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瘋子妄想症與自己共存

作者: 莫遠零

  • 壓抑

    壓抑

    因為知情且沒有溝通出結果來,說起來像風的人做再多的討論或設定一個目標都不適用。

    於是一直壓抑自己情感而造成失控的自己已經已經到了一種雙方都疲憊不堪也疲乏討論的狀態。

    因為喜歡而尊重;因為知情而無法立足。

    喜歡,卻不能靠近。

    遇到N時因為設立了一個年老時的目標跟終點於是這些爭執不曾存在。

    遇到Y時因為知道自己只是陪他挨過低潮而無法有男女之間的喜歡比較像僅挨著過日子,被拋棄的我,被上司無視的他,我們各自療傷卻緊靠。

    而G什麼都不要只要我存在,而我的存在我卻在過去兩個月裡一直想去挖掘為什麼。

    只是我不想再挖了。

    說到底我大概只想著自己而看似以為幫對方想或許我才是對我自己著想的人,或許那些奔波那些損耗在對方低潮時反而是維持生活的最低限度,我不了解G,就像每次討論他都說我用我的想法套在他身上。

    或許從前很敏銳很直覺的事在他身上完全不適用,我也不想知道了。

    請假太多系主任來關心我的狀態,看著成績半放棄狀態的我,當初為了去德國唸的學分還需要嗎?在去年轉系跟Y談好不再繼續住在一起時就已經放棄我人生的我,一直一直在整理自己的我,陪著我的G其實很辛苦,反而大概是我比較需要他的存在而不是他需要我的存在才如此嗎?

    那些亂七八糟的手寫日記,那些夜深人靜一個人呆坐在客廳的我,就像遊魂一樣,找不到自己的軀體,只有在G從背後抱住時才會把我的靈魂拉回來身體,一旦拉回來卻又馬上因為慌張而又逼走一切。

    反反覆覆的拉扯,這是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樣子嗎?

    還是可以看見雙乳上的淡黃色還是可以看見眼球旁邊的血塊,卻感覺那些事好像發生了很久很久一樣,其實只是上週嗎?

    我也忘了。

    空間與時間幾乎錯置般的反覆就像玩密室逃脫一樣,而我最不擅長,於是擅長的G一個人早早走出去了而我還在原地像個遊魂一樣找不到自己。

    我是誰?我若不是我或是我,那誰會來愛我嗎?

  • Cut deep

    Cut deep

    「妳跟我一樣都不知道為了什麼而活。」

    對很多人來說,或許真的已經無法為自己活下去,沒有任何羈絆的自己,曾深深的在那瞬間希望渴望眼前的人跟身上的一切烙印而相遇的原因。

    就像遇到Y時,我整個人生歸零,一直跟母親在旅行,遇到他,在碰面了快半年之後要過馬路前突然握著我的手說

    「妳是不是都不相信有人會為妳努力?」

    而期待著他跟我一起再走回去巔峰的樣子。

    「沒有人說妳不努力啊,長官。」

    遇到G時,他的文字曾像一個人影站在我面前搖晃著我的肩膀說著

    「沒有人說妳不努力;那不是妳的錯。」

    而那些期待與真實並存時我總會在這過程中將自己擊落,將對方槍斃用著我看似失序卻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的狀態下。

    「妳這樣很像家暴的人,打了對方之後又道歉又說愛對方。」

    有那麼瞬間,我期待他反殺我,就像Sid and Nancy.

