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瘋子妄想症與自己共存

作者: 莫遠零

  • 夢

    上一次旁邊有睡人並且過夜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大概是2019年吧再上一次的話是alex假借出差帶我去南投玩順便住宿,再上上一次是范先生陪我再上上上一次是小陳柏霖,再往前追溯就剩達哥跟S以及阿一以及一些不具名的過客,黃先生算嗎,我也說不上來。

    還記得認識Y時,因為Y癲癇發作入住醫院一段時日,出院後帶著我去試躺枕頭。

    說醫院的枕頭特別好睡,習慣側睡的我買了一個很好睡的枕頭,那時我還買了一張老k的偏硬床。

    小時候睡習慣和室跟木板床,Y也是於是偏硬的床對我們來說都算習慣了。

    跟Y住了快七年的日子,睡在一張床上的日子居然還算得出來,還會記得是哪時還會記得只有一起去日本時才會睡在同一張床上。

    但都不做那件事了。

    在前半年之後幾乎不做了,我對N說我五年沒做愛了,他說他也兩年了吧。

    想起他說他另一半對他說不要碰時特別心疼他也心疼自己。

    G問我到底為什麼要對他做甚麼有始有終的事。

    大概大概我就是真的笨蛋吧。

    母親再怎麼討厭父親也還是不離不棄,因為她大概知道父親有一塊不為人知的樣子。

    家裡常常突然會有很多菜或很多蛋還是一籃一籃那種。

    父親過世後,家裡過得比較不好的遠親,突然都找上門來對母親說著這些事。

    原來我兄弟不能諒解的老爸行為,是他把自己的收入拿去幫那些奶奶的遠親們。

    就像小時候我永遠不明白他幹嘛那麼照顧會偷打我們的叔叔的孩子。

    每次趁家裡沒大人喝醉的叔叔就過來叫我們下跪一人一巴掌完之後各丟一千塊在地上。

    長大後,他結婚了生了三個女兒不得奶奶疼,只好都是我老爸去顧那三個小孩,連尿布都是我老爸幫她們換的。

    有時都覺得,我爸怎麼把給我的愛分給了仇人。

    還把我的娃娃都拿給那些人。

    我大概也很想從Y奇怪的地方去幫他解釋他在乎過我。

    比方說,我每天出門剛好他在頂樓抽菸時拍下我的背影照,或是我下班回來拎著晚餐的遠景照。

    我跟N約會時,其實下很多功夫,如果是約中午,我大概十點多十一點就出門買無糖茶飲,打電話訂牛胸肉,接著回家把自己洗好,敷上厚厚的B5乳霜15分,讓臉看起來有光澤,用溫水跟凡士林敷嘴唇,因為跟N幾乎都會一直吻著而細心保養著自己,洗澡也會細心把耳朵耳廓清理包含耳後肩頸,因為N最愛這樣舔我就怕一個小細節被挑毛病。

    有人對我友善的話,我就是如此的過度熱情過度投入而反噬自己。

    G引用了一句說我絕對查不出出處的電影台詞:千萬別愛上任何事物。

    我大概,後來想想我應該誰也不愛而是一直在找別人愛過我的樣子。

    自從開始跟人約會後有一些沒碰過我的正常人說,我這麼熱情的要帶伴手禮給他們,他們會害怕。

    想起買了好多小圓餅回來時,那時還會聊天的E還要從美麗華那過來我這找我拿。

    很可惜沒碰上一面,但或許也不要碰比較好吧?

    畢竟他的絕望,而我的共情能力下我一直都害怕我再遇到跟Y一樣的人吸我的血啃我的骨還要連我的靈魂都一起吞噬。

    我會害怕這些事。

    但我卻不害怕G,即使他說著他會懂得閉嘴。

    只知道自己人生太亂了,不想帶給別人混亂也不想別人把我拉進漩渦。

    只想平安穩穩地過完餘生,跟著默契十足的伴侶。

    黑長直真的很好看呢。

    難怪izumi一直要我留長髮。

  • 新生活

    新生活

    昨天在新住所過夜,晚上其實很安靜。

    打開書房的門時,一具骷髏穿著衣服坐在角落,裡頭藏著我喜歡的書,看著龍紋身的女孩三部曲時我就笑了。

    我把袖子挽起問G是不是因為我身上的骷髏才要租我房子。

    我的第一個紋身是夜行刺青的創辦人幫我刺的,那時我大一,吳師傅已經小有名氣也拿了很多獎盃,我猜他應該算前浪之一,若不是他大概不會掀起這麼多刺青師傅往海外參賽。

    比起現在工作室靠著ipad跟ai修正的圖吸引著人,實際上手藝也有點難抓得精確,更別提我身上的紋身也不算大圖,都是六到八小時一次刺完,現在太年輕的師傅同樣的大小卻要做兩三次,費用更昂貴技術我看不出個精確來。

