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瘋子妄想症與自己共存

分類: 日常

  • 若

    若不是他突然變動,突然想去海邊,突然跟摯友之間互訴苦衷而呈現的真實,我大概不知道他原來這麼壓抑自己更甚於我。

    也正因為他朋友說出他們都有選擇障礙。

    嗯,確實是實話,不免嘴角上揚。

    一直都不熟悉他或他親如手足的朋友,只是偷偷觀察透過談話之間行為之間去摸索,後來才發現,那一股違和感是什麼的原因,啊原來是這樣。

    男生跟女生的想法,思考迴路一直都不一樣。

    或許該說因為在意的事情也不大一樣。

    當我想離開的時候,他的變動,我對他說了一句話,他說我不用顧慮他,妳開心才是重要的。

    我期待的開心的是我希望每天回家能看到他,我期待的開心是他與我,我與他的世界。

    但他會說我佔有慾太強。

    一次只繞一個人轉,也不喜歡跟人無效社交,更多的是過去環境一直都是酒肉朋友又光鮮亮麗,表面功夫的人,而不喜歡去太靠近人,當然F與我這樣的距離對我來說比較舒服,畢竟我們相處不談這些,而我與他或許也是如此才能舒服。

    關於朋友,也大概自己一直都是我的朋友,對自己寫日記說話就是部分的朋友支撐概念。

    他朋友曾說過他需要有個人在他身邊跟他住在一塊,我也是,於是我願意陪伴,但我過不去自己的門檻對他施壓,漸漸地其實也不會再如此想,畢竟我也是他壓力來源。

    這些想法若不是透過昨晚清晨,我可能不會更往後退一步去陪伴他而會跟之前一樣緊迫盯人。

    然而,還是有些期待跟期望仍然要克服自己一樣。

    就像常覺得他活得不真實我太真實,而現在我卻又像活在不真實他太真實,一直一直跳來跳去的錯亂感。

    男生的悲傷從不說出口,而我卻習慣在想依賴面前呈現,卻成了逼迫。

    無法收放自如的情感,與自己,怎麼相處。

    有那麼瞬間沉入海裡之後緊抓著礁岩與海草感到滑稽而不自覺大笑後便遺忘在海裡。

    過去大半人生一直一個人旅行、生活的我。

    第一次在水裡被牽著手飄浮,第一次覺得原來平凡的幸福是如此,一個人坐在岩石縫裡唱著歌看著大海看著他的背影吹著風,想起了那本<聽風的歌>

    晚上我想讀這本書,那些孤獨與疏離的我,遇到他之後逐漸的變化,是我最深的感受。

    我期待與他生活是我的初衷,至今也是。

    我們見面在節分的那一日,那是個日本迎接立春前一日的祝日,會灑豆驅逐邪氣,迎接新一年的好運到來。

    「鬼は外、福は内」

    夏至這一日的我,就像再一次喜歡G而又重新認識這個人,喜歡海水裡的我握著他的手,喜歡他氣到大聲罵髒話把不愉快宣洩出來,喜歡他的一切,相伴四季,喜怒哀樂,真真實實的我與你在。

    謝謝一直都在也容忍我的一切,我親愛的G.

  • Realitas

    Realitas

    我就像從不現實走向現實,而他卻從現實走向不現實。

    那些委屈自我消化吸收轉換成那是他愛她的想法。

    在我眼裡,就像他也許跟他自己爭辯說服自己對方也愛他。

    愛會讓人委屈的愛就不是愛。愛會讓你不願爭而妥協而隱瞞自己的話那也不是愛,愛會對你吹毛求疵不是愛,那些我認知裡的愛與他不同。

    都好,可以說服自己接受那些狀態都可以稱得上一種形式,屬於個人的形式。

    在我眼裡那麼賣力地陪伴對方的他也要應付亂七八糟的我,一邊覺得很辛苦而習慣了一個人在家到最後逃家。

    就像當初誰陪伴我一樣的難熬。

    他殷殷期盼對方的愛回盼,盼得到嗎?或許也許還真的可以吧?畢竟他可是耐心等候了好幾個月,猶如專注獵人守著一個獵物用心在對方身上,那些映入眼簾的歷歷在目說明著重要性。

    多數時候就如同我正在做的一切我問自己盼得到嗎?