    我就像個失控的青少年,跟猜火車那部電影裡的少年很像,我選擇什麼我什麼都不選擇,因為什麼都沒有意義一樣。

    一旦背叛了原本擁有的一切之後,還能背叛什麼呢? 只能背叛之前的「背叛」了。 —《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也正因為明白,心中一直有一條線不允許倒塌,這是維護喜歡的人的線,只是太多太多人喜歡踩在線上用著各種說法讓我接受或好過。

    我深受這些情緒跟設定衝突的矛盾而感到疲倦,G身邊的人包含G都說我駝背很嚴重,從什麼時候開始?從回到學校每次都揹很重的書開始嗎?或是因為太疲倦而不自覺的捲窩起肩膀讓自己瑟縮起來。

    就像今天一樣,一陣頭暈肚子痛,鮮紅色的血流出後,大腦瞬間空白無法思考只想把自己捲起來用棉被包覆。

    我想念G在他轉身後就開始想念,遇到N或Y時我大概沒這麼想念過他們的身影,就像G突然對我說

    「因為妳之前的人目的都很明顯,於是妳知道怎麼分辨處理,而我對妳沒有任何目的只是要妳存在。」

    「我沒有辦法待在一個他不在的家,於是我又回去台北上班。」

    我曾對著G的摯友這麼說著,我沒辦法待在一個他不在的家,哪怕他隔天會出現會回來。

    身體太虛弱而沒辦法幫自己下廚,哪怕早些時候還蹲在廚房洗刷著地面,擺排著地板紙,卻在衣服與地板都處理完後,毫無生氣地倒靠在沙發上看著以前很喜歡的廚師紀錄片想著下次要自己做肉醬千層麵,明天要去市場買雞腿、蛤蜊、紅棗、枸杞燉狗尾草雞湯,什麼都想做給G吃哪怕他常常吃不慣我的調味卻又要像個乖孩子一樣說著好吃,很笨拙卻又毫不遮掩。

    他出門前,我突然問他可以不要出門嗎?肚子好痛,隱約看到他不開心的臉而低頭迴避了他的臉。

    我知道我知道,隨著自己做的一切而讓自己像螻蟻般存在又怎麼可以說出這種任性的話。

    「妳不要想太多,真的。」

    「妳總是兜了一大圈才回到主題。」

    「妳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我想要的好像都被我毀得差不多不會再回來了就像逝去的人一樣,曾捧著我的雙頰說著

    「妳好像天使。」而笨拙地吻了吻我的唇,單手輕碰著未發育完全的乳房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的彆扭樣子,那是我第一次被親吻,十四歲。

    那時是冬天,那天卻大太陽穿著藍色羽絨外套的他唸著台大的他,問我未來要不要去台北唸高中陪他,我卻選了復興美工,選了迴避他的地方,只剩下我不記得的記得。

    在前幾次失控時,G常常從我背後抱我,或蹲下來親吻坐在地上痛哭的我,那時我都會想起這些小時候的事,直到前天我跳到G身上在黑夜中打了他被他反制時,我看著他高舉的手期待著往我臉頰甩上那當下,我沒有告訴他,其實我興奮了,如果他掐我當下,另一手立刻把我內褲脫掉狠狠的上我,我大概會想死在他懷裡,在那一刻我沒畏懼過。

    「妳偶爾在呼喚我時,很像一個M」

    G曾這麼說,我是嗎?我只有在他面前是吧。

    「我們會相遇是因為我們會從對方身上學得或發現什麼我們一直忽略的事。」

    而我知道我深深地喜歡上一個人,而這喜歡的量表卻停留在3/31號就像阿飛正傳裡面那一分鐘一樣。

    四月十六號。一九六零年四月十六號下午三點之前的一分鐘你和我在一起,因為你我會記住這一分鐘。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分鐘的朋友,這是事實,你改變不了,因為已經過去了。我明天會再來

    而我沒提的是,那天,跨跳到G身上打他的那深夜是剛過十二點的時候,是N的生日。

    從去年開始就一直把N的生日變成了我的數字,直到遇到G那些記憶開始淡忘那些因為G發生的事而轉頭去找N,告訴他我需要他的存在於線上,我只需要他在我心中這樣上線下線在我需要他的時候,那個晚上我曾想傳訊息告訴N生日快樂,但今年我的生日那幾天我未曾打開與N的通訊軟體,而我其實很惡劣也很糟蹋人甚至我想洗掉N的記憶刻意的做了這麼賤的事去記得0503是我狠很把自己推到G底線外的日子,哪怕生日陪伴我的是G只是因為他有個對象我也知情只因我受不了這些事而要如此的把自己抹滅掉所有與愛有關的事。