    或許我有點偏見,或許我老派,我還是想右手找從前幫我包手的師傅,也是跟小吳師傅一起創辦夜行的師傅之一。

    我一回來台北收到了我的哥德衣服跟頭髮,立刻帶上拍給G看我說以後在家裡你可能會常常看到我這樣出沒唷。

    G一直說我跟他有部分相似,嗯確實,我喜歡他的房子他親自做的裝潢,喜歡一切。

    喜歡他煮的麵,煎得剛好的脆皮煎餃,大口喝完啤酒後窩在他的暖氣房裡盯著前蘇聯製的復古發光時鐘愣到清晨五點。

    睡前我們一起看了入侵腦細胞。

    或許這些事我都曾想跟誰一起度過。

    他希望我過得更好,換個新環境之後,我想會的。

    他實在太體貼了,在我昏迷時他嘀咕著我的手機還有沒有電說著不用,但起來時還是插著充電線。

    一直過來問我要不要吃早餐要不要睡覺會不會冷的,有點雖然想安分的被疼愛,還是早起來幫他把油漆上一上。

    他泡好的咖啡,第一口入口是略帶甜味,不知道是不是刷牙後的關係還是前晚喝的啤酒。

    愉快,下車時拿走行李他摸了我的頭。

    害我緊張的趕緊往反方向走。

  • 回家

    去年因為N的關係,比較頻繁回到中部,為了給他帶上很多好吃的。

    每次回家,他都對我說當作渡假保持愉快心情。

    昨天下班要搭高鐵回家時,G說好好休息我就想起N.

    但再也不讓小弟去幫我買我愛吃的餅了。

    那些餅N很喜歡吃,他的下屬也喜歡,而我喜歡讓我喜歡的男人臉上有光。

    就像認識周先生時我弄來了一盒剛到台灣開幕第一天的美式甜甜圈讓他開心,也像我興沖沖地從中部回到台北第一件事先去等183下班,也像我提了一堆蛋黃酥要給Y去社交的心情。

    一直都希望我身邊的人能因為我而開心。

    這些小事我來就好,唯一的耐心就是討我珍視的人開心。

    真命天女男認識我時就要預定一家很難約的餐廳帶我去吃飯,他說我老是在對別人付出,所以他要牽我手帶我去吃好吃的料理。

    那時我們開玩笑說著要生三個孩子名字叫甲胖王,神之雫,小當家。

    因為我會品酒又會做麵包,而他很會切生魚片。

    我其實很喜歡他跟他聊天很放鬆,但我先遇到N也無法分心,也因為我的恐懼事情太多,而放棄了跟他的約定一聲不響的抽離那份依賴,最後離開N的眾多原因之一跟他一樣都給我同樣害怕的恐懼,也就是S帶給我的傷害。

    我對N有一部分熟悉的環境是我的夢魘,而遲遲無法將他的信任拉高。

    早上在上班G問我方便說話嗎?突然打給我,只是靜靜聽我murmur時差點又哭了。

    有時人家對我太友善包容也常常會不知所措就像當初N想了各式各樣的理由說詞說服我收下他的好一樣。

    我常常在N面前掉淚,他會擦去淚水拍拍我的手握著要我收下他的好。

    後來我才想起,嗯他們是業務啊,N從前在甲方現在則是在乙方而變得更擅長了吧。

    或許是口吻有些類似,G問我不害怕他嗎?

