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瘋子妄想症與自己共存

分類: 日常

  • 雛形

    雛形

    或許是這一年轉系的原因,遇到了業界太多人,而又像回到10多年前遇到學長的日子。

    從G家出發,一到學校就遇到疼愛我的師長跟學長,今天會在學妹的班上課,因緣際會下疼愛我的師長太常提到我的天賦,說著我是跨系跨領域學生跟背景所以很有創意切入的點會開創不同世界的我,就像N很相信我的那半年內曾跟我說

    「有天,身上這些技能樹會開花。」

    過去同是私中畢業後來進入政大的學長以及院長看到我的光芒而在大學特別照顧我的兩位總讓我擁有特權的人,身為學生會執行秘書的我,在有次單獨跟學長公差外出時,無意間提到私中時就很照顧我,那位老是拿單眼拍我背影的主任早就交代過他請特別關照我。

    在還沒到日本交換前,常常窩在圖書館裡看著黃先生說的書更別提交換時的每一日我照舊發著行程作息閱讀量的信件給他,更早之前一直讀著日本文學的我,一直都圍繞在人性上。

    因為太好奇,而讓私中學長成日跟我談論腦認知跟哲學。

    那時因為學長的關係我也很想像他一樣當個政治家,做個外交官進入政大研所唸書,然而他希望我去學諮商,甚至做腦認知這塊的研究,可以拿我自己當作論文主題。

    也因特別聽信任的人給我的建議,大概骨子裡也特別聽話,我曾對N說,我很聽他的話,他說出來我都會遵守或不自覺的成為那樣的人。

    有天,在法國的F看著中文版《薛西弗斯的神話》

    我提起近況在台北補學歷這件事,她說別鬧了直接來歐洲才務實。

    那當下她覺得我變了,為什麼要為陪伴Y這事一直待在台北為什麼要有這些奇怪的計畫而不是像從前那樣說走就走,在遇到183時我會比她早一步到英國等她的我,最後在信義區裡消耗自己直至今日,F曾見過183也是我唯一一次把我想交往的對象嗎?介紹給朋友知道的我。

    想被愛的我,這些選擇沒有對錯,只有合適跟不合適而陷入了困惑到放棄。

    「別為愛選擇學校。」

    G在聽到我放棄去北大唸書的理由覺得我這樣不行。

    在車上我有點激動的對他說

    「因為我沒有誠實告知對方我大他十歲。」

    沒辦法一直說著謊,假裝不難過假裝不喜歡假裝不愛。

    我沒辦法了。

    連演也不演了。

    週末的靜音就像是對我的懲罰,於是N那時開放了我的權限讓我能找他。

    N無時無刻都在照料的內心狀態,之間有個不可逆的存在,在後來越位的我,分不清到底愛不愛他的我,崩潰於跟他的共識無法一致的我,像颶風一樣亂掃一通的我,就像遇到小男生那樣亂搞一通的我,簡直不可理喻的我。

    回過頭去看,總是逼迫那些嘗試照顧我的人,喜歡我的人,在那些我裝瘋賣傻用著大家最討厭的尖銳話語讓他們恨我,厭惡我,討厭我的原因是,因為從沒感受到人家有一點點喜歡我,而抗拒這些事的存在,把自己毀滅把記憶洗到封存的地步,我才能不痛苦,我才能不覺得,我是被遺棄在這些形式裡。

    是我不要大家的。

    我沒有想修正的念頭嗎?有的,身份對的話。

    身份對的話,我願意如此乖巧,就像遇到黃先生那般乖巧,就算像被邪教洗腦也甘之如飴的我,只因為對方是單身哪怕他一直在找尋他遺失的女人至少他是單身,單身。

    我也一直都在找我的注定。

    因為過去二三十年來,我一直都只在第一次旅館遇見與再見,我不想要這樣的日子了,N。

    哪怕我跟Alex可以平安無事的過了好幾年,他還是會撥空帶我出去玩,也不怕我被誰撞見,讓我出沒在他的公司旗下的餐廳裡,雖然身份永遠是他的助理,夥伴,但他至少不害怕我見到誰,就像達哥把我帶到他的生活圈裡,說著是朋友妹妹的我,引薦了大家跟我認識。