    「妳覺得都是他的錯嗎?」

    「不,我也有錯,只是我討厭被騙。」

    我討厭被騙哪怕善意或怎樣對我來說都是騙,認知中的伴侶是誠信唯一才會有後面的包容並存。

    於是我誰也是不羨慕,羨慕的一直都是那些行為跟舉動的差異而讓自己感到不被愛或不一樣的喜歡而感到無力。

    那些差異在第一線的我是最深刻的感受,哪怕他總會說妳不一定是對的。

    只是很可悲的是,目前談不上是在交往嚴格說起來是在相處還相處的很火爆到把雙方的好感削弱到最低限度的維持基礎運作,於是又有什麼資格或身份去對他人做任何斷定?

    若不是月事來了,今天我大概又在中山區也會去仁愛圓環找老朋友,畢竟我一直叫Y去我以前的常去的地方走走,畢竟我們現在還有些案子一起合作。

    「既然很難控制得了妳的狀態,那妳為什麼不恢復原樣?」

    「因為這是我設下的機制。」

    在G好友住院時我們在外頭用完餐的對話提到我這樣篩選人,又怎可以去要求那些喜歡好身材,身材也不錯的男人選擇我諸如此類的對話。

    而我也常常對G提起看到我內心的人往往是獨居的年長女人或男人,我身上的寂寞與落寞還有不安與慌張他們往往一眼就能看穿看透,而G大概只會覺得我為什麼思想這麼跳躍。

    我總是想起那些事而期待著一個跟我一樣的人把我帶回家一起窩在一塊,才能感受到完整的我們。

    總是找上那些沒有太多家庭愛的人以為可以一起創造出愛的環境,事實上可能還真的不會長出來,因為沒人懂愛是什麼。

    以為的以為都不一定是正確的。

    「妳為什麼要透過別人的嘴去認識我。」

    「我是透過別人的嘴去肯定那個被你說邏輯不通的自己。」

    「也透過你的朋友去確認你的朋友真的好愛你。」

    說起來沒自信的地方倒是也很離散狀態關於我與G的相似也不相似。

    但他比我好的是,他身邊一直都有很愛他的人,不論是同性或異性都被深深愛過愛著的他,比起來我一點點愛上人的成份大概都沒有,只有一堆傷害,而那些傷害還不是恨只是單純的覺得自己很笨不會分辨又被騙的感覺,該怎麼形容,這不全然是對方的錯也是我的錯。

    每一次都沒有長出來的愛只有長出一堆荊棘與藤蔓把自己束縛起來,讓人不得靠近甚至遠離。

  • 松子的一生

    松子的一生

    不知道為什麼出門後想起這部電影。

    <令人討厭的松子的一生>

    「就在那瞬間,我的人生結束了。」

    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跑去房裡噴上櫻桃口味的口腔噴霧想出門前對G惡作劇,逗他開心,但人一旦不爽了生理的排斥特別明顯。

    那些話看似在酸他人其實也在嘲諷自己跟對方,而我深知這點的我仍然會白目地說些做些讓人討厭的事。

    於是我想起這電影也想起很多事。

     「別消耗他的溫柔。」

    那晚,G入睡後,他親如手足的兄弟對我語重心長地這麼說著。

    而我像個孩子一樣一直長不大的在傷害人然而卻又像大人般的冷眼看自己被自己毀滅一如往常的行為,從誰離世後嗎?

    我一直都不曾相信誰會從心底的喜歡上帶滿刺的我,滿滿惡意的我就像靈魂出軌般站在肉體旁看著自己走入別人情感裡對自己的失望或絕望。

    而這些事不該發生尤其是對自己溫柔的G

    在自己生命裡帶來滿是我青少年憧憬的他,卻老是在我錯誤的說話方式下,走向不同方向,而這些事在搬進來到現在一個月裡一直一直在發生,從很遲鈍到現在可以比較快發現是好事嗎?然而,一直這樣損耗他人是不對的,一邊珍惜一邊傷害,就像又回到小時候的模樣,八股文化沙文主義的大人們說話老是夾槍帶棒的同時一邊說著我是為妳好,又有什麼不一樣?到底是為誰好?