    我卻大概九成甚至十成把握盼不到,只要他只看著他想看的前方,而我看著她與他的前方掙扎會將我與他拖入死局。

    相較之下處於弱勢的我再也沒辦法添加任何一切只會倒塌。

    我的病不是病是我與正常不正常的掙扎而他不懂就像誰也不懂我想攜手站在陽光下,卻不能也不行更甚的是一開始我只能陪伴在他需要喘息的時候,相較之下他對外所求的就是當初小零的我。

    只是隨著時間演變,對自己的輪廓清晰可見,因為不再喜歡委屈自己不說出自己想要的形式。

    既然無法一起攜手又為何要如此互相拖著呢?

    總是看著他熟睡的臉龐想著他開心的回應著對方

    「我是應觀眾要求耶。」

    大概是沒刷牙親吻對方被嫌棄的討愛話語,聽起來都在心裡隱隱作祟,我不被他喜愛著,因為他未曾對我如此,那些相形之下不是比較而是自己感到難堪卻又厚臉皮的躺上那張床。

    做生意可以保留幾條退路但感情可不是用這樣來保險,這不是感情是害怕,害怕擇一後又會全盤皆輸的不自信而讓自己備著保險。

    這不對,這不是愛。

    愛一個人只會在忙碌時惦記,休息時互相寄託與陪伴。

    愛一個人不會讓對方為自己奔波忙碌然而又會回到因為我住進去了也許這也是我造成的。

    於是於是,我不再追隨著風,也不願停在樹上,只想將這樣的自己深埋於樹根底不見光日。

    總會想起

    「葉子的離開,是因為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 」

    我的病不是病,是掙扎,掙扎著正常與不正常人的判斷。

    而往後我的世界會只剩下小白球、旅行、往上爬。

    而這世界他毫無興趣,他喜歡自由自在的嬉皮日子因為他辛苦太久。

    而我才正要走入辛苦的日子,這怎麼比擬,從來就不同方向的背道而馳,怎麼拉就像雙頭馬車扯在我們的連結,將我們撕裂,看似明明互相喜歡的兩個人,卻永遠無法一起往前前進無法一起解決問題,想到就覺得可惜。

  • nobody

    考試時,疼愛我的教授坐在我左右兩側,我開始寫申論時與我攀談。

    「妳看起來很累很憔悴。」

    「嗯…禮拜一考到禮拜五,明早還有財報要考晚上還有法規。」

    「這次字體有沒工整點?」

    「14歲開始就習慣電腦打字,之前發公文也都公版套一套很少手寫呢。」

    類似諸如此類的話有一句沒一句的,順道提到自己審計pass了,最擔心的大概就是禮拜五的財會。

    收完東西走到機車前想,大概家裡今天也沒有人在吧,如果在的話我大概會愛上對方。

    一回到家,漆黑的陽台,打開門一如出門前的模樣。

    幫自己熱了一些食物拿出一罐啤酒,方才騎車時隱隱作痛的傷口一掀開覆蓋了一層膿。

    從16歲之後不再燙菸疤的我18歲蓋上了一堆骷髏頭,那時還在世界上的小吳師傅說著妳這設計十幾個骷髏頭太複雜了,我們簡化一點做大做小好看多了。

    於是原本要象徵疤痕數的骷髏簡化了好多個,要不是後來又找了同店的小秉也是復興學長,幫我紋上骷髏女士,我大概不會滿足。

    我太愛我左手上的戰後亡魂,每一次的心碎全成了戒疤般的存在,提醒著自己不適合戀愛,便烙上一個疤好讓我六根清淨,也確實陷入自閉了十年。

    直到現在或從去年開始那些撕心裂肺的愛全回來我身上,好像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

    人的慾望大概是這麼漸漸堆疊破關後便想去破一直打不過的關卡,然而這事對我還是太難了。

    我的選擇機制錯誤,在正常人得知對方可能放線釣魚/已婚或有女友之類的狀態便會果斷放棄,而我沒有道德感,界定方式也一直不同於常人。

    對我來說的約會對象與他的定義可是天壤地別。

    我不會對只上床或偶爾會出去吃飯的人說愛,那條線第一眼甚或第一次就會知道對方是或不是。

    雖然嘴上說著想嫁183最愛N最想一起生活的人,正確來說大概是,我從沒設定對方條件,而只有對方願不願意,便能支撐下去就像跟Y生活七年幾乎都會回來的他或是我在風城一個人發呆逛街從早到晚的等他陪完奶奶再會合我一同回去林口,很孤單嗎?孤單,因為自己的刺青不能一起出現,但至少會一起出門一起回家一起在家,而不是常常不見人影的家,某些時間時段成了空白的自己,好不習慣卻也習慣了一個人被放置。