    我希望N可以如他說的,帶我去吃飯去釣蝦陪他放空,讓他的可愛小腦袋休息是我當時的願望。

    我跟G說從我高中認識山姆大叔,知道他工作不順,我總是會去跟神明許願

    「我願意分我的運氣跟壽命給OOO」

    然後過不久這些人都會立刻結婚,成家,對象都會是條件還不錯的女生。

    從山姆大叔也好,我跟母親去取得的錢母送給阿一家裡經營的店也好,甚至是183跟Y我都曾做過這些事,用他們的名義捐款到我認為他們生命所缺的單位裡。

    而Y一直都是孤兒院跟自閉症協會的單位。

    或許我也曾幫N做過這件事,但也許我也忘了。

    畢竟他的名片像護身符一樣從他給我的那天起,項鍊跟護身符我一直都放在身上保護著我陪伴著我,只是我現在不敢拿出來看而已。

    我一直都覺得我們分開住之後Y會過得很快樂。

    只要我還在他就痛苦,就像我還在N也會痛苦,就像……

    於是我選擇所有事都放到心底,不願再提了。

    N常說我的天賦,我的天賦大概就是除了我以外的人都過得很好,我不用了。

    因為我的人生一直都很精彩,G問我那我想換掉嗎?他可以帶我去拜四面佛。

    我回絕了,因為我知道我許願大家都會過得很好,我現在不做這些把運氣分給人的事了。

    達哥也常常這麼說,說我是心想事成的體質。

    於是總是想些事與願違的事避免造成大家困擾。

    對方沒有意願便會順著對方的意思,哪怕都有可能是自卑造成的錯覺臆測誤猜。

    知道達哥喜歡我,是我立刻就逃跑不要了。

    知道那些人喜歡我,是自己沒自信站在旁邊而逃走。

    知道183曾想對我認真過,但一想起路人嘲笑我的樣子,做不到讓人丟臉的陪伴。

    哪怕一直都用著這件事當標準,卻也在對方選擇後寵愛我,不要我改變,也會沒自信到逃走。

    N曾說這年紀了,對於女人的樣子沒有太多要求,只希望我健康就好而把我摟在懷裡,捧著我的長髮說著我漂亮,說著我一如往常的美麗而給我深深的吻。

    我每次這麼描述的時候,有些人會吐槽我。

    說男人的嘴我怎麼會傻傻的相信。

    才會被罵那麼多次的笨。

    嗯,笨死了。

    明知道要改掉的東西,卻還是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會將自己吞噬,在那些看似熱鬧的世界裡一抽身就百年孤寂。

  • うん

    うん

    把自己這半年承受的壓力也好努力也好,讓N知道,很多事情一念之間,我沒辦法的真正原因還是沒說出口。

    還是隱藏了真正的心思留給他兩段,我所描繪曾經的我們以此紀念懷念,封存心底。

    讓他知道,我沒有真的恨過他,他也從來沒有對我不好,甚至,傷害我的人一直是小零一直是曾經期待過的期待的自己。

    他說,他的一字一句會牽動我的情緒,因而需要我把他一切視為冷漠。

    我懂的,我懂的唷,N。

    不這樣的話,我們會各自崩潰的,哪怕他說是他。

    我想起剛認識G時我對他說N的事,G回我

    「不要這麼想,人生很短,妳遇到他,他遇到妳,妳比較晚,然後這段時間妳得到些什麼也失去了什麼,都是緣分。」

    我沒有勇氣打開的軟體,在看著G調整著水草缸,專心站在他兩個魚缸前調整,我想起N口中的光醬喜歡魚這件事。

    曾經期待期待有天N若單身,我是否可以去他家看看他的孩子們,讓他們聞聞我的氣味是否跟N帶回家的袋子或便當盒或任何我買給N曾可能沾染我味道的一切他們熟悉嗎?會對我哈氣或是蹭我的裙擺呢?