    我其實收回的那些話的那當下曾閃過,是信任度比較高的人才能讓我如此放鬆的自言自語。

    但G說我要練習什麼話要對誰什麼話要藏好。

    大概比起給我很多帶了不客觀批評會比較傾向中立一些的作法。

    確實被說服也被敲醒。

    從izumi鬧我叫我店長開始,有些客人問我是店長嗎?開始想起當初在信義區時大家只要求我瘦得跟骨頭一樣跟他們一起上班,業績肯定店內第一的那個我。

    而最近上班時都無法進食,離開店後處理完手邊的事回到家才有辦法有食慾感到飢餓而暴飲暴食接著等排空再睡眠不足的嘎爆自己的精神狀況去上班。

    幾乎一週只放一天假,所有客人來過兩次以上的臉跟名字我都會記得並且認出,而自己反應也很快在某些我想注意的事上。

    不被珍惜的話我也只會趕緊找下一份工作。

    就像N最後跟我碰面說的反正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被別人使用過,又問我知不知道我忌諱的那位人的私事,以及他射精後抽離的神情。

    我知道都變了。

    錯過心動時分的我們,回不去那份初衷,只剩下猜忌。

    他以為我想成為誰,而我只感到我被隱瞞了什麼而憤怒而傷心。

    說好的什麼都能說的關係,是誰毀了規矩,是我不夠大方自信亦或是他忘了我跟一般女子不太一樣。

    我不奢求正常時候他的愛,因我曾在他悶聲低吼衝刺時聽過我愛妳。

    只有身體最誠實的愛才是愛。

    碰不得的身體對我來說就像心理排斥生理,就像Y討厭我身體任何一處碰到他一樣。

    反正我也解釋不了,一向都是N更能精簡準確解釋我的感受,任由你發揮,而我沉睡。

    去年我曾對母親說我遇到一個跟我一樣彰化人的男生,也沒跟Y在一起了。

    今天她又提起Y問對方狀況,說Y看起來乖乖的,都住在一起那麼久了為什麼要分開,我只能說他不婚不生何必一直浪費時間,分開才是對的。

    我不敢對我媽說,一直以來我都像妳照顧父親那樣照顧著Y不離不棄被當87還被打也不敢跑。

    只因為我太像妳。

  • 最近迷上了Vaundy特別喜歡宮,每天有來上班就在店裡點來唱。

    意図もなく寄りかかった
    腰の折れたその傘は
    幸せを運んでたのだろうか

    意図もなく寄りかかった
    へその折れたこの僕は
    幸せを 運べてたのだろうか

    この子宮の奥には
    君によるにはさ
    そこには
    悲しみと、不安と、苦痛と、リアルな
    愛が
    あるとさ

    嘘ならばきっと
    僕によるにはさ
    ここには
    喜劇も、美談も、油断も、出来合いの
    愛も
    なかったはずだから

    情熱など血と流れ落ちていた
    はっきり言おう
    彼には才能などなくて

    いや、誰にもありやしないさ

    どうにもわからない
    この溢れるばかりの
    自尊心のような、求めるばかりの僕を

    いや、誰にもわかりやしないさ
    なんて言って

    意図をもち寄り縋った
    僕のつむじ見た君は
    今ならと
    手を引き
    さすった

    昨天在沙發上崩潰了好一陣子捲起被子把自己包起來,走到Y的房間跟摸著小豬娃娃一起睡覺,睡前傳了訊息給WW要他陪我說話,才剛帶上耳塞,關上燈,手機振動著。

    接起電話,他發現我聲音不太對,說著說著便崩潰說,Y最近都在我櫃子放錢。

    WW說但是現在做這些事都晚了。

    我說,對啊,我可是為了他放棄了一個最疼愛我的人陪他走完這個時間,哪怕我從去年就一直崩潰了。

    話都說不完整,差點就被自己淚水淹沒。

    常常想如果我不是這樣的人,如果那時我真的放手離開Y答應N搬家,那N會不會也在後來產生,我有可能隨時也會這樣答應下個人離開他,哪怕他總是歡迎著我去交男友去找個適合我的人交往,他永遠都會歡迎我這麼做。而在他心中埋下更多不安,N其實比誰都還需要安全感,哪怕在他跟我的認知裡我們沒有交往,沒有在談戀愛只是一段陪伴的伙伴關係。

    我永遠揣摩不出他想什麼,他那張抽著電子菸時的另一張臉想著什麼。

    每次做完他偶爾手機會有公事電話來,我總躺在床上看他從少年變成大人的模樣,那不是我在床上看到的他。

    有時他會走過來摸摸我的背握握我的手,一邊說著公事,而我靜靜的攀臥在他的腿上腳邊。

    他常常撫過我的背,輕咬我的肩頸,耳垂,如果是現在這雙手,他大概會抓過去吻一吻,不是說好不咬手了嗎?

