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瘋子妄想症與自己共存

作者: 莫遠零

  • 我想回家

    我想回家

    卻不知道我的家在哪,就像抱著提袋出門卻找不到我的車一樣,找不到我的家我的人。

    在路上走來走去一邊問著誰欸我的車不知道停去哪一邊想著幹我空腹喝了一堆威士忌吸收太快暈爛又喝了啤酒抽了一堆菸等等一定死在山路上。

    直到貓出現在腳邊圍繞。

    我想躲回被豢養的籠子裡,偶爾我都這麼想,要確定能牢牢把我關起來,不然我就是流浪的貓,到處睡,沒有家。

    我想要安穩的日子而不是看似風平浪靜底下卻波濤洶湧充滿暗流。

    我就像失去鬍鬚的貓也失去雙眼,只剩下身體的觸覺緊挨著什麼讓我能稍稍覺得嗯有牆壁扶著。

    誰不懂我也無所謂的狀態了嗎?

    猶如不毛地帶的內心,我不需要幸福與快樂,他人幸福快樂就好,願你永遠幸福快樂,而我會自己閃邊靠。

    這樣的自憐嗎?

    我不確定只感受到黃湯在肚裡奔騰讓大腦停止運轉毫無忌憚的發揮,我清醒也不清醒。

    我什麼都不好於是只得三小時的存在,我什麼都不好於是只能這樣,我什麼都不好也不夠努力的設下一個謬論卻要世人承擔,我什麼都不好才會如此。

    是嗎?應該是吧。

    我自以為是我自負我以為的喜歡都很廉價充滿銅臭味,我是個被金權養大的人,我的價值觀永遠都是錯的,我肯定我自己也不確定我自己也不敢肯定我自己。

    每當這樣衝突發生時想消失,我知道沒有人會找我或擔心哪怕下午手機響了隱藏號碼的來電都會讓我心裡一震。

    我的自以為是為誰好就像當初高中時刊載在哪個雜誌上的文章一樣我自以為是的為誰想那篇一樣我也沒長大才會跌個踉蹌。

    就算一切發呆漫無目的我都快樂,但嗯我不懂快樂我不懂快樂,

    然而又像個孩子,羨慕他人可以被如此捧在手心上,而自己一直像站在窗外的人,而不忍直視。

    深知自己缺陷的模樣,不想讓任何人靠近。

    我是個逆著活的人,當別人專注在社交生活我陷入自閉自己的世界走上我要的路,當別人專注於事業我瘋狂的玩樂到處遊蕩,當人家穩定時我才像個孩子拼命的找回純真,一切都是自己選的,該規矩什麼的日子我選擇自己過活,好好努力的日子拼命消耗自己,而現在殘花敗柳一整個不對兜不上的樣子,我…只想逃離世界

  • 最近

    睡醒後會走來客廳打開Spotify放上自己喜歡的音樂,接著搖晃的走去廚房燒開水將濾掛拿下來泡。

    總是想起認識豆子商人的那一年,我離開台北回到老家居住,回到批踢踢上當鄉民,又開始跟人聊天,豆商告訴我,怎麼研磨豆子,怎樣的刻度適合什麼樣烘焙的豆子,水溫也因為烘焙方式不一樣而需要不同水溫沖,水流要在一分鐘內流完多少ML.

    十年之後的身體,只記得沖水第1下要讓咖啡粉悶30秒,愈新鮮的咖啡粉,會瞬間像蘑菇雲一樣膨脹然後悶燒。

    30秒之後開始穩定手,讓水流維持一樣的速度跟量往咖啡粉上沖刷,要記得繞圈充份的澆到每一處咖啡粉。

    沖完濾掛之後,我會走到陽台坐下點上一根菸,隨著背景音樂哼唱。

    「妳應該專注在我與妳之間的快樂。」

    G,昨天又如此說著,我提起一些往事,他告訴我方法不對,我應該怎麼樣做才比較好。

    昨天應該是我第一次一直盯著他眼睛認真聽他說話的一次。

    過去我都會想迴避眼神,迴避注視。

    或許是明知道一些情況跟預期的不一樣,於是壓抑著心中不要成長,極力反抗與逃。

    但,那並不是一件好事。

    我想起那句

    「我已經將近五十歲的人了,無法處在不穩定的關係裡。」

    喜歡或愛,或他們說的我是否有聖母情節?