    一直抗拒我的他就像N說著沒有意願,一直否定的他就像我對N說對室友只剩下不能讓他陷入死局而存在,畢竟是我把他拉上來台北逼他離開舒適圈讓他水深火熱的也許我多少有點責任。

    於是,那些跡象那些他認為我判斷錯誤的事,漸漸的塵埃落定,就像我蓋好了祭壇一樣,等著走進去。

    如果他在家的話,我大概會痛哭流涕,但我知道他不會,就像我說我偷偷搬走他不會挽回我也不會找我一樣。

    你知道不被愛不被喜歡的感受嗎?

    我深深明白著,就像過去的人只想把我關在房間裡從地下室出去,甚至半夜才會出現的約會,我特別明白。

    幫自己換藥開始算財報鬧鐘設著05:00我卻陷入了記憶迴廊裡想著剛來這個家時總是靠著書桌坐在地上的模樣,我到現在仍然是那個我,這張床從來就不是我能睡上的。

  • lost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遺忘了,我遺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

    想不起的密碼明明過去半年每次開啟的數字在誰的出現,承受了無數次瘋魔狀態的自己後,我遺忘了。

    將系統還原,將帳號再次刪除,將一切抹去,一如往常地忘記。

    不再看著自己過去的自己,不想再讓自己脆弱攤在舊人面前呼喊救我,正經歷著價值觀全破壞殆盡的旅程。

    我脆弱的不堪一擊。

    任何稍稍語氣加重的口吻都會使根基不穩的基地倒塌,想逃,該離開的是我,這些話就像身邊站著小惡魔對自己呫囁耳語。

    不能聽進去,誰身體彷彿如此說著而用力的抱緊我一整晚。

    而我而我說著想肢解玩偶說著想眼不見為淨就像在企圖逼迫他人屈就的話語,其實是心裡早已幫自己準備好祭壇,等對方說出

    「妳滾吧。」

    企圖讓自己走上獻上生命的End.

    不論那些瞬間高溫的灼傷,也不管那些銳利拉扯皮膚,那些刺痛舖成一切就緒,我準備好了,只等著受死。

    互相浪費任意消耗的我們或我,看不見事實的是我還是他,我不知道也不清楚。

    哪怕心裡想著這傢伙跟我過去一年做的事一模一樣,只希望他決定的事不要讓自己像我過去半年一樣淚流每天,流轉在不同人的身體裡卻找不到真心愛自己的人而失望而絕望而想撒手人寰。

    當然他的天性他的渴望被愛不會讓他像我如此決絕,畢竟我跟他是反過來很多人愛他,而我很難讓人產生愛,在這些不對的機制裡會把所有人逼開,沒有人想為愛我冒風險。

    我們果然像也不像。

    不論多努力爬起來,總會被自己打趴,沒有人傷害我,是自己咎由自取,自取其辱,喜歡著各種宿命遇見,以為這一切都會成為童話,然而,不是的,這一切都是一廂情願。

    好巧不巧的幾乎快三十年後的那天,烙上的位置與近三十年前的位置成了一雙眼睛的模樣,好好地看著我自己吧,我左手上的戰後亡靈們在我屍體上不斷跳舞吧,為我慶祝吧。

    準備好的祭壇只等著我伸頭一刀。

  • 666

    666

    六月六號那天的日記之後彷彿像驅逐了魔鬼的印記,那一天之後隨即而來的美好。

    在今天夜半,我告訴G,那是我第一次在他人面前被牽著手被看到。

    這他人不是指路人,而是身邊周遭的人。

    那就像被默許了些事,被肯定了些,被在意了點,對我來說好重要好重要。

    就像他突然下班後一直抱著我說好開心好開心這週末我們去吃他好久沒去的小吃店吃飯,那些突如其來的靠近跟擁抱或吻甚至是第一次比我還先提出問時侯可以去哪,那瞬間往往會讓我措手不及。