    曾想以此作為依據,如果他的孩子們很親近我,那我願意一直繼續陪伴著N跟他的孩子們,想跟他們玩耍躺在地上一起使喚N老爸。

    如果他的孩子對我不客氣,甚至感到外來的敵意那我會果斷的撤離,我猜我會。

    曾對他提起我曾經一度想要孩子的事,在我二十八歲時他開始說起身邊甚至他曾遇到想跟他索取精子的人。

    而讓我也想索取他的精子。

    他是個聰明的人,閱讀量也多,大概是生病的關係看得文獻研究讓他成了更理性的現在嗎?

    而我像個什麼都想闖一闖的青春期遇到他的我,曾想用力握著他的手往前奔,往前跑不要被那些無形的束縛絆倒,不要因為生病就停止奔跑,不要因為什麼就停止奔跑而想帶著他往前往前。

    後來跟我約會過的每一位都曾聽我提起大叔N的一切。

    我把他當盾牌當機制都是。

    大家都會在知道後,多數會說為什麼我要離開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甚至在肉體上還疼愛我無比的人。

    「他真的很疼妳。」

    我知道喔,他真的很疼我,除了三小時的見面以外,多數時間也承接住我一切混亂的他,就像重新教導一個小孩的他,說著會崩潰的,如果繼續接住我的話。

    於是他選擇不要,再涉入我的生活,不要我再踏進他的生活。

    我沒有難過,這確實是我逼迫他強迫他接受成我們共同意識下的決定。

    土星人說的做法深深影響我,因為那就是N的做法。

    如果我無法像他們那樣的心境,我不會說出我真正的心意。

    藉由少年眠貓深藏沉睡在我心底而活著。

    畢竟,我遇到了G

    昨天牽著G的手在沙發上說著我跟N好好的道歉好好的處理完這份情感了,然後說

    「沒有N的話我也不會遇到你了。」

    「謝謝大叔。」他笑著回我。

    明明才小N一歲的他怎好意思叫N大叔而調侃了他一下。

    他們是不同人,我知道的,我沒有把博學的G當成N的影子,雖然都留著長髮是截然不同氣質的他們。

    是不一樣的,我不再看著三小時安穩的背影了,N

    從去年離開後我就移除了一切軟體,除了過年時知道有可能會看到的你,我也不再一直看著了。

    我要的,隨著跟N相處,漸漸變成我想要的日子,N給不了無法給我也沒有意願,不斷重申的他,於是我選擇出去流浪,就像他曾說的上下車概念,終將會開到盡頭,只是先各自下車了。

    就像他曾說的小白,我也是,我一直站在窗外看著他一家和樂融融的小澪原本會期待他偶爾的餵食後來發現那種離去的失落無法平衡,而默默的轉身離開消失。

    我不會去想或許有天,因為人生好短好短,慶幸有N陪我的181天在這個年紀,這個節骨眼上。

    未來有G陪我休息,過著再稍稍正常不過的日子,有他陪我或許也是不一樣的日子。

    我喜歡他跟我解釋耶穌的故事說著撒旦的符號,聊著色色的事情,我喜歡他說著,N才是我的正確使用者,的樣子。

    我喜歡他曬得黝黑的皮膚露出粉紅色樣子,很可愛很可愛我沒有對他說過,但有天他會知道的。

    臭老頭,你們都是臭老頭。

    你們的家都放滿了鋼彈,你們都會對你們熟悉熱衷的事物拿起來對我好好解釋一番,N是個會自己打遊戲沉溺在一人的享受揉著光醬或mi醬的身體就能讓他安心的片刻,G也是會陷入一人世界的沉靜看著他的魚或書或模型或電影,而我都覺得這樣的他們,很吸引我,就像我看著Y專注在一件事上。

    大概說到底,就是他們身上都有著專注的樣子而讓人沉迷,而我在13歲時曾感覺到自己是個過動兒無法專注在一件事上保持熱忱許久許久,我是個不安不穩定的因子。

    於是一直都需要穩定專注的人維持著我生活下去。

    今年的情人節都在G的家度過,雖然是商人的節日,但還是對我有點不一樣了。

    我帶了一盒義大利的巧克力來跟他吃,在廚房忙時他突然問我什麼時候想去日本,我說有可能四月或畢業後,他說可以的話要陪我去。

    就好像,我認真的跟一個實際存在的人,存在的空間裡生活,牽手,擁抱,親吻,甚至一起去丟垃圾回程被G突然牽起手走回家的路上,於是晚上在床上時特別想要他,起床後,被他愛撫過的身體還保持著濕潤而偷偷躲在被子裡,直到聽到他可能要出門了才起床,一個人在家沖泡咖啡,想起他曾說想換一台可以喝一天的量的咖啡而帶來的壺裝上,算好時間開始備料炒飯,等G忙完回家一起吃飯,看電視,而不是只能歐幾里得的空間裡相會,透過尤拉回到原位的每一次。