    被菜刀割傷時,被鍋子燙傷時,他每一處都好好的看了看,手上縫過的地方,心中的傷,他每一處都吻過,放棄這樣的人,我怎可能不分崩離析。

    只是延遲了半年後才潰堤的我,又為什麼呢?

    Y最近也老實一點的自己找房子,說著什麼東西給他什麼東西我拿走,他倒也沒再因為我提這些事拿起菸捲走出去。

    就像我們都緩衝過了,可以和平的分開了,然而這和平的分開是我離開N之後帶來的。

    我沒辦法再對他說我犧牲了什麼而讓他愧疚的想對我贖罪,前年因為那些花費的事,讓他陪我熬了快兩年,一切真的都該完結了。

    G說,就當作上輩子欠他。

    我跟Y認識時,他曾說過類似的話,婚姻或感情就是相欠債才會這樣。

    在實驗室工作時,畢竟是生技公司,很多福利是針對未來預防的,包含保存幹細胞都是免費的,而我的直屬主管跟我一樣高齡,如果我很想要小孩子可以透過她的管道做一些我想要的事。

    而讓Y說出,不然去找AI來合成一下小孩子會長怎樣啊,我說我女兒肯定像我一樣可愛,鼻子像他可以。

    我曾想過,想過要小孩。

    因為我知道我家人會對我的小孩很好。

    縱使我再怎麼被打過,小時候的不懂事,成人後,其實家人沒有對我不好,母親對我道歉後,我知道她能力所及願意栽培我的孩子,讓我用她的資源養大這個小孩。

    我也曾起心動念過想要N的小孩,因為他很聰明。

    也跟他表明過,真的萬中選一的話,我會自己躲起來養吧。

    他知道的,他知道我的個性,絕不會給他人生來一場颶風我只會折磨我自己而已。

    歸零的日子又要來臨,再撐一下再一下。

  • 收我屍體

    覺得自己又做錯事了,躺在沙發上雙手手腕一沒力就開始哭了起來。

    才想到嗯……其實我現在可以把錢都轉給N讓他收我屍體。

    後來想想好像燒掉的錢還不太夠。

    就停止哭泣,開始笑了,這樣不是又讓N把他自己的錢拿去幫我買個棺材再燒掉我屍體嗎?

    還是得想得周全點,再撐一下一下就好。

  • 哈笨死了

    哈笨死了

    騎了20km差點騎到沒油顧路,一想到自己當初電車失去動力時傳sms給N那事。

    他又能幫上我什麼在我需要的時候,大概只剩錢跟開會時可以回應我的時候。

    很快的我的訊息他打開都會有一絲絲恐懼。

    再怎麼契合的人,也有無法負荷的時候。

    我其實也在對周遭的人做這樣的事。我也在殘忍的對我釋出友善的人做這件事。

    我大概從心底想讓大家厭惡我,就像我對G提起曾有過真命天女病的男孩。

    那男生曾問我是不是不相信自己值得幸福。

    N曾對我說到現在他還是相信自己值得被愛。

    大概我喜歡把自己逼到不能再逼,就像我常常不知道哪裡而來的瘀青。

    izumi還在我的聊天室上時曾對我說,我這麼容易瘀青要多運動要去看醫生。

    他在我胸上留下的瘀青兩個禮拜才消退,N的吻痕也好幾天才不見。

    最近雙手破破爛爛的,一直乾燥到流血,破皮諸如此類的。

    Y常說我是玻璃娃娃,捏我一下就瘀青,嗯其實是我非常耐痛才會讓別人以為只是捏我一下。

    小金失戀時我伸出我的手臂借她發洩,咬到流出血來時那時我想什麼呢?我也忘了。

    從小我被打到大我根本不知道痛是什麼。

    也不知道怎麼跟人相處,或許還是躲在這安全點。

    N給我買的生日小窩任由我發洩直到他終止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