    對不起在成人世界就像開水一樣的存在說了又說卻老聽不懂人話讓人很厭惡的自己只想趕緊逃出家躲去台北,因為知道接下來的兩天內我們不會聯繫也不會說上話碰到面。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而對他人傷害卻一直不曾減少卻一直要求他不要傷害我,好像太可笑了。

  • 認知

    感受不到任何事物情感的我,就連疼痛幾乎都感受不到的我,唯有跌坐在地上的屁股痛延遲發作在每次爬樓梯時特別能感受到肌肉拉扯的緊繃。

    這狀態就像目前的頭髮長度一樣,綁起來也會一直散落,不綁又到處亂翹,一整個不順的狀態,過渡期。

    我告訴G我得要從他摯友的口中才會得到肯定而感到開心。

    而這原因卻是因為越瞭解他而知道,他就像他年輕的樣子,喜歡身材曼妙的人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還要結合他所常被吸引的特質,於是只有一點點優點的我不在他真正的範圍裡。

    就像一直感受到而對他說

    「比較像是你一直在逼我離開。」

    一直都是這麼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排斥排擠在越靠近之後越無法去相信他是我以為靈魂比外表有趣的類型到可以讓他轉頭回頭看我。

    並非是自己自卑,而是感受到了明顯的差異,就像他最近常說的發現本質上不是一致的而比較出的結果而靠近誰。

    而我也深深感受到這些而無法再往前靠近,靠近只會讓自己陷入無限迴圈哪怕腦中有無限的幻想想跟他一起卻礙於這現實面而無法再有什麼漣漪。

    那就像去面試哪怕你高材生但迷信的老闆或偏頗的面試官挑剔自己而被刷掉的感覺一樣。

    哪怕他會一直說要自信一點或怎樣,然而事實就是我不是他的雞腿飯。

    雖然曾在什麼討論過程中說自己可以變成他要的雞腿飯,但往往人都是第一眼定生死,在那瞬間你會決定要或不要繼續往前靠近這句話就像只是在說服自己,還可以努力一下,然而是嗎?或許是也不是,畢竟我本來就是外在條件差的狀態遇到了任何人,而這刻意的安排是原本我設定的篩選機制。

    那是我無法努力的境界了吧?不論我用什麼角度想去知道答案永遠都找不到答案,於是在歇斯底里兩次後再次遇到他摯友而進行的談話,深知他有幾個愛他的好友,而回想到當初會住進來的原因跟雙方的認知。

    就像昨天他用了我們剛碰面幾次的說法來確認我一樣,其實他一直沒有往前一樣,而是我自己飛蛾撲火。

    也或許深層的他認知裡一直只把我當朋友的G曾說過確實沒有愛。

    或許從那之後就一直只是單向的在拉扯。

    而我所設定的是遠超過G認知裡的我,畢竟我一向不喜歡說真話,說起來說謊的才是我,隱瞞一切內心的我才會因為他的那些常人行為對別人而感到怪異,想起來就像我對他說喜歡他的我,知情的我,他又有什麼錯?

    大概就像網路上那些說法一樣

    「就跟妳說是朋友了還一直貼過來;是妳自己要割腕,正常人都不會要妳。」

    諸如此類的就像小時候一樣而感到無法跟人相處的我在別人面前頻頻落淚的自己感到自己難堪而哭泣的自己只想掩埋自己以外別無想法。

    我是多麼的病態我怎會不清楚,我當然知道啊。

    「You are sick!」

    於是我才會像莉莉子一樣墮落又美麗存在,而這美麗的樣子都是承受著痛苦而幻化而來,只是G不明白,不明白我吸引他的文字都來自深淵,而無法看到真實的我,而為了讓一切看起來一派輕鬆卻習慣粉飾太平。

