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壓力全都擠在一塊,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之後,我便立刻逃離台灣。
遇到誰之後我常常問Y我真的好不能理解為什麼,為什麼。
他總說這個年代可以遇到我這樣的人,是很幸運的。
這幾個月,我回台北,每次我買了什麼他都會給我錢,不再麻煩我,跟我分得很清楚,唯獨住在他家,他分文不取。
哪怕我說著他幫我付了學費,做了我的保人,我也沒讓他還過房子的貸款,但學費他還是繳了。
從我們認識的七年前,住在林口,我跑到師大上課,想唸研所,我一直說一直說,但因為他一句話我總是停擺,就像遇到誰一樣,他說為了感情放棄北大真的很笨。
我一直無法活在台灣的原因是,那些我到過的城市我永遠記得最清楚的是motel,hotel的位置跟名字。
我幾乎沒有被帶去看過什麼景點就連Y也只帶過我去桃園那水庫吃漢堡,以及我們一起搭火車去宜蘭吃了豆花,因為他媽媽要他去找個物理治療師,幫他做治療,於是我也跟著一起被整骨。
那是我們唯二的長途旅行在台灣。
有次他跑去租了一台600cc的仿賽,突然傳訊要我拿上安全帽,我坐在他後座奔馳在忠孝東路上。
那時我總覺得我坐在他的後座我會死掉,而很害怕。
我只有坐在貓與誰的車上,不害怕任何事,那是一種安心跟穩定與相信。
但,這一切我完全像放幻燈片一樣的望著看著,心裡空盪盪的。
空盪盪的。

從我去年九月紋了心碎女孩之後,好像一直支離破碎,我用了許多成績去鞏固她的碎片,讓她還能活下去。
就像我給我自己45歲前的行程,我一定要走完做完我才能放心的往前衝,是別人陪我渡過我最悲哀的日子,是我選擇體驗一切,哪怕被說很蠢,我也知道這大概是我最後的狂歡。
當然世界上有很多很厲害很棒很吸引我的人,但那叫成熟穩重並且屹立不搖。
因為我也想成為那樣的人,讓他們未來得知我的狀況不會責備自己怪罪自己。
一切都是我的選擇,無關他人,固執的跟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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