    或許,我曾要的也是穩定的跟N這樣度過。

    我想跟真正的人生活,任由真正的慾望流出自由自在的活著,我想要對方在家裡看著我忙進忙出,從我背後抱我吻我愛我上我。

    我在床上對G說,我想要在家裡各種地方跟他做愛,他說不介意被看到嗎?我只想跟他很緊密的做愛。

    就像他吻到我臉上的B5精華說出苦苦的可愛,那些小細節都讓人開心,就像每次見N他吻到我口中的草莓口味清新劑會辣到他的調皮。

    哪怕心中偶爾有些疑問,我卻也像N那樣,無法再更累下去,就像Y跟我分清界線後稍稍輕鬆了一點,跟工作卸下之後,也開始放鬆了一點,把課都挪到日校也輕鬆了一點。

  • 追溯

    追溯

    昨天上統計學整個心不在焉,一邊跟G聊著從他借我的外套到新來的書桌,跟上課書的厚重,一邊拿著另外一隻手機,寫著REI-22

    送出並且寫了一段話給N就騎上車,在回家的路上,那些G曾對我說過的話,突然像警鈴一般的響起,停紅綠燈時,對G的視窗尖叫後,隨即把N的訊息收回刪除,並且將REI-22恢復成草稿。

    這樣是對,還是錯?

    那樣是羞辱還是我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不知道。

    G打了很多問號回我,很多話,我無從說起,因為思緒很亂是真的,無法好好系統性的整理歸納一直都是我的雜亂在面對N也好G也好,反倒遇到Y,他是始終如一對我情感冷淡的人,大概我就像他的朋友一樣存在。

    感情的話,我們幾乎沒有,友情的話,大概很深厚。

    看過他頻頻接近女同事的樣子,在他拿了一堆一番賞回家給我時,嘴上說著是為了我交換,難道就不是為了接近女同事嗎?嘴上說的談的都是那位女同事的他,就連跳去哪個樓層都記得清楚的他,難道,他在心中沒有擇偶條件嗎?有的吧。

    他常常說,帶我去見阿姨們,會被三娘教子,陪他回去見奶奶的話會被奶奶罵死,身上一堆刺青,他媽媽知道我也在他家附近等他時,說著要去買什麼給我吃,每個月寄來我愛吃的昂貴腰果一大箱。

    但我一直都躲在廁所裡,在剛開始Y租的小套房裡。

    我也一直都假裝要去高島屋採買,我們要飛大阪而不是在東京,我們要去哪,而錯開他去找阿姨找朋友的時間。

    我就像被隱藏起來的不存在室友。

    怎可能會有愛呢?沒有吧。

    就像N說的我很重要,但重要到只能藏在旅館裡嗎?

    這是我最納悶的事,我們很有愛沒錯在旅館裡的空間,進而延伸出,我期待可以坐在窗邊陪他走更遠的路。

    哪怕知道他很忙,知道他身體有運轉機制,知道他兩隻老小貓一隻調皮一隻身體微恙無法再有心力顧及我,而我依舊像個小孩,體貼他,被他哄著,等著他允諾的年底的假帶我出去玩,帶我去他曾說過的居酒屋,帶我去他曾說過的宜蘭釣蝦場,那個他口中曾不再出沒的城市,曾以為我的存在是可以陪他熬過疼痛的存在。

    至少我曾有機會有可能陪他走過他不願意去的地方,就像我剛回到台北,我警告過Y不可以帶我去信義區看電影,不可以出沒在信義商圈,那一帶的人跟商家都知道我是誰。

    哪怕我後來跟JERRY連繫上,他告訴我店家團隊都換人了,沒人認識我,放心回來吧,消失太久了快回去找他們。

    我曾在林口三井遇到JERRY跟他妻子,我拉著Y的手快速逃離。

    比認識他們時我胖了二十甚至可能是三十公斤的我,帶著身高不高,雖長不醜,但跟以前陪在我身邊的男人是截然不同的Y,是否也因為我做了這件事,而讓他在林口路上遇到同事時也立刻彈開怕被看見。