  • 今非昔比

    今非昔比

    搬到G的家也二十多天,最後一次去南軟看那隻當初陪Y回到台北遇見的梨花貓(雞腿王)也才一個多月前。

    沒想到梨花貓盤踞了多年的玉山銀行門口一帶在Y離職後的一年,我搬走的快一個月,已經換成了一隻年幼的梨花貓與一隻像帶了頭罩的白梨花。

    入夜後的南軟一直都人煙稀少只會剩下貓與不能在家抽菸的人會過來吸煙區坐著。

    過去幾年我跟Y半夜常常走來這看那隻雞腿王,一開始她很黏我,一聽到我的摩托車聲她就會從草叢跑出來,Y曾說貓咪會認腳步聲認氣味。

    那時我向開寵物店的朋友買了好多各種罐頭,怕雞腿王水喝太少而買的湯罐,怕罐頭含膠而挑選過的優良產品,甚至在看到不懂貓的路人不友善對待雞腿王時曾數次想帶籠子去看看她願不願意跟我回家。

    更在我發現Y筆電裡的事實我絕望的想跳河的那天,我們吵到各自奪門而出卻在雞腿王的地盤遇見,而一起走回家。

    隔天,Y突然說今天好像是天公生我們去天公廟吧,那天天氣晴朗,天空藍得不像話,我們甚至一起去一家熱門早午餐店用上一餐,在那時我才看到他第一次見我時曾露出的笑臉,而我已經四年或五年未曾看過他那樣。

    而在那天之後我每天騎著自行車從東湖騎到圓山,而他每週會跟公司的人去跑半馬跟公司的人去吃飯去抽一番賞。

    而我,後來遇到了一個說感覺我會很愛他的小男生,考了北大公行系,到生技公司上班還做得很出色,從一個墨守成規的人走回了自己的路上,遇到了N又遇到了G

    而這一切不適應了兩年。

    就像我習慣的玉山銀行下應該是那隻可愛的梨花貓(雞腿王)偶爾像痴女一樣躲在樓梯上偷看我,偶爾像喝醉的大叔倒臥倚靠在牆邊,偶爾蹭著牆角偶爾賣萌翻肚的雞腿王,卻已經不在了。

    而我還在不在?

    一路忙到半夜的我,才開始感受到身體因為激烈抗拒而留下的疼痛。

  • 從何說起

    從何說起

    出門後,考完試變一路忙到23:00才坐下來吃飯,餓嗎?說不上來,但就是想吃東西。

    直到02:00才坐在台北某處床上打開平板繼續敲打一邊吃飯一邊寫下的日記,然而網路太差那一千多字卻在離線中沒備份到想起那天G帶我去某大學設計系裡看到的每五秒記得Ctrl+s而笑著對他解釋,沒想到自己卻太信任平板的已儲存。

    而現在已經是03:30

    穿上好久沒穿的黑襯衫,遮蓋著雙臂的瘀青跟割傷。

    就像藉由那些疼痛回憶起十二歲或十四歲的我。

    因為過去相似才相遇的我們,我的過去與G的過去跟現在卻成了互相傷害對方的利器,我以為因為相似才會相知相惜而在掙扎與不安中選擇住進來,哪怕在這之前我告訴了誰,我好想去住松德4C病房住滿六十天再出來見人或那時再考慮搬進去G的家就像土星人在我離職前覺得不該搬進去,應該先照顧好自己內心狀態把自己恢復原樣再住進去。

    G咆哮中控訴著我的善良成了禁錮他自由甚至還帶著輕視的意味。

    不論說了多少次,住進來是因為愛上了他的家像極了我生活過的點點滴滴,因為身上的氣味,因為任何一切可以對頻上的談話之間,而在他或我最脆弱的時候我很想好好的陪伴他幫他節流也希望對方好好的陪伴自己,然而這一切就像無意間看到的訊息成了他防備我的荊棘,隨時隨地都在自傷也他傷。