    我對他說,我就像不能曝光的人一樣在過去踏上尋找愛跟歸屬的十幾年裡。

    被雪藏習慣的我,被嫌棄習慣的我,霎時呆滯著。

    那些複雜的情緒既是開心又是難過。

    難過的從不是他對我說他一直在傷害我,而是就像N說的過去的我從未提出過自己的要求甚至確認需求而默默地看一切被動發生然後結束也不願意努力,只覺得嗯,殘花敗柳的自己被淘汰也是正常而自己滾遠消失換個國度繼續生存,假裝一點都不需要愛或被喜歡。

    過得太獨立太一個人。

    旅行很多地方國家的我曾被問過為什麼都沒有我的照片或合照。

    因為都一個人直到遇到Y,可以陪著我旅行那麼多年,我們總是互相拍對方的背影很少有合照。

    不上相的我,只有在自己手機裡才會好看的我,就像個照騙人一樣的我,毫無自信的過了好多年。

    G常常說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而我在意別人的在意。

    好想抱著他睡覺,好想多擁有他一點時間,哪怕他忙得焦頭爛額,認真聽他分析產業時才發現我果然還是太像小孩子,而他謹慎負責的模樣,而想多陪伴他一些,幫他也幫我自己。

    那些看影片時眼角不爭氣落下憔悴,我才知道我不記得多數電影的原因是劇情往往會投射到我身上而感到難過,就像他今天選的電影London

    當年輕的男一對著年長他 二十歲男二角色互相比傷害那一段

    「你的痛可能都沒我十分之一」

    「當我們開始吵架總是用著對方的話語傷害對方」

    「有些話你會記得特別深刻。」

    「妻子先前的對象,一個晚上要做四次五次而我卻無法滿足她。」

    那些事重疊了N與Y而掉下的眼淚,我一直都不懂的珍惜與愛我甚至也從未符合滿足與誰,一直都在逼對方離開自己,也一直迴避不爭的事實,在更早那部類似拍攝手法的電影,長不大的男一給自己畫地自限,自以為聰明而給自己設局的下場,該長大該成熟的結局。

    我知道,該長大。

    兩部電影的共同性就是,很多事情沒有那麼多為什麼也沒有一致的答案,電影出現的life is short.

    右手上的too fast to live, too young to die.

    我始終記得紋上去的意義,要突破自己的局限,十幾年過去了,我大概唯一的改變是我生命裡開始有著跟我生活的伴侶。

    而隨著摸索出的輪廓好像我真的會像N說的

    既然工作上我很自律,情感上應該也能處理好而找到自己的平靜。

    G看著我虎口邊暗沉皮膚的顏色,我想起N曾要我別再咬手,直到他離開,我又開始咬出一個厚厚的繭甚至還增加了繭的數量。

    作繭自縛大概是我一輩子的難題。

    哪怕我曾自由自在的做我自己。

  • ghost

    ghost

    他就像幽靈一樣,消失於每週三與每週日的傍晚。

    當世界傾向於顧好自己,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我有沒有資格,我不知道,從大學開始因為接觸師長們的環境,也曾跟F相識時常常提到一起到日本的其他人怎麼這麼不會照顧好自己跟未來這件事,最起碼我們都太獨立而不依賴他人的可以一個人旅行一個人跑到海外唸書,但有沒有脆弱有的。

    只是身為長姐的我們大概更深地體會是,除了自己沒有爸爸媽媽挺沒有兄弟姊妹支持的當初我們有多少孤獨的淚水窩在租來的房子裡自己嚐。

    我相信G也是。

    然而他太愛自己太喜歡空白,而在出門後總會忘了我的存在,大部分的時候。

    而我則是個愛屋及烏的人,會將對方放在遇到自己同樣的位置上珍視著,他沒有不認真於我,他是這麼說的。

    手機警報響起,我在另一個地方裡留下

    兩支手機響起的警報,搖搖晃晃摸黑地走到客廳,看著水族缸餘波蕩漾,我心裡空蕩蕩。想起一本老書,吉本芭娜娜的廚房。

    上半天採買,熬煮了一鍋稍淡口味的內臟與牛腱豬腱,下半天拖起地洗起衣物,一陣雷響,想討G的摸摸,想逗他,文字上的已讀冰冷,信心指數往往此刻會雪崩式的向下直到谷底。

    我成了那段空白,而不是他成了幽靈。

    關於文字與攝影在我又找到了乾爹的帳號,翻閱了一下,我果然是爹的丫頭。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年紀大概都差距不大,那些話語現在回頭看來,嗯是我活得太慢太年輕了。