時效的筆記本,我希望我可以趕緊把時程都安排進去。
遇到他一開始,我將所有過去的不甘都丟到他身上讓他承受一切,放大一切情緒,將自己逼出來跟藏起來,我的太多面相是貓看過最多的,再來是G.
我無法解釋這一切的意義何在,但貓遇到我時說妳終於開始轉動起來了。
尋尋覓覓被無數老師提攜,被老師督促,最後因為自己的心神不寧毀掉的過去。
我站在身外看著自己毀滅自己,我看著我自己承受著撕心裂肺,我感受著並且劇烈疼痛後便再也不痛了。
凡殺不死我的必會留下一道疤痕。
有天G問我leave a scar.
我說不論你怎麼殺我,都會留下疤痕,他說我翻譯好像不對。
後來我再去看一次,用機器翻譯是這樣嗎?
那讓我想起尼采
What does not kill me, makes me stronger.
我一直想去買悲劇的誕生,一直想著。
那本書有段是這樣
「盲目的樂觀,只會使人感覺膚淺;過度的悲觀,則會使人走向毀滅。唯有悲觀後的樂觀才是精神上的強者。」
我知道貓是,我是,他應該也是只是藏得很深很深關於悲觀這件事。
但,我沒有機會窺視他的內心,我曾問為什麼他不跟我寫些什麼給我看呢?
他說,不行。
他害怕脆弱呈現之後的樣子,就像我倔起來的模樣。
最近發現他其實跟Y一樣記得我說過的故事,雖然Y知道的另一面不多,但他們總會在我以為不記得的狀態下記得。
於是我只剩下感謝並珍惜每一天。
無意間逛一下日本新聞沒想到我跟Y當初在關西大縱走的賞櫻行程中第一站是去和歌山城看櫻花,看完之後再轉去貴志川線,為了每輛不一樣的貓電車,我們在那停留許久還遇到警察過來請我們做問卷並且宣導日本的詐騙,那時我們都納悶著,我日文有好到如此嗎?
或許那時因為太頻繁進出日本,Y常說我講日文氣勢很強。
一起去看的二代目小玉站長今天過世了。
說起來也是因為Y家裡的umi關係,認識他之後他每次回外婆家總會拍umi給我看,一直很喜歡貓咪的我不敢養貓,怕生病怕他們像我一樣悲傷怕我常常飛出去沒人照顧,於是如果不能待在我身邊幸福的話,我可以不要做這件事。
關於那隻貓,如果是我新竹那對養了六隻貓的朋友,一定會說Y家的貓過不好。
那貓是從家門口跑進去後來就變成家貓,Y的表哥因為太忙碌都是他們這些週末回家的孩子才會幫忙餵養,平常只吃乾乾甚至年邁了我請朋友給我寄罐頭還有零食跟玩具給Y帶回去餵貓。
她第一次吸貓草包的模樣我都還記得,這幾個月我為了多走些路總是走上樓梯再往上走到垃圾車的第一站去丟垃圾,途中會遇到一隻黑貓,叫聲跟umi很像都是電磁音,但那隻是公的umi是母的還麒麟尾。
G常說我是出於善意對吧?
土星人還是貓常常說我共情能力太強,我常常把別人的孩子別人的毛孩比他們還照顧。
我只是想要對方也開心,如果我能力所及。
但,因為一直都很少在工作他們都覺得我都照顧不好自己。
我也沒有不照顧好自己,雖然內心都壞掉了,但我沒有不照顧自己,我的身體健康沒有紅字,我的體重一直在往下掉,我每個禮拜都回台北賺錢。
我想自己忙碌,忙碌就不會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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