    不,我肯定我沒有,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會讓我如此。

    更正確說法是,我一直在找跟我一樣失愛的人想溫暖的包覆他們,讓他們毫無後顧之憂的往前衝往前跑,因為過去三十年的我,看似活在地獄裡,卻也被很多我不喜歡,但對方可能愛我或喜歡的人緊緊包覆著。

    不論是用什麼方式,只因為自己不怎麼喜歡對方而會抹去對方的努力,就像我偶爾在G身邊也會如此感受到我與他正在做著相同的事只是我對象是他,他對象是另有他人,然而這一切就像薛西佛斯的神話。

    特別是

    卡繆說明,我們應當想像薛西弗斯是快樂的,因為這種酷刑,其實與其他的行為並無二致,我們所謂的痛苦,是意識所解釋的。而我們以為薛西 弗斯沒有自殺的理由是因為他忍受了這種酷刑,但能夠看透本質的人會告訴你,他之所以沒 有自殺,是因為他沒有在忍受。

    於是,我再也糾結不起來,一直都是,然而也基於如此,偶爾我想逃離別人幸福快樂的樣子,因為我做不到像別人那樣自然的相處,哪怕G說我也可以主動一點的做這些事,主動提出。

    然而就像我沒法想像很多事,而成了困獸之鬥。

    這一切有意義嗎?對我或許有,對他人沒有,甚至會讓他人感到苦惱苦悶苦笑而無法愉快開心的下去。

    我是個不懂得跟人相處的快樂,我卻時常沉溺在這種看似自虐情緒裡自得其樂,好奇怪。

    今天聽得是PLACEBO的專輯Sleeping With Ghosts.

    該洗頭出門上課。

  • 独り

    独り

    每當一個人在家,幾乎不進食的我,從去年九月開始,體重下降了將近20kg.

    原本應該要30kg以上幾乎可以回到原本的模樣,那回家時就能期待2013年時穿的各種衣服回到身上。

    放著最近愛上的歌手當bgm一邊用日式高湯熬煮的晚餐,正確來說可能還是第一餐。

    一邊哼著日文一邊搖晃著身體好像回到了2013那個獨居在信義區鳥籠的我。

    跟很多人約會,自信又自卑並存比現在還浮誇的自己。

    我喜歡那個我嗎?喜歡呀。

    可以穿上我愛的貼身洋裝與迷你裙畫上煙熏妝被周先生或誰帶著出沒在信義區各大夜店包廂裡,看著香檳王插著仙女棒一輪一輪的上,旁人的吆喝就像回到日本一樣。

    上酒時旁邊的人會吆喝著口號

    グイ!グイ! グイグイよし来い!

    曾想回歸到家庭的我不貪玩的我守著一個人的七年而為什麼會如此大概是後來剛跟Y還在每週會碰面的週末在三井outlet遇到了183的朋友而偷偷聯繫對方問著183還好嗎?

    沒想到對方在我消失在台北之後生了女兒並於老婆過著快樂的日子。

    我曾想我不再像他說的那麼神秘之後出現在忠孝東路上的AUDI店裡指名他並且拿下一台車當作他在我脆弱時緊拉著我一把不離不棄的回禮並且曾期待過會跟他做上愛但不會有感情我猜。

    然而知道他變成了好爸爸的模樣,聽話的老公樣子,逐漸發福的他好像我不該再貿然出現打擾,哪怕我曾自己興奮的在日本傳訊息告訴他,新宿的CH店裡有多特別甚至還買了CH巧克力想拿給他。

    後來遇到了2330在那個遇到Y的夏天,我被很好的捧在手心上珍惜過吧。

    總是問N或G剛認識時哪些行為是在追我嗎?