    而更多的是,看著他就像看著從前的我,哪怕他說著心境不一樣解讀不一樣,而這些只能怪我,任由他對我罵髒話也好說出真實想法也好我反而更能坦蕩的接受這一切,就好像他說我會把人的黑暗面誘發出來,而我也因為他把小時候的我全部都拽出來。

    在投入設計的那些年,情感幾乎消失,只剩下滿滿的王家衛跟失落。

    那些年對戀愛提不起興致的我,一直在旅行,一直一個人到處走到處看,坐上車就能四處遊蕩。

    於是,住進來前就知道的一切,不會改變的一切為什麼又要住進來?

    我吼著喊著哭著

    「到底,為什麼要騙我?」

    「我的大腦跟一般人不太一樣,一開始坦白的話後面就不會長出這麼多麻煩,這是我處理的機制。」

    就像遇到人夫,喜歡只會維持在一開始遇見的喜歡,不會隨著日子相處就增加,就像遇到ALEX的五年,遇到Y的七年,在N還未介入我的生活之前。

    「如果我知道你們相愛,我不會住進來。」

    「住進來之前一直確認的事…」

    G這麼回著︰

    「因為喜歡妳,才如此做,不然妳就不會住進來了。」

    如果遇見任何事都有它的原因在,那在看見那些訊息,發現G的心原來深深住著另一個人的現在,到底該抽離還是?我也沒有答案而反覆的跟G吵了快一個月甚至該說是一個半月嗎?

    G說著

    「難道是我不夠好,妳才無法承受嗎?難道我比你室友差嗎?我就是這麼感受到的。」

    當他這麼說時,就像我不知道他跟他對象相處的模樣而有了雙方認知差異與為什麼你/妳不能理解。

    我跟Y未曾互相說過我愛你,甚至喜歡都不曾說過也沒有誰要跟誰道歉這種事更沒有那種想見的期待感,從我跟他住在一起的那天起,他一直都是半夜去LAB看機器狀況,白天在家打電動,他從未被我關起來,而是我自願幫他省錢而提出住在一起的方案,那時嫖妓對他來說很貴,在他還在林口時的收入,而我選擇每週北上陪他打砲吃飯,就是我們每週的相處。

    住在一起後,很快的發現的事情更多,才會有砸玻璃杯的爭執在我遇到他,我的第一次生日那天剛住在一起的錢幾個月,於是往後只有幫他過生日而不幫自己過。

    因為他的憂鬱狀況偶爾會陷入沉睡的一天,沒離開的我每天都洗衣服的我,在那些口袋裡偶爾發現跟他告知今天加班在公司的地點有所出入,在那些褲子衣服上沾染的氣味,我一直都知道的事,就像我剛開始只知道的互相都有空才會碰面的約會對象,卻變成了固定制約的關係,變成了日常戀人的模樣,而站在圈外的我又該如何是好?我也沒有答案。想逃也有,然而又基於想陪伴的心情一直一直混亂著。

    「就不能只專注在我對妳的好嗎?」

    那七年裡從未查過Y勤,都是由他自己主動告知行程就像我遇到的任何人,我一直都是被動的接受一切,但我每天都會拍很多路邊看到的貓啊動漫啊跟他分享,我們的日常就是一直討論動漫劇情或者聲優近況,一起追劇,一起吃垃圾食物,一起日夜顛倒一起飛日本,偶爾他一年一次的突然想到時就會帶我出門爬山或騎自行車偶爾陪他玩接壘球,在我去學打網球跟壁球時,他從老家帶了網球拍回來給我,在我發現他喜歡上拳擊讓小弟把拳套寄上來給我幫他多買一些拳擊課程,如果他有益身心健康的話,就像我遇到的任何人只要對對方有益並且是一起往前邁進不論是各自生涯會在這些碰撞下而互相激勵或互相幫忙。