    是他怕丟臉還是我,大概可能是我吧。

    如果是N的話,我卻都沒擔心過這件事,就像我可以穿上各種薄紗襯衫若隱若現跨坐在他身上,讓他賣力撞擊我的身體,輕咬我的乳房,讓我渴望他的身體如海市蜃樓的存在,一切都進入了少男跟少女的我們,他眼裡的我美麗可愛,而我眼裡他的帥氣靦腆。

    他常說他自己是殘花敗柳,知道自己長得不好看,而我每次一上車就轉頭看著他,摸摸他的臉龐,鬢髮,他的手,告訴他好帥,怎會有這麼帥的人,身邊的女人都爭風吃醋在他告訴我,他曾跟業界內的誰有過一段奇妙關係的謠言又傳出讓他困擾時。

    而又讓我想了辦法弄一套新的衣服,趴握在他胸前問著

    「這次案子要給我多少?」

    「兩億夠嗎?」

    而讓他每一次都在我體內留下滿滿的情慾。

    我想把他的男根永存在我體內的變態想法,就像我們談論過想到他墳上以呻吟自慰代為上香過程去看他。

    他想把我屍體拖出來再上我一次一樣。

    這些話,我卻沒感到噁心或變態,只覺得,我好愛過這個人。

    就像母親曾對我說山上有戶人家,有個老爺爺在他妻子過世之後,將妻子的下體割除,風乾,留著想念一般。

    病態嗎?我媽的臉是一臉不可思議,而遇到N的我,大概也會很想做這樣的是,把他身上的每一吋都珍惜著,把他身上的味道都留下,我想念他,卻像過去了一樣。

    我愛著他的愛就像過去了一樣。

    過去了?

    我能有天像他前妻那樣送一隻他一直以為叫PYO的P助玩偶給他擺在副駕駛,一起罵那隻玩偶,罵小澪嗎?

    我大概會給他一隻那支飛鼠屁桃

    み~~~て~~~

    Y說我就是屁桃,他這陣子常常在家裡學537回我,畢竟是天敵嗎?我其實也不討厭Y,雖然養了他那麼多年的不平衡,但因為是自己的選擇,我從沒有辦法怪別人,只會怪自己笨。

    我們就像一開始認識時註定的互相欠債才會遇見,G說「就當相欠債還完了。」的時候,我一直想起我遇到Y時他也這麼說過。

    一切就像註定要走過的路程,一切就像你會遇到誰都是你自己選的,土星人他看著我笨拙樣子說,先把自己照顧好不可以嗎?

    昨天回家時,跟Y說我過幾天會搬一些東西走,他跟我說老友找他回去公司上班,但他一癱坐在沙發上說著,還是很討厭開會呀。

    今年都會四十歲的我們,希望都能長大,各自飛翔。

    互相中二了七年的日子,像彌補小時候的遺憾一樣的過程,我在四十歲之前得到好多好多,因為Y才遇到的N,因為N才遇到的G。

    我被眷顧著嗎?我也不清楚。

    昨天我把話題拉回

    「這麼笨的我,可以活到現在,很厲害耶。」

    我這麼回著G。

    然後對他提起,我未曾寫在REI裡我曾流浪過一年的日子。

    也想起,大概小學三年級之前,我一直都被家人,尤其是奶奶打扮成公主裝扮,不分四季,永遠是很多層的蕾絲洋裝,帶著出門,直到我熱到發紅疹,隔壁的婆婆才幫我買一套白T牛仔短褲給我換下洋裝。

    每次出遊我都像個洋娃娃一樣的被帶出門,被各種老人抱在腿上,沒發育的胸部被摸過摟著,而讓我尖叫亂踹亂踢,老爸在賭桌上才發現我,把我拉走叫我回家。

    十歲之後,大概比較聽得懂人話,每次進出工廠時,會被提到的誰想娶我,誰想下聘給我媽時,我開始抽菸喝酒剪成短髮像T一樣,只穿長褲把自己弄到六親不認的模樣,一直裝病蹺課暴力自殘也打架打很凶的我,一直到二十八歲才又開始穿裙子才又開始學習當個人,女人,追尋著我想要的疼愛一直到現在。