    但他們總會否認甚至說出是基於朋友才這麼做。

    我就像個小丑一樣的出現自以為是的感受往往會將自己湮滅。

    昨晚或今早,我徹夜未眠讓G好好休息,畢竟他說他要做愛得要充足睡眠才有辦法硬起來,直到G快醒來的時間到我才又溜回房裡緊靠著他的背見他熟睡一邊猶豫一邊害怕又被斥責,索性緊握起他的金玉,瞬間就勃起的男根,讓人立馬脫下內褲坐上去。

    我告訴G這是第一次坐在上面這麼久20分鐘。

    而那時候我往往不喜歡低頭看眼前的人,不論是誰就連N我也得適應很久很久才有辦法直視他與他眼神交流很有愛的做。

    G一邊說著不是很有愛的做嗎?但他閉著眼雙手攤在枕頭上的臉,我想起N瞇上眼露出貓咪般的微笑嘴角。

    直到他被我的白目中二發言瞬間笑了出來一直罵我白爛而從他身上下來,整個下體充滿膣腔內容物。

    好色的身體,在生理期過後往往會充滿慾望的身體猶如黑洞般的被男根使用了一次又一次慾望疊加的像遊戲裡的buff.

    G不懂我的性慾從何而來,我也不想再闡述自己。

    跟N還約會時的日子我曾想寫的東西雛形越來越明顯甚至連標題我都改了。

    一邊騎車一邊在腦裡打稿的我,想起了等到我的目標達成後,會像之前那樣對他說穿上貼身洋裝與細高根鞋踏入內湖的辦公室去見他嗎?拿起那份完稿的牛皮紙袋遞給他嗎?

    我猜這機率是50%/50%.

    距離上次打開聯繫他的方法已經過了一段時間,沒有以往那種渴望也不想知道任何事的現下,我享受一個人在家獨舞的樂趣與說不上哀傷可能外人看來有點小可憐的日子?

    我可憐嗎?我受傷嗎?

    不,成人沒有無心之過一切一切都是選擇,重新抽起菸的我隨著加重加量習慣就像吸吮著伏隔核讓自己愉快哪怕過去兩個月用著極虐待的過程才分泌出來的變態過程。

    我一直都不太正常,於是我不要自己正常了。

    唯有如此我才能回到巔峰位置,就像一進到教室,教授來問我一直都這麼擅長寫文章嗎?

    我大概不只擅長寫我自己也擅長寫申論也擅長分析各種事由理性與感性分泌出來的成就,我開心著回家沒有逗留在台北,哪怕到樓下往上看家裡的燈暗著,那些失落是預期可知的便不難受,那些早早就知道的事就像他說這跟一開始設定的不一樣,我大嘴巴而造成的奇怪氛圍。

    擅自闖入一個不是那麼喜歡我的人的世界裡還想要什麼?我什麼也沒想要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只想幫他守著他的家是我一開始的信念,哪怕我曾說我不能成為選擇不能怎麼樣的種種提問大概都是在揣摩一般人的戀愛過程,就像我曾問N可以當我男朋友這件事,他笑著摟著我說可能沒辦法唷,的時候我心裡卻毫無難受,就像今晚回家我也知道,所謂的看他心情就是我從來都不是那個人。

    就像我剛認識G時一直問著N喜歡過我嗎?

    我大概現在能肯定自己了,他真的喜歡過我,而我不珍惜,就像兩個月來我也不曾珍惜過G一樣。

    就像看著我現在的自己都會噁心的模樣,而我正是最清楚以前跟現在的我的差別待遇的人唯有N不曾嫌棄過我的錯覺才會讓我曾那麼深信不疑我們的曾經,而今我又該有什麼糾結,G不也跟當時的N一樣要我有自信不停稱讚我很棒而我糾結什麼?哪怕這是我的機制我自己造成的混沌,珍惜又該以什麼為基礎建立?人性往往經不起考驗我以為的都不是世人所以為的,帶著我自卑的心態面對的這一切從28歲開始,而我也一直習慣把自己的骨肉剔開看得清晰才不會迷失自己,又是對的嗎?

    我想起G朋友跟我第一次徹夜未眠的聊天他說

    「妳只是活得太認真。」

    活得太清醒嗎?

    高中時首次入圍的那次文學獎,認識我的小夢說著

    「零是最正常不過的人。」

    是嗎?我是嗎?

    我不是既變態又妄想症嗎?