    今天如果是G,我也會樂意做這些事就像我希望他仍然是那個第一次見面穿著他說的紅媠,烏大範的自信風采踩著他一如往常愉快的腳步。

    然而我現在的狀態有些事只想給特別的人擁有,過去沒有界線的我任由人自由進出而需要建構出的界線。

    G卻回我「妳不明白,感情的狀態不是這樣的。」

    我當然知道,給予這些物質一點都不可能成為愛,只會成為媽媽的樣子,家的樣子。

    不然,我就不會在遇到N之後,才發現自己像個育兒失敗的女人,才發現原來我有機會去追求愛,被愛而不是只默默地陪伴守著而不提自己的要求。

    於是極度混亂。

    所謂的伴侶所謂陪伴,就像遇到183那時生病的我急需用錢而讓他給了我所有的幫助,然後我就變成他的狗了嗎?每天會一起碰面帶在身邊照顧我的他,從未把我當成狗,而是留意著我的狀態陪著我,或是遇到周先生甚至Y或N我們誰也沒有成為誰的狗也沒有被侷限只是在各自脆弱時下了一場及時雨感受對方的存在,只有對方自動自發的願意分享我也會即時的回覆,沒想到在G的認知裡我用著這些事想奪取他的自由,我說的任何話是抱怨是限制,我感受到他極力排斥我卻又頻頻說喜歡我的話或行為一直矛盾衝突,而我的認知裡也只是一直在確認自己的作用是對方需要的嗎?是壓力了嗎?就像他或他朋友說我說的話很傷人一樣,那我還需要存在嗎?

    我常問他

    「你會換位思考嗎?」

    就像他曾說我要去考慮對方的需求,給予對的人合適的人甚至懂得篩選,卻成了輕視嗎?因為相處而看到對方優點的我,原來給人是這種感受嗎?

    我所遇到的陪伴沒有人要我當對方的狗而我也未曾去要求人家因為做了這些就得要感激要怎樣,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人家還會嫖妓不夠還私下偷約甚至養人,而我在最後最後因為上課才看到的真相而逐漸走向崩壞,也只認為我一直都讓人長不出愛而難過。

    我陪伴了他們的低潮,他們也曾對我不離不棄,只是人往上爬後會換位思考而選擇更好的人去陪伴他們,真要說起來我的感受一直以來像棄子,而或許是我也曾極力抗拒就像G抗拒我一樣而讓對方不願再損耗自己?

    正因為我比誰都還明白付出這些不會得到愛,而一直在重申,一個知道現況的人,是不會無理要求任何事,站在旁邊看著對方如何咬牙堅持著生活看著對方焦慮伴隨著酒精與尼古丁的人又是怎麼樣的心情。

    而G大概只記得我看到了訊息一直怪罪為什麼要看只記得我對他的談話全都像抱怨,只剩下憤怒跟不信任甚至覺得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讓他放棄他的自由想禁錮他的自以為是。

    本丸パパ曾說我們到了這年紀要理智處理。

    於是回到青少年模樣的我,卻又要當個大人的我,不知道怎麼處理眼前的我,只能沉入回到台北賺錢去避開衝突產生的孤寂。

    我一直很努力生活,只想在還能看到的日子裡多留下對方與自己的美好。

    一切卻像打開了潘朵拉之盒,也只能承擔打開的一切的自己。

    我曾經也很愛自由,也不喜歡人家管我,後來發現其實我渴望一個家,只有我與我的伴侶的平凡日常,沒有外界紛擾也沒有干擾的寂靜世界,沒有爭執不下的問題,也沒有隔夜仇,我喜歡那個被我說成扮豬吃老虎的G學著G叫聲一直鬧我是老虎的那天,唯有如此那些灰才有可能存在嗎?就像無視著Y衣物上的廉價香水味。

    我過去曾以為的家,每一個都接納不了我,而讓我一直一直往上爬,爬上去之後依舊只有我與自己,不論遇到多麼契合的人或像微分那樣選擇,最終都讓自己感覺到不會是他人的歸宿,而這一切都或許都源自於我的不正常才會導致後面的脫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