    土星人對我說

    「人一生都在追求像妳這樣追求愛的模樣,只是妳機制壞掉了,先休息,照顧好自己。」

  • New Divide

    New Divide

    在Linkin park出第一張專輯Hybrid Theory的那一年,就愛上這團,不單只是因為那專輯的設計,更因為當時在學adobe的ps喜歡上後製,跟復興美工的鯨魚學長還有他的好友小伍,我們常常切磋自定義筆刷,看誰能仿製出Linkin park的封面風格。

    後來學長裡面有人組了樂團還得過獎,那些專輯封面小伍製作過程,幾乎都陪著看的構思過程,是我最快樂的日子,就像後來回台中私立中學唸書,遇到開樂器行玩龐克團一頭髒辮的旭,在八大上班卻巧手做著手工皮件的小妍,讓我氣死的夜店公關艾莉跟小齊,一起到實踐考獨招,我也同時報考北藝大電影系,我曾是那樣的人,在the wall出沒的孩子,身上才剛包上,一過十八歲的半夜,立刻開車去夜行刺青店裡,一開口就說我要十一個骷髏,是身上的菸疤數量,後來小吳師傅說太多很雜,我們做大做小的配合這樣,而成了那煙霧彌漫的骷髏前軸。

    我喜歡過世主唱雙手的火焰紋身。

    進而在信義區遇到人生轉折時,包上了亡靈節的骷髏女士,配槍配刀,身邊一堆dollars帥氣的長菸管,浮誇的墨西哥大帽子,鮮花,就算強悍也得帶點女性象徵的陽傘,合身剪裁的長洋。

    左手是悲傷,右手是希望。

    我的紋身一直都是如此分配著。

    中間是帶我飛翔的翅膀,直到我弄了一顆撒旦羊角星,深受埃及文化影響的我,將三角形倒過來,裝入了撒旦的羊頭,乍看下彷彿將我身上的如荷魯斯之眼存在的眼刺穿。

    我常常對外說,羊角星是喝醉刺的,我想要的是正五芒星,帶給我好運的星星,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我在喝醉的那天,我看到了什麼,我感到難受難過,才會去刺青才會選擇倒過來,才會選擇用倒三角包覆起來,像雙重釘子釘到翅膀正中心上,將我的眼封起來,就像棺材封釘過程一樣,這才是真正的動機。

    N一直摸著心碎女孩不語的他,一定也知道我曾提過,左手是悲傷,右手是希望這件事,我心碎了才會選擇那女孩在我身上,我以為刺青能代替我疼痛,我卻麻痹,直到後來遇見很多人,才開始崩塌哭泣。

    從那年起,便不再自由,也失去了自己,沈寂在隱居的日子裡,不問人世間一切,將身邊清理乾淨的守著一個人的死寂,當時足夠的錢跟Y一起生活好多年一起過日子,不用外出上班的我,直到他讓我生不如死。

    還是,我自己讓我自己生不如死。

    每次跟土星人聊天,總會被他說一句

    「妳不就把妳的困惑答案說出來了嗎?」

    他走前,我告訴他,我要離職了以後沒有你陪我聊天,我又不知道用什麼臉面去問N,可以繼續維持我心中的平衡當我的朋友嗎?

    在被我那些尖銳的話傷害的他,生氣的他,就像G對他摯友說的,會因為這件事直接生氣翻臉的話,那肯定是真的戳中了中心。

    我是否也戳到了N就像他偶爾會被我直覺嚇到的臉,哪怕,他對我一直都是一號表情的維持,就算想掩飾些慌張恐懼,也保持住的定力,這些細微我最能從他愛撫我時,感受到他有多投入跟專注。

    我就像玩了最新的魔物獵人,卻裝了舊的CPU搭配著最新的rtx 5070之類的裝在我的大腦裡,很多事情先破圖呈現之後,後續才開始做動完整,才會,幹,我又蠢了。

    派手眠貓,是我以前在WOW裡創了一隻德魯伊的名字,想起那木雕,想起那天烈日太陽溫暖卻又寒冷的春分前一天,想起溫暖的他,又安穩的他。

    夜精靈的小D,最一開始的版本幻化貓型態是一隻像豹的黑貓。

    派手是華麗花俏誇張,華而不實,也是。

    就像我看著N,偶爾會覺得他隱藏下的他是真的他還是另一個牠,他呈現在我面前的是他還是牠?