  • 其實

    其實

    已經講了好多好多話發生過好多事,好像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一樣,事實上是短時間內把所有的情感都表現出來之後,隨即而來的是覺醒或陷入水底的自己,倒也不是淹死狀態而是任由身體放鬆陷入幾乎平靜在水底。

    AM03:13

    無法入睡的自己坐在沙發上偶爾翻書偶爾寫些什麼偶爾什麼也不做。

    事實上剛洗好東西曬好之後曾上去床上躺一會,甚至對方起身去上廁所到回到床上,而自己瞬間像透明人間一樣時,有種違和感。

    說不上來是什麼,但或許或許什麼都不需要想那個行為有什麼含義才是。

    N曾說他的每一字句每一作為都會影響到我的情緒

  • 好像

    我以為過了很久,但其實都在短短一兩個月一兩週內掃過一遍。

    看著手上結痂的傷口,好不真實。

    我就好像一個想在短時間內完成所有過程的人,確實好像也都體驗到了大部分的情感變化。

    原來百分之百投入感情再瞬間破壞殆盡的過程是如此的感受,那種無力感或者說像日本人說的脫力系

    廢柴般的角色、冷到不行的笑話及看似沒有任何積極意義的故事情節,但把所有精心設計的元素湊在一起,卻產生了意外的療癒「笑」果。簡單地說,脫力系就是看起來一副提不起勁的樣子,而看到的瞬間會讓人頓時張力全失,全身由內而外鬆到不行。

    大概是這樣的回頭看過去兩個月或者說三個月?

    荒繆、荒唐甚至偶爾會想對G說謝謝他陪我演出,辛苦他了,委屈他了,麻煩他了,那種感覺偶爾偶爾會浮現在看了無數天秤座的描述之後,很想這麼對他說,但肯定也會被說

    「妳要不要認真思考一下自己說出來的話。」

    很多我認為的玩笑自我調侃,在他的眼裡都會變成如我所願。

    於是先前背道而馳的我們,導致我常常在半夜裡看著他熟睡背影卻好像來到了世界上最長的公路,沿途風景壯麗也淒涼,好似當初在澳洲一路往北奔又往左下切的4800km然而最長公路是我的十倍。

    一下熱鬧一下寂寥。

    哪怕昨個清晨才對他說,因為他去上班後我可以看到他的時間很少很少,所以只能在他睡覺時好好看著他,這也是實話。

    就像昨晚一下課,這應該是我最快回家的一次36分鐘,以往要花上一個多小時通勤,最近熟悉之後也得要4-50分,連我自己也嚇到。

    一想到回到家他也差不多要睡覺了,襪子也沒脫的趕緊說上話,被催促著去吃飯而又坐下來陪我說些話,明明這幾天應該讓他很疲倦的睡眠不足。

    總是在體貼他人的我們為何沒辦法從頭到尾的惺惺相惜,而一度越走越遙遠陌生的樣子。

    那些心中的困惑跟我執都消失之後卻能淡淡然的又抽上他特地拿回家的日本香菸說著很貴省著抽的昨晚,一下子被我抽了半包有。

    哪怕我曾說我只給自己一包菸,到今天大概兩包菸了吧。

    一早站上體重計看著體重,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回去,想起還在上班時土星人曾說,當然要瘦回去再去找N讓他燃起想追我的慾望。

    我就是提不起勁,而緩慢的減少體重,不如從前遇到黃先生那般拼命努力,努力了不一定會有結果,也會有人跟自己說是妳堅持不夠久。

    而我那水腦的設定總是與這些事衝突。

    放棄繼續思考這些就在我回到圖書館還書看書時發現了從前閱讀過的書。

    喜歡從沒有時間序的問題,雙方喜歡便是喜歡,只是這份喜歡到底是自由還是自私,在一些關係裡的說法不一,我該如何完整解釋,於是我想把那本書帶回的同時也想起嗯大概不適用於誰。

    這跟天性有關係,當然每個人重要的事情順序一直都不一樣,而若這樣主觀認定太武斷。

    以前Y常常說我什麼都擁有過才會如此偏離常人,而我也常常對N說某些時候我打從心底會瞧不起任何事的驕矜自滿起來。

    然而我是對的嗎?越待在G的身邊越久越會覺得嗯或許我才是盲點一堆的人而活得不快樂就像我曾在他帶我回家時對他說我是個不懂得快樂的人。

    我才是禁錮自己的人,我才是道德感最重而非那個毫無道德界線可言的人,或許。

    我沒有答案,畢竟我曾與N或Alex或任何人夫達成許多共識過,而這完全越過道德感甚至毫無傳統道德感可言,或許每到了一個年紀你會捨棄什麼而不再看重什麼,或許,我才是最不明白的人,於是G總是默默聽我大放厥詞然後怪異的笑著或皺眉頭。