    我其實看不透任何人,就像別人也可能都看不透我一樣。

    而現在,我就像土星人說的,歇息,讓自己撤退,好好休息。

    不設定任何參數,不加入任何工具,回到最原始的未測試狀態。

    In every loss, in every lie
    In every truth that you’d deny
    And each regret, and each goodbye
    Was a mistake too great to hide
    And your voice was all I heard
    That I get what I deserve

    So give me reason
    To prove me wrong
    To wash this memory clean
    Let the floods cross
    The distance in your eyes

    Give me reason
    To fill this hole
    Connect this space between
    Let it be enough to reach the truth that lies
    Across this new divide
    Across this new divide
    Across this new divide

  • 寫了多少次

    寫了多少次

    打開從去年九月就存進去的資料夾,裡頭放著曾排程的未來訊息,到此為止的訊息,有些也遺失了隨著把舊手機賣掉。

    不要過度放大他人的字句,不要過度解釋他人的意思,不要預設他人的立場,不要不要不要這樣做。

    十多年前遇到學長時,他常常帶我去勤美誠品看書,去喝咖啡,知道我不太會用筷子而一直帶我去吃西餐廳。

    總是幫我把刀叉擺好,教我怎麼分所有刀叉用途的學長,跟我一樣口袋裡會放著手帕紙巾,總是一身整齊。

    總是對我百般溺愛的學長,大我十幾歲的學長讓我相信世界上還有好人的他花了兩年時間忍受我的情緒給我飯吃甚至要把我聘到校內當講師的學長,對我深信不疑的他又是在我身上看到了什麼?

    車子停在學校遇到各種爆胎他用公帳幫我處理,通勤本部跟分部時的油錢他也讓我報統編,每天來回40km的我,總在車上放著各種金屬樂各種trance.

    我曾對百大DJ跟分類如數家珍,一張張分類好的音樂再copy成車上播放的專輯,就像再大我十歲以上的人會用著空白錄音帶錄一張自選專輯送給心儀的人。

    我就像活在過去舊時代的人,腦子簡單單純卻又因為受傷太多不得不武裝起的自己。

    被G看透一切的我,像鏡子反射的我或他是否這麼一致著同步著。

    在醫院外頭他說著我的自信是武裝之類的話時,就像我不小心看透N一樣。

    但我真的看透N或誰嗎?

    不,我其實一點都不理解也不了解對方到底真正要什麼而讓自己綁手綁腳做繭自縛。

    我好像從來無法真正放鬆的享受別人對我的友善也好慷慨也好甚至情感交流寄託也好,好像無法輕鬆自在的處在裡頭,深怕一個不留神不小心陷入設好的陷阱而小心翼翼地防備著。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如此無法信任他人?

    十六歲北上到復興美工唸書的自己相信著跟自己同居的男人是認真的,而在進入浴室的瞬間聽到門外的詭異,錢包裡的大鈔被拿光,不見蹤影。

    後來洗澡都把錢包帶著,對方找不到依舊離去。

    妳單純以為的愛卻不是愛。

    二十八歲一個人住在信義區,來家裡的人入睡後我會望著陽台到天明,一刻都無法入睡,深怕一闔上眼,過去相信的單純美好又崩壞。

    三十三歲遇到Y的我背著一個換上FENDI背帶的小包,因為很特別像吉他背帶而讓他好奇的拿起來看一看,在我放下包包走入廁所再出來時瞧見。

    在那時,或許是絕望了而任由他剝奪我還是我說他可以任意的剝奪我,只要是由我開口想吃想去想看想玩一切由我付錢。

    他甚至不用偷,只需要開口,我便無條件奉上。

    我對G說不害怕是騙人的。

    畢竟我跟他是陌生人,甚至告訴他,我們才認識一個月,他跟摯友們可是認識了數十年,怎可以問我意見,我是突然闖入的人,我自己都好害怕更何況那還是他的家,他應該更害怕我才對。

    哪怕他一開始一直說我是好人,我也擔心自己被人誤解誤會我的不單純誤會我的習以為常誤會我的一切而無法理解諒解。

    雖然很笨的我看起來聽起來心機很重,相信大家都是壞人,人性本惡,但實質上我相信一定會有個打從心底願意對我好,沒有任何目的,不欺負我的人存在。

    一切都只是為了保護我而不得不的尖銳。

    哪怕自己明白很多不信任感會讓人很受傷,說出來的我也會立刻淚流滿面甚至在露出笑顏的同時轉頭就潰堤。

    堅強太久太久的我也很需要被保護我也很想被保護被疼愛被珍視。

    這麼正的我才不會哭呢。

    穿著G的MA-1在兩天不吵他後,他撥了電話過來問著我有沒有偷哭而這麼自戀的回覆他,附上幾張可愛的我。

    可愛的我才不會在別人面前哭呢。

    哪怕我今天看著N一直在線上一句話也不對我說的一天。

    是嗎?真的沒偷哭嗎?那眼角是什麼。

  • 不會分

    不會分

    真的不會分嗎?

    N對我做的一切對照別人,真的不會分嗎?

    我只想休息,什麼都該停下來,閉嘴,像當初靠在N身上的每一次。

    一起逃進去的喘息地。

    是我變了我真的知道,我想把我們拉到追趕人生的路上,是我變了我真的知道,是我內心小女孩醒來又陷入沉睡了。

    我既笨又自以為是。

    小時候的願景,看著那一大片的土地,母親總說,鳥飛過去的那一片荒野,我們曾想在上頭再蓋一棟新的房子,跟大家一模一樣的別墅,從選料到裝潢都想由自己意識建造的家,而不是像那棟已拆掉的老家,雖然大,雖然廣,雖然料好,但內部都是老人家的剝奪而建造出來的一磚一瓦,裡頭是活死人共生的荒野,是我與我父親與爺爺的祭壇,我們將自己埋在那家裡,為了求得共生而退讓的家。

    在我說出我的訴願,N答應得很快,想都沒想的就答應,讓我開心不已,我以為沒人願意陪我做這些事了,我以為沒人願意了。

    我曾想過為了那個我跟他口中的未來,而努力進入安定的情緒跟目標前進,每天看似一直在情緒不穩定中的同時,會花點時間唸英文,惡補日文,為了達成我們的目標,刷著題庫,為了達成一切,我努力的學好一切,一百分的考試卷傳給N看的用意,我只想要他注意到我有努力著,只想被肯定,我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追趕上任何人的腳步,只因為我與人間脫離太久。

    土星人曾在聽過我一些安排造成跟B的衝突,對我說,他會將自己準備好,就算對方無法出現也不會露出失望,不想讓對方感到自己被情勒,我一直在調整自己,準備好,準備好。

    「把價值觀打破重來,沒有不痛苦的。」

    本丸パパ去年對我說的這句話一直圍繞著我。

    而我,在過去二十年裡,可能三十年裡,我都在跟這件事抗爭。

    N常說,我母親給我的做法,就是她要灌輸我的。

    N也常說,是我在否認拒絕承認過去的一切。

    是,因為都失敗了,我不知道怎麼承接這一切。

    是,接觸人會直接把我的愚蠢曝露,就像剛回到學校的這兩年,我與二十歲的差異,我與大我十幾二十歲的人的差異,我甚至不像我這年紀的行為跟想法,一切都顯得可笑,特別是陪著G去看他摯友的那短短幾小時,我想把自己藏起來。

    N常常說這是我的天賦,我不知道他指的是我的善良還是天真。

    天真的話,會被人嘲笑的,N。

    我寧願躲在你懷裡被你皮笑肉不笑的臉說著,這是我的天賦,於是我呻吟,於是我氾濫,只有你的吻讓我的愛如潮水般的湧現。

    我知道不愛的吻起來多冰冷,多殘酷。

    你太用心待我,而讓我痛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