    每當他那時候我總會想起N對我訓話的樣子,而我只會像隻貓咪用頭頂著他的臂膀嚷著

    「老爸,我頭好痛,我不想思考。」

    N就會說

    「妳不是不思考,妳只是一直在迴避問題。」

    當他要我選擇他時,我強硬逼他後退只因為我對Y的堅持是我做人的底線,而這底線卻放開了一個曾經疼愛我的人。

    人生,有太多太多看不清,也沒有對或錯嗎?

    我總是錯過人生好多風景一直一直專心在開車到目的地的路上,而這一生又能多長?

  • 40歲的第一個母親節

    是我戒菸快十年後再度抽菸的日子。

    我曾希望到六十歲再抽上這一根菸。

    在前幾年絕望想跳下去,在去年誰抽著iqos或紙菸想遞給我抽時,那股想與對方唾液交流的起心動念大過於界線的我,都忍了下來,然而今天今天凌晨按捺不住的悲愴,點起來了原本要給G抽的小雪茄,拎著啤酒走去超商買一包過去常抽的seven star.

    更正確來說我一直抽著無濾嘴的peace.

    幾乎十年沒抽菸的我,將雪茄擱上嘴抽上一口感受不到喉嚨嗆辣或支氣管不悅,將一包菸花幾個小時抽完更是如此沒有頭暈沒有尼古丁刺激的快感,反而幸福了起來。

    我只給自己一包菸的時間去跟自己說再見,那一包菸時間坐在陽台吧台哼著歌,讀著小說,偶爾觀察對面房子裡的形形色色,右下角屋簷下的兩隻虎斑貓一上一下窩著可愛死了,心裡讓風雨陪伴著,像極了小時候坐在下大雨的頂樓屋簷下,拉著從房裡接出來的電話,一邊跟誰幹話一邊抽著菸直到太陽公公起床後再拎著電話收線回到房裡沉睡。

    我只給我一包菸的時間讓過去壓抑的我任性,然後打了一段話告訴G我在這確實過得很幸福。

    他曾像個少年從背後抱我吻我,說著我是他朋友情人,那些我常常對他感謝的一切,我從心底感謝,對我做鬼臉學我的樣子,幼稚又可愛,我沒有不知足,而這些事我曾對G說找個人來做都可以,只是內心要像個孩子般的喜悅卻未曾有過,而G給了我這樣的心境。

    於是給自己一包菸,順便提醒一下自己生命中擁有過三次的經驗,我沒辦法一直一直承受這種像高空彈跳一樣的致命感。

    而我一直一直都只給自己三次機會從高中開始,於是用著一包菸弔唁著過去十多年的期待,從阿一到N到G我不期待了。

    當初戒菸的理由在那包菸後煙消雲散,往後我只是為了健康而不菸。

    就像讓心中如夢魘的我離去一樣的喪禮用我的歌聲哼著葬送曲,用我的文字悼念自己,點上滿滿的二十根香菸用我的肺陪葬。

    我曾想過我會是學校裡最美艷的母親出席家長會,也會是最酷的媽媽,穿著無袖低領白色背心與skinny版型的牛仔褲露出上半身滿滿的紋身,也會是帶領孩子遨遊世界說走就走的老媽,像個嬉皮卻又不失理智的存在,智慧與美貌帥氣並存,我曾期待過的其中一個我,一切一切埋葬完畢。

    然而,其實未曾想過孩子的父親會在孩子手的另一邊,未曾,打從心底沒想過這事關於孩子的父親,一直一直都是我跟孩子的身影,沒有三人剪影的畫面掠過。

    一直都從心底覺得只會只有我跟孩子,於是我埋葬自己,那個想當媽媽的自己,我愛妳用了十年維持的健康身體,對不起讓妳失望的我,對不起我自己太早太小殘害我自己導致不容易留住的每一次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